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顾辞粗浅的地缘政治眼光看来,定朝的最大功绩之一是把位置类似于海河流域的许多小河扩展成了最北边的这条涴江,利用山形地利,遏制了漠北高原的铁蹄南下。之二是没有出现过宋朝的绥靖政策,一直坚持游牧民族分而化之这一政策几百年不动摇,什么鲜卑、突厥、柔然、铁勒等都按汉时说法统称匈奴就是定太祖延续下来的惯例,每地各族互相混居,不让说同一语言的某族独大,还频繁流放或派出汉人去掺沙子,西域党项的西夏,东北女真的辽、金,北边的黄金家族等国目前还没影子,匈奴一直跟打不死的小强一样,每逢中原有点乱子就凑上来,被打怕了就散开。功绩之三就是让中南半岛的小国们对于‘北方大怪兽’消减了许多恐惧和抵制心理,更多的是对中原文化的向往,甚至主动愿意并入定朝享受国民待遇。这个效果与定穆宗‘民商通西域,名臣镇西南’的国策有关,派到江南以南甚至中南半岛的都是好官能吏,比如耳熟能详的半山老人王安石,把他的施政理念在这片‘蛮夷’地界挥洒了一大圈,强军定民,知天命之年入阁拜相。至于他的死对头、砸缸的司马光,因为没机会‘为反对而反对’,并未陷于党争,在洛阳二十几年不闻政事,安逸地编纂《资治通鉴》。
济朝开国的元宗正是定朝江南派系的代表,然而他心里非常明白,北方抵御外族的强劲武力才是决定因素,作为唯一一个嫡公主的驸马,济元宗一开始就配合家族,暗中联络四方都护,在朝纲不振、边境面临匈奴压力频频告急的状况下挺身而出,捐资捐物,成功赢得军民好感。然后上演‘清君侧、诛佞臣’,公主也帮老公解决了继母,于是夫妻俩作为四岁的小皇帝庶弟仅剩的亲人开始监政。可惜小皇帝一年后死于天花,坚决不接受女帝的百官拥立元宗,公主同意了,至少儿子以后也是皇帝。只是她没能捱到当上太后那一天,两年后死于旧疾复发。
济元宗不遗余力地整顿边贸和吏治,本已纷纷闹着自立的大理和安南又安静了一段时间,好景不长,济元宗曾孙子继位时,因为家族整体武力值实在是不高,更爱误国空谈的书生,已经渐渐被匈奴压着打了。
与此同时,隔壁扮柔弱许多年的康藏高原也在发生一系列动乱,‘禁佛崇本’的达玛赞普被刺身亡,一场席卷吐蕃全境的奴隶平民大起义之后,吐蕃奴隶制社会全面瓦解。一个号称是文成公主后裔的萨迦派高僧班智达冒出头来,拿出定穆宗虐完青唐吐蕃后颁发的‘大宝法王’金册,游说众部落恢复‘会盟制’,推选僧相和法王国师,止战抗济,共同治理草原,形成了政教合一的萨迦地方政权。萨迦与匈奴达成默契,对匈奴借道去靖西三关一带打草谷大方放行。而大理在萨迦吐蕃的压力下,再次分化为六诏,时蕃时济,只有南诏坚持接受济朝的指派和管辖,甚至派了兵助济镇压叛乱。
安南也意识到济朝的羸弱,黎朝的最后一任领袖自立为帝,史称‘卧朝帝’,遭到不愿意‘惹怒北方大怪兽、脱离中华文明’的官民们集体反对,在其死后没依遗诏尊其幼子为帝,反而拥立汉人权臣陈李为首,接受济朝委任,称为‘陈朝’。占城虽然与日南的李族交好,但对陈朝很是不爽,他们精悍于海战,时不时从海上进入红河三角洲打打劫,各有胜负。李族的两不相帮和济朝锁国袖手旁观让陈朝很生气,‘欲因其乱而取之’,甚至‘置百官,制朝仪,定服色,帝王之规模可见矣’。济朝末帝受匈奴和羯夷夹击,自毁国祚,让陈朝放心大胆的称了帝,这一举动受到升龙府为首的曲、杨等北方权臣世家大力抵制,陈朝遂迁都南面的清化,李族为防备陈朝南下,在顺化建立武装力量抵抗。
大虞建国时,吐蕃被一路追杀匈奴的太宗顺手灭占主力,只能又一次龟缩,把力气都使在横断山脉。吐蕃的奴役让五诏与南诏时打时和,互有消耗,南诏相对五诏的实力已不占优,全靠大虞平南军的震慑才撑得了这么些年。
占城和陈朝就打得热闹了。一会占城的船在白藤江退潮时,被事先埋下去的包铁皮木桩扎穿团灭,一会陈朝跑去占城的主场打回来,被严密的象阵逼退,两边也都遇到过损失惨重的风暴。太宗开海贸时顺便让人来调停了一下,两方暂时和解,可惜现在又乱起来了。
***********************
作为一个爱好旅游的人,东南亚简直是必去之地,知道三国的来意后,顾辞很得瑟地贡献了自己在中南半岛转悠的见闻,那么多博物馆和古迹也不是白看的。
那时的越南给她的感觉很纠结,既害怕中国大怪兽,又对自己‘半岛小中华’的背景引以为豪。除了近代的敌对原因,从历史上也把中国作为假想敌,所有的越南英雄人物都有一个共性就是‘抗华’,但又处处愿意学习和接受中国的文化和细节,甚至最受欢迎的歌曲和明星都是中国的,会汉语的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