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四见众人一致盯着他,顿觉整个人都不好了,心中更是把主子好好地腹诽了一顿,涉及两族邦交,岂是他一个小小的暗卫可以决定的了的?
见剑客只引了个头,便置身事外的模样,他牙一咬,大声道:“我们王爷说了,四秀既然把三藏当成亲人,只要三藏愿做这燕回的宗主,开赴边境的十万大军自是他的助力,任由四秀差遣。燕回虽至此成为禹陵的附属国,但可得禹陵庇佑,朝政独立,且免贡赋三十年!”
此言一出,殷莲面露喜色,她是女人,当然没那么强大的野心与自尊心,名义上成为附属国,实际却没有任何损失,且其他国家来犯,禹陵还必须出兵保护,至于三十年后的事,谁知道呢?那时候可是她孙儿的事了,若是个有本事的,那边举兵与禹陵开战,若是个没本事的,那就老老实实地纳岁贡罢了。至少对他们母子三人如今的处境十分有利。
“传言七王爷对莫然十分不一般,我原来还不信,现在可是信了。”殷莲笑着对夏莫然说道,由女子随意调动十万大军,换做哪朝哪代都没有的事。
夏莫然听了冥四的话,本还有所疑惑,宇文谨可是个合格的政客,怎么会把国家大事当成儿戏?可她也知道他是个一言九鼎的人,莫不是因为婉蓉的事对她有所抱歉,才拿这项交易给自己补偿?
这么一猜测,心中不免苦涩起来。
再听殷莲的意思,是接受了冥四的提议,由宇文谨的人参与到宗主之争中,这份苦涩之感便更加浓厚了。
这样也好,两不相欠!
遂点头同意。
殷莲大喜,忙催促着殷月下去泡茶,好让他们一边喝茶,一边拟出个章程来。
只剑客自冥四讲出那番话后,身子一僵,浑身散发出欲掐死他的冷意。冥四实在无法在这冰寒的目光下继续待下去,打了揖,便道:“夫人和四秀商量就好,我还要去给主子回信呢,其他兄弟那也要打声招呼。”说着一溜烟地跑了。
他这一去,便是一整天再未出现在众人面前,第二天清早一瘸一拐地回来了,夏莫然看着奇怪,问他也只说不小心摔着了,再问便不肯多说了。
夏莫然是决心以后与宇文谨撇清关系的,既然他不肯多说,她也就不再多问,更加没有发现冥四处处躲着剑客,就像老鼠碰着猫一样。
只她还躲着那个男人呢!
且说宇文哲领着十万大军刚与祝青碰了头,便收到了宇文谨给他的信,言明了夏莫然身在何处,以及燕回目前的状况。
宇文哲本是为夏莫然而来,宇文谨让他听从夏莫然的安排,他岂会不应?一边吩咐五千精兵稍作改扮,随着殷莲派来接洽的人,取道密林,悄悄潜入三山寨附近的。一边又很是为夏莫然担忧,听说赫连雄武功手段皆十分了得,燕回的巫蛊之术又阴毒异常,她可别中了招才好。
周毕城自是看出了他的心意,便怂恿道:“王爷,祝青曾任征西将军,战场杀敌他可是老手,先前是碍于燕回的蛊毒,才使得两军征战中败下阵来,如今有十万大军援助,那懂蛊毒十分了得的闵长老又失了踪,且有李太医这样了解蛊毒的高手,他亲自**的徒儿随军,必然不会再轻易中招了,王爷何不悄悄前往三山寨寻得夏秀?一方面取得先机,也好叫我们禹陵大好男儿少受点苦,另一方面夏秀虽强悍,毕竟也是女子,总也要人关怀。”
大意是说近水楼台先得月,让他去找夏莫然,生死与共,说不定夏莫然就改投了他的怀抱。
宇文哲明明知道夏莫然并非如此肤浅之人,但他也希望再冰冷的石头也能有捂热的一天,不免有些心动,随即安排一下,当真先一步去了三山寨。
谢水居,唐颖正躺在贵妃椅上闭目养神,丫鬟巧奴端着浓黑的药走了进来,看见主子连睡梦中都皱着眉头,脸上闪过犹豫,怕叫醒了主子会让她心生不悦,但想到药冷了还得重新再煎,到时候迟了主子还是会骂,只能硬着头皮叫醒唐颖:“夫人,该起来喝药了……”
唐颖不知在做什么噩梦,情绪不佳,醒来后果然怒气上涌,一巴掌甩在了巧奴的脸上:“作死的贱奴,没看到本夫人睡着了吗?嚷嚷什么?”
巧奴左边脸颊顿时肿得如馒头般高,夫人这么些年都这样,在宗主面前总是一副不胜温柔的模样,有什么不如意的转身却拿她们这些伺候的出气,一旦闹出了人命,就给她们按个前宗主夫人同谋的罪名,自己什么罪责都不要承担。
委屈归委屈,巧奴可是半分不敢显露出来,惧怕地跪伏在地上,祈求主子原谅。幸亏她有先见之明,事先把药碗搁在了一旁才叫的主子,前儿个彩奴姐姐就是因为伺候主子喝药时惹恼了主子,不小心打翻了药碗,主子硬生生罚她在碎瓷片上跪了足足半日,自此腿便残了。
唐颖见她精乖,眼睛一眯,嘴上却如春风化雨般和润地说道:“你这丫头做什么呢?还不起来!一会子宗主来了还当我虐待你呢。”
听出她话中的不快,巧奴抖了抖,却是不敢不听话,一咕噜站起来,立马把旁边懈上的药碗端至主子面前:“夫人,药好了,趁热吃。”
还未喝,便能闻出一股苦味,唐颖嫌恶地皱了皱眉,这药她喝了有十年了,还是解毒圣手开的方子,说她这辈子要想长命百岁,只能每日喝这苦药。
当年她成功地**了她好姐姐的未婚夫赫连雄,又如愿以偿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