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庭上,林继天早已一力承担所有罪责,甚至拿出了早已准备好的离婚协议书,让江艳燕净身出户。如今只有他一人接受审判。
律师团早已待命,顾辛彦坐在一旁,视线扫过全场,毫不意外地看见了自己的父母以及……温车盛。
胡静和顾威起都坐在他侧前方不远处,神情紧张。林继天的判决关系到顾氏的命运,他们怎么也不敢堵,一早便守在这里。
“辛彦,都安排好了吧?确定不会太重对不对?”
“嗯,如果没有意外。”他淡淡撇向另外一个方向,在那里看见温车盛似笑非笑的面容,脸色蓦地沉了下去。
不久之后,便宣告判决开始。律师团已经提出证据,所有的一切都在预料之中,等到对方律师已经渐渐疲软时,在座几人都松了一口气。
与此同时,舒蔚正站在机瞅车大厅里,宽大的衣服遮掩了微凸的泄,让人几乎看不出她的一名孕妇。
而在她身边不远处,则同样站着一道纤细的身躯。
若有熟悉的人在这,定能一眼认出来,她是姚瑶。只是因为穿着风格有所改变,叫人意外。
“真要走么?”舒蔚怔了怔,轻叹。
“嗯,拖了很长时间,现在都解决了。你放心,等到安顿好了就通知你,咱们俩的宝宝还订了娃娃亲呢,怎么也不会忘记我未来儿媳妇。”
舒蔚挑眉:“那可不一定,说不准我肚子里是个小正太。”
这个的确说不准。
姚瑶略微遗憾地摇摇头,俯下身在她泄处轻拍了几下,柔柔地道:“不管是我儿媳妇还是我女婿,都对你妈好点。要是让我知道你欺负她,以后就让你老婆或者老公欺负回来。”
“就是太小,不知道男女,否则一定要偷偷看看。”她喃喃自语,有些不舍。
可总归是要离开的,应家的人想要她的孩子,她的男人,却对此浑然不觉。又或者,是知道了,不在乎而已。
应谨深苦追她时,为了她一句话在风雪中等了整晚时,她曾想过要和他一起走一辈子。可偏偏在她做出决定时,这个男人,深深地背叛了她。
想到这,姚瑶仰起头,把眼泪倒回眼眶里:“蔚蔚,其实好不好,真的只有自己知道。我过的好累,所以不得不离开。再呆在这里,我会窒息。”
“可是蔚蔚,你不一样。顾大少,总归是护着你。前些日子,你非要和他分开时,他还央我去陪你,怕你一个人孤单……后来你不理他,就每日在你家楼下守着。应谨深说,他从没见过顾大少那样低声下气过。”姚瑶垂眸,幽幽道:“你、和你的孩子,大概比他的命还重要,那样的男人,还有什么可挑剔的。”
可偏偏,应谨深做不到。
他不爱这个孩子。
姚瑶苦笑,把舒蔚揽在怀里:“我走了,好好照顾自己。我会联系你的。”
话落,便要拖着行李箱离开。舒蔚眼眶通红,想送送,又不知能送多远。登机口就在前方,她唯一能做的,便是站在原处,目送。
姚瑶,是她在北城唯一的朋友。比之蒋静媛等人更亲密,两个人认识多年,一起念书、一起毕业、一起进了第一医院。
姚瑶说,两个人上辈子一定是亲姐妹。否则怎么会走上一模一样的路。
连找的男人,都是一路货色。
纤细的背影离开视线的那刻,舒蔚眼眶里涌起一片水雾,而后便下意识呢喃:“从来都是一样的,是不是这次、也会一样。”
她站在那许久,之后便听见播报飞机起飞的声音。而后缓缓转身离开。
一道身影从远处跑来,急急忙忙冲到登机处,确定那里已经没有人之后。又慌慌张张跑到舒蔚跟前。
过大的力度拽住了她的肩膀:“舒蔚,姚瑶呢?她人呢。”
“走了。”
“走了?”应谨深猛地瞪大眼睛,舒蔚细看,才发现他连外套都没穿。大概是临时发现,知道姚瑶要走,便什么也顾不上,直接追了过来。
现在听见舒蔚的话,顿时像被人掐住了脖子,脸色涨红。
他紧紧握着舒蔚的手,冰凉的触感传来,才让舒蔚注意到他衣着单薄,神色便有些复杂:“她……姚瑶去了哪里?刚刚那趟班机,是英国?”
应谨深下意识皱紧眉,狭长的眸子也因此染上一圈通红。他下意识回想起,姚瑶在英国该是举目无亲的,唯有一个人也许在那里。
她去那,是去找那个人么?
舒蔚望着他绝望的神情,忍不住提醒:“马上就有下一班飞机,追过去,还来得及。”
可男人只是苦笑,负手在前,缓缓扬起头。
目光所及处,白色的飞机正好从视线里远离,翱翔在天际,连视线都捉不住。一如他也追不上里头的某个女人。
舒蔚跟着他收回视线,刚想开口说什么,却在抬头的瞬间,看见电视屏幕上出现熟悉的名字。
“今天是林氏集团董事长林继天的判决日,记者一早就守候在法院门外。刚刚得到判决结果,林继天将以违反我过经济法例第……判刑十年……”
“林继天的妻子,目前已被无罪释放。”
舒蔚紧紧盯着屏幕上头的人影,没有瞧见林继天,反而是被无罪释放的江艳燕和林昭颖在一旁。
后者身边立着一道高大宽厚的背影,透过镜头,也隐约能感受到那股冷厉的气息。
有记者上前采访,只见林昭颖脸上都是泪,精致的脸埋在江艳燕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