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相处了不到两年的女人,早就是朱砂痣了!
时不时挂起来缅怀一番自己的长情,或感叹一句‘卿本薄命’,身边女人一流泪一跪求,利刻抛到脑后!
渣男!
顾辞觉得皇帝这病,和太后把老宫人们聚集在一起,各种流言带着真相公布于众有关,所以才对自己亲妈恼羞成怒关了禁闭!师父定是看清这点,才自愿坐牢!
而且皇帝还装病!
那天她用灯照他的瞳孔就知道了,真昏迷的人不可能反应这么快!
亲,你这是钓鱼执法啊!
不过可惜,不管你实际上想钓的是谁,我家哥哥这条鱼我会保护好,让其他鱼和你杀个痛快。顾辞敢保证,只要太后还在,想皇帝死的人绝对不会是太子。即便太后不在了,只要她还没到太子认为‘适合生孩子’的年纪,他就肯定不会希望皇帝死……
所以皇帝你就继续装吧,也不知道那乌头是不是想给你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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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辞蔫蔫地没精神,茫然呆滞半天不动,甘棠和甘茗在处理东宫喜庆装饰及赶制素服等琐事,明庭和穆总管在商量丧仪,艺青端着一碗茶和一卷谕示来请印,看她没精打采的样子心里担忧不已。
“这是枸杞珍珠汤,你喝一点,安安神。”屋里没别人,他声音很轻柔。
顾辞被他唤醒,接过茶盏,温热的甜水漫过咽喉,顿时精神了些,笑了一下,“她们怎么会让你做这个?”
艺青刚来时差不多被二十四小时盯防,近她身都不容易,更别说让他单独端茶递水。好像那天她与他长谈后,明庭和甘棠对他和蔼不少。
艺青笑而不语。他本就是皇帝为了太子准备的人,现在只不过为了她,想早点到东宫来,所以和明庭悄悄配合了一次。两人都是久居深宫之人,都不用事先打招呼便默契十足,所以东宫人对他的戒心少了很多。只是这些不需要让她知道。他再低调,看她的眼神也瞒不了多久。
这样就很好。
“吓着了吧?”
“她们图什么呢?”
“一个最想要又一直得不到的东西,努力一下,接近一点,最后只差一点点,就有可能得到了,自然会奋起一搏。心就是这样慢慢养大的。”
“不先考虑代价?”
“总有侥幸,觉得不至如此。”
顾辞看着他没说话。
“你以后也会遇到这种情况。”
“我不会做越过底限的事!”
她是下令杀过人,甚至必要时,自己也愿意亲自动手,却一直坚持‘正当防卫’的前提。她不是法官,不能任意决定他人生死,但要为身边人负责,所以她拿现代的法律标准来约束自己,这就是她的底限。
“别的女人不介意对你和你将来的孩子做这样的事。”
“哥哥说过他不会有别的女人!……再说真有了……”顾辞对男人的习性的确信心略有不安,垂下头有点不安,“……那我只能离开他了……”
艺青没说话,良久才答,“好,到时候,我带你离开。”
顾辞扬起笑脸看他,“我觉得不会有这个机会的。我相信哥哥!”
“那我就让他没这个机会。”艺青笑得很温暖,没有嫉妒和阴霾。
“谢谢!”她重新振作精神,往书房走去。
明庭和穆总管正在等她。
“皇上那边知道这个消息没?”
明庭看了一眼跟在她身后的艺青,先让穆总管开口。
“请太子妃示下,朱棺停灵何处?”
“二皇子和五皇子时是何章程?”世宗目前就死过这两个孩子。
“停五日于崇禧宫外的外享殿,灵堂也设于此处一月,离西华门近。”
“依样办理。”
“那外头……”这事要不要先瞒着,才是最麻烦也最不好办的。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就说还没旨意,我也要等明日和众大臣商议才有结果。”说不定皇帝受了刺激,能醒过来说句话。其他琐碎事如香烛、鲜花、素果一类,还有夏日里的冰绝对不能少,素服也要马上备齐。二、五两位皇子死时是郡王礼葬,没有素服几日或者辍朝几日,这次皇帝只要不爬起来发话,她就这样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