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景城心头一阵悸动,手指穿过她柔软墨黑的长发,指腹传来阵阵酥麻,他说:“明日我就去给胡膏写信,当年我给方伯言下在九龙鼎里的那个药方子还在,我去弄点药过来,免得一不小心你就要受苦遭罪。”
“你不怕你没有后人啊?”傅问渔问他。
“我要后人做什么?我有你就够了。”他笑得很是满足。
傅问渔笑起来,眉眼都弯成新月一般,手指头轻轻在他胸口打着转,怪声道:“唉呀那可怎么办,人家今天就想嘛。”
方景城一身鸡皮都立起来,这自家夫人今日莫不是中了邪吧?几时见她这么主动奔放过了?
傅问渔一把拉过被子盖在两人身上,被子里不时传来一句句奇怪的话。
“别动别动。”
“不要咬我肩膀啊,你可以吻我嘛!”
“不要乱动,傅问渔不要动,你住手!”
太下流了,太羞耻了,太不堪入耳了,啧啧,咦……
明明说好是傅问渔要把方景城怎么着,到后来却依然变回了方景城把她怎么着,在**榻上,傅问渔着实没有半点主动权。
也是巧,就这一次,他中了。
杜畏诊出傅问渔的喜脉时,方景城整个脸都是绿的,闹不清地要以为他是喜当爹。
傅问渔挂在方景城脖子上像个面团,欢欢喜喜,眉眼舒展满是快活:“快快快,快说你高兴,你要当爹了。”
“我……我高兴。”
“啧,你笑一个。”
“呵呵。”
“方景城你再这样我打你了啊!”
“有什么好生的嘛!那么疼!我就知道那天你没安好心!”
“这个书上说了,因人而异,有的人生孩子很疼,有的不怎么疼,我觉得我就是不怎么疼的那一类。”
方景城不说话,一个人生着闷气,傅问渔跳到他背上踢着腿儿:“我就是想给你生个孩子嘛,我自己也想要一个,你看胡膏,栾二千,流七月,毕苟他们都有孩子了,就少我们了,我看着多羡慕啊,而且我看过书的,书上说,只要平时多注意,生孩子的时候是不会太辛苦的,毕苟是因为太懒了,怀着的时候连地都不下,天天还吃得多,这才生来辛苦,放心吧,我没事的。”
方景城托着住她,叹气看着她歪在自己肩膀上的小脑袋:“那你听好了,你现在有身孕,书屋就不要去了,我让花璇帮你打理,不要心情不好,吃什么都不能过量,要平稳,你喜欢的螃蟹啊之类的寒性重的东西不能吃,不可以喝酒,青梅酒也不行,海鲜干脆全戒了吧,虾什么的也少吃些,不要贪嘴啊。啊,还有什么我想想,哦对了,会想吃酸的,我到时候买点酸梅放在家中,给你用冰糖腌一下,要经常下地走动,身体才会好,生孩子的时候才会轻松一些……你怎么不说话?”
他一个人絮絮叨叨了大半天,傅问渔却一声不吭,半晌发觉不对劲,便停了步子问她。
傅问渔趴在他宽厚的背上看他一个人说不停,如果他真的不想要孩子,哪里会知道这么多生孩子要注意要忌讳的事?该是平日里多有准备,到处问人到处看书,这才记下了这么多条条例例,否则他一个粗老爷们儿,怎么会留心这种东西?比自己思虑得还要齐全。
“怎么了啊?是不是不舒服?想吐吗,不该啊,难道这么快就有反应了?”方景城一边纳闷一边放下傅问渔转身看着她。
傅问渔双手环住他脖子,阳光下她纤长的睫毛带着光,盘成妇人髻的头发只是让她越添风韵,更具风情,那种成熟的娇媚不是年轻时的她能有的,她笑声道:“我们多生几个吧,好不好?”
“你想得美!就这一次,下不为例!”方景城一把抱起傅问渔在怀中,恶狠狠地瞪了她一下,眼中却有些淡淡的喜色流露出来。
头两月,傅问渔吐得苦胆都要吐出来,什么都吃不下,方景城心疼得紧却毫无办法,不敢将什么偏方都给她试,只能想尽办法弄些她平日里爱吃的小食想勾起他食欲,他甚于还往望京城里去了信,问问已经是皇帝的胡膏,他家夫人怀孕吐得厉害,该怎么办?
大概全天下,唯一一个敢向一国之君问个止孕吐法子的人,也只有方景城了。
胡膏当时看到信笑出声来,拉着妩娘过来一起看,信上方景城的字龙飞凤舞充满了怒气,像是对傅问渔腹中那不听话的孩儿有百般的恼火一般,胡膏笑了大半晌,提写了个方子,给他寄了去,又把这消息告诉了还住在老胡府没有搬进宫来的胡莱胡老大人,胡老大人拍着膝盖就站起来,兴致勃勃地要给方景城和傅问渔的孩子取名字,吓得胡膏连忙拉住他,好说也是人家家里的孩子,您老怎么好给人家的孩子取名字?
他不好说,爹,您取的那些名字都太过别致了些,怕是除了我胡家的人消受得起,别人家的都遭不住啊。
老胡大人这才作罢,又捋了捋胡须,拉过他孙女:“小瑙儿,你说你爷爷给你取的名字好不好?”
胡瑙小嘴儿一扁,可怜巴巴地望了一眼她父皇,她父皇冲她使着眼色,我们的公主殿下她不得不道:“爷爷取的名字当然好,天底下没有比胡瑙更好听的名字了。”
老胡大人便眉开眼笑。
药方子一到,方景城就替傅问渔熬药,几副吃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