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知道的呢?”顾辞双眼亮晶晶地看着他,如果有尾巴一定摇起来了。
“人人都以为高宗软弱无能,子嗣保不住是因为太后无宠,震慑不住后宫女人的倾轧,其实,高宗也曾亲自杀过自己的一个孩子。太宗三年贺太妃进宫,次年生下淳仪……”
“等等,我记得柯决和敏荷姐姐一样大……那淳仪生他时……已经四十多了?!”艺青含笑不语,顾辞立刻改正错误,讨好地揪着他的袖子摇一摇,“你接着说,我不插话了。”“淳仪二十才出嫁,先驸马是前任信武伯朱家,次年朱驸马去世,彼时淳仪有孕三月,孩子在宫里生下来就夭折,直到世宗继位后,才给三十岁的她再赐婚柯驸马。”“这个夭折的孩子就是……高宗……那啥的?”艺青点点头,俯身在她耳边悄声说,“那是高宗亲子,生而脑大无手,所以朱驸马和孩子都只能死。”三观碎裂的顾辞被震晕了,瘫软得差点滑地上去。高宗真tmd是个没下限的货色!“这事,或许并不全怪高宗,贺太妃年老色衰,始终不能再孕,又无亲族,眼看淳仪越长越像其姐,就在姐姐忌日当晚引高宗醉酒,狠心把女儿送上龙床,以求代孕得子。”艺青继续放大雷,“高宗事后知道枕边是女儿不是心上人,仓惶逃跑。三月后淳仪发现有孕,进宫和贺太妃哭求堕胎,被太宗发觉有异,私下详查,真相才水落石出。之后太宗屠了淑景宫和一众不安分的宫妃,这事才没传出去,很多老宫人都不知道。”顾辞依旧目瞪口呆地扒着他的衣襟,根本说不出话来。
艺青淡定地娓娓道来,“贺太妃咬死不知情,侥幸留一命,只求亲自照顾喝了堕胎药的女儿。教我医术的司医正是文青的师傅,当时是熬药的小内侍,他打破一个药罐,怕被责骂,躲在药柜里不敢出来,亲眼看见贺太妃换掉女儿的堕胎药。见红几日,胎却没落下,再强行打会伤了母体,只能生下来。太宗逼着高宗亲手杀死那个怪胎,把贺太妃送去皇觉庵隔日暴毙,至于淳仪,禁足在府里自生自灭。所以高宗登基后,使劲补偿这个女儿,贺太妃也是追封的。”看着她呆滞娇憨的模样,艺青忍俊不禁,扶着她往外走,“至于柯决的事,你还是直接问太子吧。”袁懿正好踏进书房门,见艺青牵着媳妇的嫩爪差点发飙,不过再一看她神情恍惚面色发白,立刻紧张地问,“阿鸾怎么了?”“没事,受了些刺激。”艺青轻掐一下顾辞的虎口,让她清醒一些,然后把眼神涣散的她递给袁懿。袁懿抱起她到软榻上,狠刮艺青一眼让他快点滚蛋,柔声安慰老婆,“乖,怎么了?跟我说说是什么事?”顾辞全身脱力地窝在他怀里,小小声地把淳仪和高宗不得不说的故事复述一遍,精神受到二次摧残。“哥哥,……简直……匪夷所思!”男人肯定不可能醉到认不出人的程度还能办事,所以高宗绝对绝对是借酒撒疯!清醒后,许是淳仪态度过于抗拒,他才想靠醉酒蒙混过关。简直不敢想象,如果淳仪表示出一丝丝半推半就,高宗会不会就是另一个海陵王。太tos咆哮帝——我快要窒息了!抬头一看自己老公,也是一脸‘我祖父不可能这么变态’的难以置信和呆滞模样,忽然她心里平衡了,果然痛苦的事情要让人分担,自己才会好受些!再想想彪悍的太后,居然还能跟这种渣男生了一双子女,简直真·忍·女神!重新振作的顾辞利落地爬起来,分腿跪坐在袁懿面前,给他解开领扣袖扣,按揉眉角前额,温油地亲他,等他缓过来,再问柯决的事情。“我没事,只是……有点难以接受吧。”毕竟是至亲的丑闻,让小丫头知道了……袁懿看一眼目光清澈好奇的媳妇,好像一点没有觉得这种事有什么不可启齿。“别多想了,都是过去的事了。”“我本不想让你听到这种……不好的事。”“一开始是吓到了,后来想想,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只不过恰巧是我们认识的人而已嘛,又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袁懿半真半假地抵着她的额头说,“这不是怕你嫌弃我嘛。”“他是他,你是你,怎能混为一谈?!”顾辞不理解地认真盯着他。“至亲亦能分而视之?”“汉文帝都能尽除连坐法,罪责自负也是应该的。”“唔,难怪你总是强调不能诛九族。”“诛九族杀这么多人,外面的地方那么广,让他们去修路种田都好啊,直接杀了岂不是浪费他们这么多年吃的粮食?”“言之有理!以后只诛首恶,其余流放河套养马去!”顾辞开心得直点头,都不记得问柯决的事了,还是袁懿问起为什么和艺青说到高宗旧事才想起来。“七哥说了淳仪的一些往事,我才问艺青的。”然后她期盼地看着袁懿,“那个,柯决出生的时候,淳仪已经四十多了呢……”“四十多也不是不能生,不过柯决确实不是淳仪亲子,是前任信武伯朱驸马家的遗腹子。那会和皇上争位最厉害的六王叔齐安和十二王叔定平两位都与信武伯交好,所以皇上上位后虽然没杀两位王叔,但像信武伯这样的附庸砍了个精光。皇上默许淳仪保下了朱驸马幼弟不到两岁的男孩。这男孩改名为奴,体弱多病,娶了个丫鬟生了柯决,之后去母留子,他自己也没活多久就去世了。柯驸马默认了柯决的身份,条件是让最心爱的小妾生下个庶女。柯决这么得宠,应该长得特别像朱驸马吧。”“淳仪为什么锲而不舍地想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