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家里做小妾。所以,一旦得知这些反对派想联手‘诤谏’神宗,她才不管什么纵横捭阖、重农抑商或摄政夺嫡,只不过是颁金节前一天来了个突发奇想,觉得可以顺路把独霸心上人的皇后灭掉,临时安排武库司家的小妾偷出一把火枪样品塞到食盒里,交给经常随袁胄出宫的内侍,再转交刺客手上,第二天颁金节大宴,直接找个角落射杀皇后,简单粗暴。不论是负责宫内安防的艺青,还是掌管锦衣卫的顾翮,即便事先察觉反对派会有所谋划,也没想到有人会突然地行刺素来名声极好又低调仁善的皇后。枪声之后,人人都认为这是反对派弑君夺位,而皇后则是奋不顾身为夫挡枪的‘贤后’。

所有曾经参与过商讨‘诤谏神宗’一事的家族,都被这个成亲二十五年无所出的疯狂女人拖下水,以‘谋反’罪盖棺定论。

主谋为元惠、元念、柯芳思及其婆家欧家。两个兄弟不会杀,妻妾砍光,儿女子孙入奴籍,烧水做饭,伺候他俩坐牢,妻妾婿媳的家族和仆役就安心地去见上帝吧。欧家和柯芳思自然是夷九族,别说什么‘罪不及出嫁女’,姻亲们请一起打包上路。

其余涉事案犯分为三类——其一,以任城郡王为代表的闲散宗亲,元忠、元锦、东阳、玉阳、隋掌珠等被世宗贬为庶民的皇亲,终身圈禁囚陵,其妻妾、丈夫、儿媳、女婿等非元姓之人九族全杀,五岁以下幼童流放逻些,五世不得赦免;如武库司掌司,丹阳的公公、原楚荆府布政使殷融等涉案的在职官员,父族、母族均诛,其妻妾的家族,嫡支连坐,旁支流放东洲挖矿;还有粮商万家、前首辅秦家等平民,诛全宗,妻妾婿媳的九族也一概流放伯力,男子终身为奴,女子代代为妓。其二,扫到台风尾但及时急流勇退的前曲庸伯雷家和颖都伯楚家,侥幸逃脱一死,除了雷驸马之外,统统贬为罪籍,流放马公城。其三,本次没敢犯事,但属于遗留问题之人,例如从前躲过死劫的前长宁伯杜家和前修宁侯梁家余孽,本就是罪籍,此次一并砍光了事;而不入囚陵的元姓子孙,仅留一人百两银子,不论男女,通通撵去蒲犁、塔什、怛罗斯织布种地,死活自负。最惨的是武库司掌司家小妾和袁胄身边那个内侍,赤身钉入城头,示众十日,方枭首碎尸,扔去喂狗。以上所有人家,名下的田地财产全部抄没归公,未获死罪的奴仆雇工一概扔去夔州城开山种地,并对潜逃隐匿之人发出海捕令,举报者赏银五十,协捕百两,扭送官府者可得从九品一职。

天子一怒,浮尸万里,这一下,少说要杀几千人,要流四五万人。一向执政温和周全的神宗,因为皇后重伤,首次表现出睚眦必报、暴戾独断的一面,文武百官莫不敢劝。幸而有皇后她爹顾老公爷顶在前头,拖延执行的时间,让牢里还活着的人有个盼头。

最后,病愈的皇后去了养心殿,挠了夫君掌心两个时辰,神宗才下旨让太子与大理寺、刑部、宗人府一起重议刑罚。

次日,太子联名三部和两个皇弟一起上疏建言,除元惠、元念两位的妻妾,武库司掌司夫妻,以及柯芳思和欧家三族尽诛,恳请皇帝将其余人皆改为流放,原死罪或罪籍之人皆以罪籍流放,余下以庶民论。且律典增加一条,若再有奴仆婢妾犯事,其家主或夫主罪加一等,为官者罪加三等。罪籍和庶民的区别就在于前者五世不得改头换面,后者的子女在当地还可凭各种考试翻身再来。有罚必有恩,若罪籍流放之人戍边有功,可为自己或子女减刑。此时朝野内外才算松了口气,纷纷赞扬太子‘仁善’,然后打算回去就遣散那些不安分的老妾旧婢。

皇帝微微一笑,高抬贵手,让恢复雷、楚两家的平民身份,连掌司和柯芳思两对夫妻主犯都暂且饶了命,允他们‘观刑’,让他们眼睁睁看着自己最亲近的三族,即父母和岳父母,兄弟姐妹和儿女子孙,在菜市口被全诛。据称掌司的妻子当场疯癫,其他悲痛万分的观刑亲人看着宠妾灭妻的掌司目露滔天恨意。从小爱慕柯芳思的欧家老爷,见到年迈的老母人头落地那瞬间,发狂地冲上去想直接咬死柯芳思,可惜只生生咬下一只耳朵,其他无辜被连累的欧家人对他俩一样恨之入骨。


状态提示:178 公审
本章阅读结束,请阅读下一章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