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外面突然传来咳嗽声,祖孙俩扭头一看,皇帝带着太子绕过落地帐幔,都是脸色黑黑地进来了。
顾辞赶紧起来行礼,袁懿把她抱起来,她有点不好意思地把头埋袁懿肩上。
太后哂然一笑,虚点父子俩说,“你们这是偷听女人家私房话?”
袁懿带着顾辞告退去了东宫。
皇帝很无奈地道,“母后,阿鸾还小。”
“行啦行啦,你们男人就知道瞎操心,有事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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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里,顾辞扒着袁懿的脖子扭着身子不肯下来。
“不好意思了?”
“你们怎么能偷听……”
“这不是想告诉你个好消息么。”
“……什么?”
“昊苍颁金节前能回来。”
顾辞立刻高兴地抬起头,“真的?”
袁懿蹭蹭她的小鼻子,“姑父晚一些,腊月前肯定到家。”
“谢谢!”顾辞大方亲了他一下。
袁懿直接抱着小胖墩倒在软榻上,哀怨地说,“阿鸾是大姑娘了,以后是不是就和哥哥生分了?”
顾辞鄙视地看他皱着一张俊脸装可怜,“你不是快有太子妃了么?”今天来了不下二十位姑娘,都是豆蔻年华。
“那些不过是跳梁小丑。”袁懿很是不屑。
蹦跶得欢的还是前世那些人家,情势一变,溜得最快的也是他们。他曾经定下的一妃二侧,最后不是闹出丑闻,就是出家或自杀,托她们的福,临死前东宫里安安静静。
“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
“婚事用不着你操心,你还是考虑怎么长高点的好。”袁懿笑得不怀好意。
顾辞很愤怒地反驳他,“娘亲说我再大几岁就会长个子了!”她目前看起来没什么变化,前世也是十一二岁时猛地一下蹿起来,所以不是太担心长不高。
“叫声哥哥来听听?”
“……哥哥。”顾辞觉得太子殿下今天怪怪的,心情很好,就是有点心神不宁的感觉。“你要出远门了么?”
京中人人都知道太子最近迷上打猎,常去西郊猎场,甚至直接进望山混个几天几夜也是常有的事。御史弹劾了不少次,但旱情出现后,谁也不敢拿这等小事去烦皇帝。
“父皇还没拿定主意,等他松口就出发。”
“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我可以帮你收着。”顾辞贴在他耳朵边悄悄地说。清颐院的安保工作还是很有保障的。
“明天把太宗留下的笔记都搬去你那。”
袁懿接着掏出一个质地极其清润的金包边蹲龙钮羊脂玉印章放到她手里,“这是我的私印,用它可以调动五率府和詹事府的人。明方、明都和明秀都留给你,明津会跟我出去,明庭在东宫,”然后用耳语的音量和她说,“致爽斋对面有个私宅,有事可以用这个去找那里的小内侍祈年,他可以传话给乾清宫管扫地的明庄。”
顾辞幽幽地看他一眼,默默掏出放香片的小荷包装起来,松开荷包的长丝绦,系在脖子上,塞到怀里。
“要去很久么?”
“舍不得?”
“嗯……”
“那就别去送我,万一你哭得我不想走了怎么办?”
本来窝在他怀里伤感的顾辞抬起水汪汪的大眼睛瞪着他,这个人又提起她的糗事。在别院后门送走顾尧和顾翀时,顾辞哭得那叫一个凄惨,但只敢小小声地抽抽搭搭,让人看了就心疼。顾尧父子差点摔下马来,还是毓仪见哄不住,直接把她带回屋里,由剩下的三个哥哥道的别。古代通讯不便,离别之后想再见,得许久之后了。顾辞很有自知之明,若是去送行,她肯定忍不住眼泪,让别人看出端倪就不好了。
“那,等你回来,我再去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