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这么些年的碎碎念,袁懿都记在心上,身体力行,将之变成现实。防疫知识的交流和普及,严格的海防和疫病传染控制,不但让黑死病止步于天竺,远离东方,也救了不少西方人的性命。她看着一点不显老也没蓄须的老公,含情脉脉地说,“哥哥,你知道你有多厉害么!”
身边人正在研究下一步怎么搞套马汉子和何时从运河抽身而出,闻言一挑眉,大掌抚上微凸的软肚子,“等你生完,我可以每晚都让你知道我有多厉害。”
顾辞略有羞意的掐一下他的手,然后继续不遗余力地夸赞,“你救了一千多万人的性命呢!”她虔诚地捧起他的手,亲吻干燥温热的掌心,满眼都是崇拜和爱恋。
“哦?”
“本来至少三死其一!”
现在死了大概四分之一,基于近亿的人口基数,已经是天大的功德了!
袁懿笑着没说话,满足地享受她的主动亲近,却没告诉她,自从知道可能会有这场瘟疫,哪怕没发生,他也盘算好了借机把嗜杀的蒙兀人、精明的大食人、凶悍的鄂图曼人和贪婪的欧洲人困在边境之外自相残杀,好尽量给大虞留出时间去变得更强大、更统一。
十年,只要给他十年!
从蒙兀人第一次屠光哈密时,他便给顾翮和枢密院下了死命令,争取至少十年内,让这些潜在的敌人无力靠近东方。‘不明真相’的月即别人以为大虞的边界离西域佛国很远,可以在匈奴人和蒙兀人之间捡漏,于是他们充当了蒙兀人的第二个诱饵。蒙兀人会一路往西打,不是因为傻,而是他们知道身后的大虞随时可以与前方的大食联手,教他们做人,只能以战养战。加上这场黑死病,和也素亥不分敌我的疯狂,简直是天赐的福气。只要扼守三山两盆的要害,慢慢蚕食掉横亘山和鲜卑荒野,康居草原和大夏作为缓冲地,完全可以拱手相让。
他不是慈善家,在西域维护归附之城和救助难民只是顺势而为,其他异族如党项、畏兀儿、哈萨克,如今不是灭族,就是零落散于数城中,或在高寒艰苦的蒲犁戍边,何谈缔约时的复国一说?
五诏和骠国这种一开始并不是真心依附的小国,抱着时判时降的念头,现在从经济到政务都被大虞控制,安南、高丽和琉球,想借势立权,也是在渤海国灭之后才老实了。东瀛、南洋、真腊、三佛齐已经归顺,成为属地是迟早的事,暹罗、高棉即将扶起汉裔或大虞的代言人。
跟小丫头说的一样,从经济和文化上控制一地,武力作为最后一击,只要当地人过的日子,比他们在自己的君主手下过得更好,两三代人之后,那片地方没道理不归顺,百年之后,说汉语写汉字,新土地上人人都是大虞人。
既然落后百年就要挨打,那就让他用这十年,去换华夏百年的领先,成为世界的中心。即便子孙再不肖,再多内乱,也不至于攘不了外夷,屈辱为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