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凯申同志曾经用他的失败经验告诉我们,‘攘外必先安内’是个笑话,因为攘外是大义,安内是私利,先安内再攘外,捡了芝麻丢西瓜,这不是鼠目寸光的小农情结么!但是,从中国浩瀚史书里总结的经验来看,这句话算不得错,大多数成功例子都是,先隐蔽或含蓄地求和于外,再安内,最后攘外。比如汉武帝派出卫青大杀四方之前,他家祖宗从刘邦开始可和亲了匈奴许多年,还送出昭君美眉,所以轮到他了,能作为正面教材流芳百世。凡是外人已打到门口了,还想着去安内,最后定然傻眼,例如大明一朝。
现在有实力在陆地上威胁大虞的‘外人’很少,天竺自顾不暇,想突破康藏高原的几个河谷也非易事,吉大港等地的天方教徒想越过珍珠城进入大虞的蒲甘政区基本没戏,康居草原和大夏的蒙兀人还算老实,欧洲还在努力地从黑死病的大灭绝中缓慢复兴,人少了很多,但财富并未减少。目前也就是那些退入东北以北的林海雪原的靺鞨人需要警戒,以及把漠北草原上套马的汉子们编制成队,去收拾图瓦部等不老实的部落。但海上的隐患谁都说不好,南洋的岛国土著对于正规海军来说完全不是问题,可没有经历过像样海战的安东军,若在东洲东岸面对海上强国,胜负尚未可知。
所以,太子领着崇政院安内,保证政令通达透明,神宗带着枢密院攘外,让西方诸国暂时别打东洲和南洋的主意,以及偷偷把防线推向横亘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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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和蒙兀人和大食人败于马木陆人和波罗人之手,是绚丽夺目的骑兵个人技巧对抗,那黑死病之后重整旗鼓的孛烈儿骑兵,和也素亥手下最英勇的万夫长别儿脱脱之战,就让人见识到了一种新的骑兵战术。
孛烈儿是个贵族大公割据的欧洲国家,彼此之间争权夺势,互相敌视,国王不过是拥有‘全孛烈儿大公’头衔之人,任何一个权倾一方的大公或领主都能否决掉下任‘国王’的候选人。不过他们也有一个唯一的共同点,那就是绝对不会服从选出来的‘国王’,坚持地方自治。所以形成一个让人费解的传统,喜欢选一个外国人当国王,以确保这个新国王既没兴趣也无力量搞什么中央集权的玩意儿。
上一任国王亨利的脑袋被也素亥顶在长枪上周游列邦之后,大公们又推举出一个伯莱斯拉夫国王作为傀儡,代表孛烈儿‘承认’也素亥为新的统治者。当黑死病的蔓延时,这位国王做了一个英明决定,收留了大量遭受教廷迫害而逃难的术忽人,顺利抱上忽特刺的大腿求蹭蹭。忽特刺继承也素亥的领土之后,取代消失的哈扎尔成为草原丝路和瓦希商路的‘保护者’,对他们的识趣很欣赏,给了不少好处,所以孛烈儿是欧洲最先缓过气来的国家之一。
也素亥的旧部怎么可能轻易地认忽特刺为主,别儿脱脱作为也素亥麾下三将之一,常驻乞瓦,第一个表示不服,趁着忽特刺忙于‘灾后重建’,联络了桃里士的完海都和报达的巴合黑一起合作。此时伯莱斯拉夫作出第二个明智的决定,应忽特刺的‘请求’,启用一位年轻的贵族将领别索斯基,勇敢迎战恐怖的蒙兀人。
别索斯基出生于孛烈儿东南部,家族史中最伟大的一个项目就是与罗刹公国的哥萨克雇佣兵打得不死不休,战斗经验值爆表。因为这次战斗关系重大,国王和各王公都掏腰包,要钱要人都给,让别索斯基能组织起足够的优秀骑士进行配合操练,进一步提升装备。
与其他欧洲列国爱用雇佣兵相比,孛烈儿骑士们一直保持着非常古老的良好贵族传统,常年的艰苦训练使他们拥有严明的纪律和优秀的矛术,非常推崇骑士精神,以堂堂正正面对面的战斗为荣耀。但这种习惯让骑士们一贯以来只适应小范围战斗,遇到蒙兀人之后,更是变成一个笑话。之前被也素亥利用得很充分,用迂回灵活的战术,在方圆百里的战场之内狠狠地给自命不凡的欧洲贵族们上了一课。被教做人的欧洲各国从此变本加厉地认为哥萨克、鄂图曼、大食或马木陆这种‘马背上的战士’,才是一流骑兵的巅峰。但别索斯基坚持认为,若论一对一的近身战斗,蒙兀人肯定不是欧洲重甲骑士的对手,何况孛烈儿有大片的森林沼泽和城墙城堡,只要选择合适的战场,列阵重骑兵完全可以发挥出最大威力。
别索斯基选定为战场的地方位于伦贝格(利沃夫)附近的丘陵地带,两河相交之处,一边是丘陵山坡,一边是密林。他的军队里除了孛烈儿骑士,还有曾经的老对头哥萨克骑兵,和再次前来复仇雪恨的条顿骑士。五千哥萨克人的作用是袭扰和诱敌,一万人的条顿军团正面迎敌,而三万孛烈儿骑兵重装列队,手持带球形护手的空心长木矛和长盾,人马全身披挂铁甲,关节处和面部是锁甲,只露两个眼睛,全部布置在丘陵山坡上,伺机对进入包围圈的蒙兀人发起冲锋。
哥萨克和条顿两支友军对战术执行得很彻底,别儿脱脱的前锋轻骑兵在与哥萨克人比拼技巧和互相追击下,引领四万蒙兀大军进入山谷,发现了严阵以待的条顿骑士。蒙兀轻骑兵立刻向两侧散开,露出中间的重甲兵,在旗语的指挥下前进到阵前,准备发起冲锋,凿穿条顿大方阵,再由轻骑兵跟随而上,分割他们,各个击破。
蒙兀重骑兵突击到最前方条顿军团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