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般家世品貌,少有人能不妒吧?”
“话不是这么说,我的一切都是父母所赐。若一味羡慕别人有的东西,岂不是说明对自己的父母心有不满?”
“嗯,这话也很有道理。”可你还是很让人嫉妒啊,顾悌口头附和暗中叹气。
“五姐回去陪四姐吧,我自己认路的。”
顾悌也没坚持,也捡了枫叶带着丫鬟离开。
两姐妹刚分开一会,天上居然飘起毛毛细雨。顾辞主仆三人正想沿着月洞门外的回廊向花厅走去,一直在角落里看院子的两个小丫鬟上来,红衣请她去附近的敞轩稍坐,绿衣给她们拿伞去。顾辞点头谢过,随着红衣往敞轩走去,示意阿钺跟上拐过弯不见踪影的绿衣。顾辞假装赏景走得慢,一边凝神细听一边开脑洞,前面敞轩是有个男人呢,还是准备下个药?或是凶案现场栽赃给她?总不能是某个隐世高手看中她骨骼清奇偷偷引去收她为徒吧?似乎果真有男子声音。
她才十岁好不好,这招能管什么用?
为了确定一下,她再靠近几步。
不止一个男的。
顾辞在心里翻了个白眼,示意甘棠把红衣打晕放倒,然后绕回廊下的树丛去听听敞轩的男子说什么。
阿钺这时回来了,“郡主,绿衣小丫鬟进了一个叫‘蝶翠’的院子。”
“没再出来?”
“她没进屋子,在门房和一个婆子嗑瓜子。”
甘棠也打探清楚返回,“郡主,里面是一个十四五岁的男子和一个小厮,小厮叫那人‘七爷’。他们确实是在等人,男子一直说‘怎么还没来,时间快不够了’。”
“蝶翠那个院子墙高么?”
“不高,其实是篱笆和藤蔓绕起来的,就是门房比较大。”
“能不能把两个男的打晕扔进里屋去?”
甘棠犹豫,“我们俩可以,可是郡主你一个人……”
顾辞遗憾地道,“那小厮就便宜这个丫鬟了吧。”
甘棠镇定地在敞轩门口轻声叫一声‘郎君请跟我来’,两个男子一出门,干净利落的被劈晕。
阿钺拖走那个公子,甘棠还交代一句,“别忘记把这个公子的荷包放到院子隐秘处。”
甘棠把红衣和小厮依次拎进敞轩里,门窗打开,把两人的腰带扯下来,回头看了顾辞一眼,“郡主在外面等会吧,马上就好。”
顾辞失望地退出去。一会甘棠出来,她八卦地问,“你可是把他们tuō_guāng了?”
甘棠噎了一下,“哪能呢,奴婢不过是,是把他们的裤子扯了。”
顾辞崇拜的看着她,阿钺也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回来了,主仆三人顺着回廊往敞轩的反方向走。回廊可比来时走直线要绕远,而且下人们似乎被清理得很干净,连问路的机会都没。顾辞怕迷路,让甘棠前去探探。甘棠没多久就返回了,示意两人轻声跟她过去。回廊拐过去居然连着假山,有说话的声音,让顾辞的八卦之心燃起熊熊大火。
一男一女。
三人的耳力不用很靠近假山也能听到,就施施然坐在回廊尽头的扶栏上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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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妃说,这也是父皇的意思,我,我想……”
“……我祝殿下得偿所愿,告辞!”
这声音不是五姐么!那个是九皇子?有段时间不接触了,顾辞不太确定,但叫殿下的还能是谁?总不能是广恩王那个锉货吧?
这八卦好劲爆!
顾辞满意地给了甘棠一个赞许的眼色。
“等等!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日后不方便相见……”
“那就永不相见!”
“别!别!母妃答应我了,你若愿意等,我会给你所有能给的东西!”
“你能给什么?!让我做一个侧妃?然后对我说除了名分,什么都能给我?!我可是顾家嫡女!”
“阿善,我不会负你的。只是逼不得已娶阿鸾而已,你不能为我忍忍么?你与阿鸾一向亲厚,阿鸾性子又温和良善,你不会受委屈的!”
顾辞大惊失色!皇上跟杜贤妃说让她嫁给九皇子?而九皇子喜欢五姐,想纳其为妾?
“不委屈?你觉得贤妃娘娘这些年一点委屈都没有?!”
“事成之后,若阿鸾……我就可以娶你为妻了!”
顾辞心里破口大骂,我勒个去,想要护国公府帮忙篡位,然后再把她踢开或者弄死,让心爱的小老婆扶正?!不对,就是脑子被驴踢了,她也不可能嫁九皇子!这个前提本身就不存在!
“袁念!你想做武帝,还得看阿鸾和顾家长房愿不愿意做陈家!”
“阿善,你别这样,你也是护国公府的姑娘,我再想想办法……”
顾悌心里怒火冲天酸涩不已,她本不想像历史上的顾悌一样嫁给九皇子,只是想和未来皇帝结个善缘也不错。谁知道真实的他只是个热情阳光细致入微的邻家弟弟,两人书信往来这么久,感受到他真诚无伪的关心问候,各种精巧有趣又贴心的小礼物,听从她的劝诫,仰慕她的才华,称她是‘天下第一知心人’。她就这么清醒的看着自己越陷越深,沉溺于其中不可自拔。她相信皇帝最终选择他为继任者是有道理的,他的认真细心足以让他成为一个明君,史书对他的正面评价也不差,‘仁厚爱民,择才而取’。如果她不是那个自己作死的顾悌,又能与他心心相印,她是不是可以期待做他的贤后和一世一双艘煌虿剑他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