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迈步走进被院子,被虎子故意护在身后的小婷不禁小心翼翼地四处张望,暗自担心院子里那条恶犬随时会突然猛扑上来撕咬,然而随着院子四角的感应灯自动亮起,映入她眼帘的却是突如其来的花团锦簇——铁艺围栏上攀附的藤类植被长得颇为茂吅盛,夜色中从外面看不太清院子里到底是什么情形,进到院中这才发现,原来院子里沿着铁艺围栏和楼房墙体摆得满满的都是花架,高矮错落层层叠叠,种了各色各样她叫得出名或叫不出名的花卉,在这寂静的夏夜里兀自开得灿烂——也难怪刚才一下车,远远地就能闻到阵阵馥郁的馨香……
好一个花团锦簇的园子……小婷不禁心中暗赞。
至于门上挂的那块“内有恶犬”的牌子嘛……小婷却始终没有看到院子里有任何犬科动物出没,唯有一只表情高傲的黑猫蹲在窗台上,瞪着一双黄澄澄的眼睛,警惕地打量着两个不速之客——也许那块牌子只是挂在门上用来吓唬闲杂人等不要接近这里罢了,狗叫吅声和铁链的声响多半是播放的录吅音吧?
院子其实也没有多大,小婷站在院子中间一眼就看了个大概,除了满满的各种花草,最显眼的就是中间停放着的一辆黄吅色甲壳虫汽车和一辆重型摩托车——特别是那辆摩托车,那再熟悉不过的造型和配色,让她一眼就认出正是小楠曾经开过的gsx13oor铃木隼重——至少,也是同一型号的。
小婷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绕着那辆铃木隼走了一圈,用手仔细抚吅摸车体上她所知道那些有过伤痕的位置,特别是车体右侧——在那次改变了她和小楠命运的事吅故中,铃木隼车体右侧着地在路面上剧烈摩擦滑吅出很远,虽然事后在鹏鹏那里做过修复,但由于小楠把绝大部分储蓄都用于给她治伤,修复的工作做得并不算精细,那些可怕的擦痕即使重新上过补土喷过油漆,用手依然能够感觉到些许的凹凸感。
“是小楠的车……”小婷很肯定地对虎子说。只是这个发现却并不能够给她带来惊喜,因为石大夫已经在房间里等着他们了。
“是就好。”虎子点点头道:“走吧,咱们进着大步走向一楼唯一的大门。
门口的感应灯随之亮起,那是一扇和这栋建筑有椎睦鲜侥久牛造型显得颇为厚重结实,表层较新的浅蓝色油漆也难以掩盖门板上老旧开裂的岁月痕迹,只有那只黄铜门把手在灯光照耀下发出锃亮的金属光泽。
虎子一把抓吅住门把手,回头看了小婷一眼,小婷轻轻点了点头,虎子手里一拧一推,那们吱呀一声开了。
用手拨吅开水晶流苏的门帘,门后是一间相当宽敞的客厅,看得出来它的主人在装修的时候很是花费了一番心思,在尽可能保留了与这栋老旧苏式建筑相适应的家具风格的同时,各种现代化电器充斥于其中却又完全不会显得突兀,由此看来这位石大夫也是个有些眼光和品位的时尚女子。
只是此时客厅里却空荡荡地没有一个人。虎子和小婷互望一眼刚要迈步进去,忽然脚下一道黑影一闪,却原来是刚才那只一直蹲在窗台上盯着他们打量的黑猫,抢先从他们脚下溜进了客厅。
那只黑猫进了门便放慢了速度,踱着不紧不慢的猫步走到客厅中吅央,然后回过头望着还在门口张望的虎子和小婷,仿佛它就是这家的主人,那神色似乎要招呼两个客人跟着它过来。
虎子和小婷便跟着黑猫走进客厅,就在他俩站在客厅中间举目四顾的时候,那只黑猫却一转身径直走向客厅尽头通往二楼的楼梯,它轻轻一跃跳上楼梯的木质扶手,回过身蹲在上面,瞪着一双黄澄澄的眼睛望着两人。
虎子和小婷正琢磨着是不是要上楼的时候,传来一串高跟鞋踩在木质台阶上的声音,随着咯噔咯噔的脚步轻响,一个身着米色长裙却外罩白色实验大褂的高挑女子从楼梯上不紧不慢地走下来。
“欢迎二位光临寒舍……”那女子边说边把鼻梁上的眼镜摘下来收在白大褂的口袋里,脸上的表情淡然中带着些许疲惫。
两位来客的眼神一时间不约而同地聚焦在这位女子的脸上——五官谈不上精致倒也颇为协调舒适,身材虽不算火吅辣也十分修吅长窈窕,秀发及腰肌肤白吅皙,看起来很有成熟吅女性的魅力……如果单以外貌而论,不管是以虎子还是小婷的眼光来看,这位女子即便称不上是美吅女也绝对有中上之姿——只是她的眼神……她那双眼瞳深邃得就像深不见底的海底深渊,顾盼间别有一番神秘的魅惑感,显然,这绝不是一位平凡的尘世女子。
一直朝思暮想要找到的那个人忽然出现在眼前,小婷一时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望着石大夫脑子有点懵。倒是这位石厅中间盯着她呆看的女孩,正是她当年受人所托,用最危险的巫术所救的瘫痪少吅女。
“小婷……我想我应该没有叫错你的名字吧?”石大夫主动开口问道。小婷一惊,这才回过神来,赶紧点了点头。“是的,是我……”
石大夫上下打量了小婷一番,轻轻点了点头:“看来你恢复得非常不错,真的完全康复了,古人记载的方法果然还是有效的……”她边说边走下最后几阶楼梯,顺手抱起蹲在楼梯扶手上的黑猫,顺了顺它头顶的毛,轻轻叹了口气。
“我很抱歉,那真的是个意外……”她说。“虽然古籍上记载着可能会产生不可预料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