循声望去,看见阴十二扶着楼梯走上来,他眼睛看不见,所以行动还不是很利索,他摸索地走了过来。
他的话在我的心里掀起了轩然大波,有种想要砸死自己的冲动。是的啊,为什么我就没有想到呢?在这个世界上,难道还有比君临身边更安全的地方?洗罪楼的确是很安全,连君临、阴十二这样的人都不敢在洗罪楼里放肆,可是,待在君临身边也是一样的安全,为什么我们还要退而求其次呢?
阴十二能想到的,君临为什么没有想到?
还是,他不能?
我看着阎小七,希望他能给一个答案。
阎小七默默点根烟,不语,只是淡淡地苦笑。上丰见划。
阴十二说:“我忘了,你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为什么?”我主动发问。
阴十二说:“在我们阴间,阎七爷就是一个声望招牌,他鲜少插手过问本职之外的事,正因如此,所以许多人都信服他。二十年前,阴家尸女现世,就是看在他无心于权谋争斗之间,所以四大家才愿意放任尸女由他来处理。也正是那时候,他自己说过,他对尸女不感兴趣。如果他把你带在身边,就是毁去了当年的诺言,失信于世人。”
我呆住了。
阴十二的话不难理解,只是我不明白,难道在君临的心中,信诺比我还重要吗?
阎小七似乎看穿我的想法,他叹了一声。低低地说道:“人无信则不立。”
总之,还是说信诺在他的心中,比我还重要,他是不会把我带在身边了,即使做**,也只能做见不得光的地下**了。也就只有我,才会傻傻地以为这样做是最好的办法!
“洗罪楼已经不安全了,阴老六将你和苏凉的事情传了出去,过不了多久,很多人就会找到洗罪楼来。”阴十二说。
阎小七不屑:“他们不敢在洗罪楼里放肆!”
“二十年前,苏凉的母亲是怎样被带出洗罪楼的?”
“……”阎小七收气了,他闭上眼睛,深沉地叹了一口气。
许久。他才说:“苏凉和她母亲是不一样的。”
他们说的过去的事,我知道的不多,不过这一次,我想为自己做一次主:“是的。我和我母亲是不一样的。我母亲没有任何力量,只是一具不能行动的尸体。而我不同,我有灵魂,我能行动,能有自己的想法,最重要的是,我有恶鬼的力量。虽然现在我还不知道该怎么去控制这种力量,但我相信假以时日,没有人能强迫我去做任何事。”
最后一句话我是看着阎小七说的,我想为自己做主,不想再被他安排去留了。
尸女。是很特殊的存在,如果用男生们打游戏的说法来看,游戏里的角色属性不外乎两种:攻击与辅助。游戏里的角色大多数是两种属性混合在一起的,人物既有攻击又有辅助,这样才能给游戏玩家提供可玩性。可是在现实中,尸女听起来很可怕,但她的力量根本不能提供给自己,而是提供给别人的。
在过去,我就发现了,我没有一点保护自己的力量,我的力量是作用于附近的尸体的,如果远离了墓地、没了尸体,我将没有任何一点作用了。
四大家想要我,那是因为我的血脉可以给他们家族的下一代增强力量。
换言之,尸女就是一个纯辅助性的角色,而且那辅助是遇强则强的。
可是在敖雪死去的那一刻,我就变得不同了,她诅咒了我,但是却也让我获得了她的力量。恶鬼的力量绝不会是温和的,这也就是阎小七说获得敖雪的恶鬼力量并不一定就是坏事的缘由,因为我比我母亲多出了一份保护自己的力量。
沉默一会儿之后,我说:“你们都不要吵了,我想自己留在洗罪楼里,我不会给你们任何人增加麻烦的。阴十二你的伤养好之后,你就走吧,不管我最后的决定是什么,我都绝对不会跟你走的。还有君临,你回你的本尊里去吧!”
这样,就是我的想的最好的办法了。
两位大爷抱起手臂打量我,阴十二明明蒙着双眼,但是我却感觉到他的视线是直接落在我的身上。
他们都是十分厉害的人物,看架势,似乎都不打算听取我的意见。
阴十二说:“我伤好之后就会走,洗罪楼不是我能留的地方。”
阎小七温柔地看着我,说:“不着急,过一段时间,洗罪楼可能不会太平静,我再陪你一段时间吧!”
我担忧地问:“那你本尊怎么办?”
“无妨。”
轻描淡写的两个字,令我看不穿他说的究竟是不是这么轻松,如果其他人知道阎罗殿里的君临就只剩下一半的力量、一半的神识,那是不是会群起而攻之?
还是,君临他自己很笃定,即使自己只剩下一半力量、一半神识,也没有任何人可以击垮他? [^*]
我看着阎小七,第一次没有再把他当做是君临的一半分身、没有把他当做是君临的敷衍来看,直到这一刻,我才正确地意识到,阎小七其实他就是另一个君临,他的身上寄予了君临许多想做却做不到的事情。
“不管发生什么,我都要站在你的身边与你一起去面对,不会让你一个人独立承担太多的。”我酸着子说。
阎小七微微一笑,刮刮我的子,说:“傻瓜!”
也许他只是把我的话当做是孝子不知天高地厚的话语,但,我说的是真的。
“不要出事。”阴十二转过身,摸着楼梯走下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