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素来性子大方,点了点头就给两个最亲近的女人说心里话,“我很喜欢哥哥,本来担心会惹麻烦,不想嫁他,但他说可以解决。所以,那个,如果爹娘、师父,祖母还有皇上,都同意的话,我,我愿意嫁。”
袁懿开心得眼角都有些湿润,嘴角怎么也压不下来。皇帝脸色晦暗不明,另外两个越看太子越不顺眼。
毓仪搂着女儿没说话,太后倒是认真起来了,
“你知道我们不想你受三妻四妾的苦。”
“哥哥说他不会有别的女人!”
“他说你就信?”太后爱怜地点了一下她的脑门。
顾辞毫不迟疑地点点头,“哥哥从来没有骗过我。”
“放心,祖母给你准备几个小面首,小心别弄出孩子就行。”
“啊?”顾辞迟疑地想,她是不是应该装作不知道‘面首’这个词的意思才对?
太后笑得很开心,毓仪打算回去和女儿好好说说这方面的私房话,完全不知道后边四个男人脸全黑了。
顾辞有些不明白,还是把心里最担忧的事说了出来,“如果,如果会给家里惹麻烦,我不嫁也可以……”
太后更开怀了,“你一个小女娃,能惹什么麻烦?再说,你舍得?”
“我,我不想耶耶和哥哥们受影响。大不了,不嫁人就是了……”
毓仪心疼地亲亲她,太后打趣道,“你不嫁人?那我哪年才能抱上曾孙?你小时候可是说过要快点长大,给祖母生个和你一样的小宝宝呢。”
顾辞羞涩地低头,嗫嚅道,“我真的不会给家里添麻烦么?”
太后摸摸她嫩如桃花瓣一样的脸蛋,“不会,这种小事让你爹和元哥儿他爹去解决。”
毓仪没好气地说,“你还没满十岁,某个臭小子就担心你被人抢走,吵着要定亲了。”
袁懿听见感觉耳朵有些热,不过隐约看见小丫头害羞得低头,又觉得心底甜得淌蜜,这种小节就不用计较了。
“你们之前都没告诉我……”
“你要是看不上他,祖母自然会帮你解决,再给你找几个听话温柔的小郎君慢慢挑。”
“哥哥很好的!他已经对我好了这么多年,别人哪里比得上。”顾辞一门心思维护心上人。
毓仪略为不满地拍她一下,“你这傻丫头就认定他了啊?”
顾辞机灵地抱着娘亲撒娇,“没办法呀,谁让世上最最好的四个男人都是我的亲哥,最最最好的又娶了娘亲,所以我只能嫁给对我最好的哥哥了。”
一直黑脸的顾尧终于云开雾散,心满意足地和其他人一起悄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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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呢,完全没有什么后来。
大家都像没这事一样,日子照常平滑的一天天过去。
只是在顾爹的明示暗示下,内院被护国公府的亲卫围得跟铁桶一样,明秀被打发去守园子,日日对着垂花门无计可施。
被隔离的太子显然很不爽。
顾辞倒是还好,还是日日写信,嘱咐他吃好穿暖,然后让聪明的八戒把信带去给明秀,再把太子的信捎回来。没办法,她的丫鬟也不能出垂花门。
腊八前一日,顾翀和顾翱同时到京,顾翮去码头接人,顾翂去北阙门候着。顾辞开开心心的给一家团聚准备宴席。
某个望穿曲涴池的太子很哀怨地考虑,去接哪个大舅子才能成功混进清颐院见媳妇。还好腊八当天,善解人意的太后派他给护国公府送腊八粥,仗义的皇帝把顾尧和三个哥哥都叫进宫询事,连宫学的顾翂都被叫去帮忙抄奏折,他才如愿以偿的进了大门。毓仪把家务丢给大儿媳,孙子扔给二儿媳,调开拦着垂花门的亲卫,给女儿穿上一身漂亮的男装,送出去和未来女婿培养感情!
顾辞喜滋滋地拉着络腮胡子刀疤脸的太子去·逛·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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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久生兮无终,长不乐兮安穷……”鸿都门学的曲艺课上,宋玉正在摇头晃脑地给下面一群学生吟唱‘广陵王歌’,就看见一个颇为眼熟的大胡子青年带着一个玉娃娃般的男装小丽人坐到最后一排,再一看两人身后跟着的是面目严肃的明庭大总管,嘴角一抽,当做没看见,继续上课。
学生们即便知道有人进来,也不敢随便回头。
顾辞听了一会,就被袁懿带出去了,太子殿下实在不喜欢她的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反正鸿都和令德都去过了,索性抱着她上了一辆外表朴实无华内里奢华舒适的马车,往致爽斋去。
顾辞安抚地靠在他怀里,两人缠绵好一会才分开。
“那些学生是哪里来的?”顾辞刚才就想问了,教坊和梨园的孩子出生即是贱籍,怎么可能去学院上课。
“许多人家会自己养戏班子,请教坊的人也贵,就送些旁支子弟来专门学这个。不过有些人是真心喜欢这行,跟宋玉一样。”
“难怪呢。江掌柜说,宋探花最近送来付印的戏本子多多了。”
袁懿笑而不语,没告诉她,很多人是准备养瘦马来卖,才舍了四书专门来学这些,回去把手里的姑娘调教好,可比卖去青楼还赚钱。
“晚上再送你回去好不好?”
“你不怕耶耶发脾气?”
“下次见面还不知何时。”太子长吁短叹好不可怜。
顾辞刮刮他脸上假刀疤,“谁让你上次肆无忌惮地过夜了……”
袁懿忽然轻触她胸前的荷包蛋,“被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