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腊人民滋润的小日子在珐昂丧偶那天结束了,七十岁的老头突然变得暴虐无常,频频出兵大举征伐高棉,不堪忍受的百姓暴动频频,大虞的出现让人们似乎看到了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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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人意料的是,在皇家贸易公司和锦衣卫的帮助下,最先被搞定的是马来半岛上的三佛齐。狭长的马来半岛像根倒置的孔雀羽,从暹罗湾延伸入南洋,三佛齐原本几乎独占整个半岛,只有羽根部分被孟族占了去,可因为真腊与高棉死磕好些年,腾出手的暹罗不但把暹罗湾区全占了,还一路沿着马来半岛往南使劲,趁着刚和大虞建交的热乎劲,暹罗海船直接越过克拉地峡,逼近逼近三佛齐国都洛坤。
本来,大方‘让’出一半龙门城给大虞的三佛齐应该是大虞最铁杆的跟班,但跟西方和大食商人打交道很多很多年的他们,更习惯于接待远道而来的客人,而不是捧回个祖宗放家门口。这种态度让其他国家商船看到了可乘之机,有些希望取代大虞夺取龙门,有的在龙门之前就靠岸交易,由三佛齐商人买入货物,走一段狭窄的陆地再入南洋,躲过龙门的控制搞走私,有些干脆在三佛齐的默许和暗助下做起海盗营生。
安东军得不到三佛齐的配合,为了解决这些麻烦,日夜巡航,这也是为何安南急需建立金兰军港提供补给的原因。虽然目前还没正儿八经打过一次海战,至少安东军在打击海盗方面,经验丰富卓有成效。
现在暹罗来袭,三佛齐慌了,忙不迭地向大虞求助。安东军以海防为重作借口,袖手旁观,按枢密院的计划,完全可以等暹罗打到龙门了,大虞再打回泰京去,然后趁势索要附表或割让港口。但是一位来自越秀的商人伍士侃站了出来,征集大部分贵族和豪商的意见,劝退三佛齐王室,接受大虞辖制,提出以每年交税银三百斤的代价承包半岛疆域内的燕窝开采权,请大虞与暹罗划界而治,避免生灵涂炭。
大虞接受了这个条件,敕封三佛齐王室为怀远将军,视同大虞郡王爵,保留其在洛坤的一应待遇,但把王庭迁至龙门附近的雪兰城(雪兰莪)。此处可开采锡矿,定是日后大虞流放罪犯之要地。并在湖泊密集的宋卡建城,封赏伍士侃为世袭罔替的城主,作为皇家贸易公司在三佛齐地区的总代理商。新纳的三佛齐地区以他念他翁山最南麓的茂当山口,到东边沿海的巴蜀城一线为界,与暹罗明确国界,政务暂从蒲甘布政使的领导,而军务则由龙门城直辖。
伍士侃喜出望外地出钱出力,帮雪兰城修新王宫,三个月后三佛齐王室们在安东军的护送下搬家。百姓们最兴高采烈,不用打仗了,可以好好做生意,种树耕田捡燕窝,随随便便就能买到中华上国运来的各种好东西,什么都不缺。
顾辞听到消息很开心,日后这儿可是橡胶的最大产地之一,能归自己家最好。和孩子们谈心时,她不小心胡诌了一句,给了阿圣启发,“这些地区天天打架,男人少女人多,中原男子不用参战,又经商有钱,在那里可不是地位越来越高么。”
汉人在中南半岛一带被视为平民,本身和后代不用服役,当地女孩都爱嫁汉人,血缘越来越亲近。对当地土著贵族而言,女婿上位和侄子上位,区别并不大,伍士侃正是一个掌兵贵族的女婿,翁婿俩本来就不同意王室阳奉阴违的骑墙举动,而且海盗的猖獗也严重影响自身利益,自然‘弃暗投明’。
不战而屈人之兵,商人们不血刃的拿下一片土地,有些出乎枢密院的预料,作为案例特意讨论了一次,看能不能在汉化程度高的其他地区如法炮制。
因为笑纳了几次淋漓畅快的枕头风,神宗皇帝决定不急着亲自向南边尚未真正臣服的小国们动武,让商人们先上,枢密院可以把精力集中于北面的威胁。
大理、蒲甘、扶南三位布政使一起向真腊派出使团,一方面是趁其内乱予以施压,另一方面也是不希望这个不富裕的国度反复卷入内外战乱。
三佛齐的例子也给了真腊人民一个参考,在层出不穷的民乱压力下,珐昂的儿子桑泰向大虞上表,愿为藩属,岁岁入贡,并送老父‘出使’上京,恳请神宗让其常住,等于变相地放逐了珐昂,顺利继承王位。
真腊从此向大虞开放,并形成独特的‘贡象之路’,在军事上纳入升龙城的平南军管辖,一直老实地呆在大虞版图内,和掸邦高原、六诏成了好基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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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宗九年,大虞向暹罗和高棉递交正式照会,三佛齐和真腊现在归哥罩着,敢再弄他俩,削死你丫的。
乌通王搞不了三佛齐,神王不敢再打真腊,只能回过头互掐。
三月初,乌通王带着五万战象和十万大军水陆齐上,顺流而下,直扑安哥。阇跋摩的主要兵力都四散于各处,镇压反抗沉重劳役的起义,匆匆集结的勤王之军疲于应对,节节败退。雨季来临前,安哥首次被攻陷,因为大府城的大虞使馆提前打了招呼,虞使及时带着一小队护军出面斡旋,庇护汉商、平民和老弱妇孺。至于贵族王室们,早就弃城逃入森林,等待暹军退去才露面。城中虽然被洗劫一空,好歹没有被焚毁,气急败坏的阇跋摩派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