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莫然心头止不住一阵冷笑,樊贵妃不愧是后宫第一人,混淆视听的本事当真一流,刚才风子淇拿出肚兜冤枉她时,怎么不见她让她们下去?等到阴谋快要败露时,她才假惺惺地担心寿宴被毁,让她们现在离开,可能吗?
虽然现在证实茶心的话是假的,可还没有证明风子淇手中的肚兜不是她的,如果就这么不明不白地离开,众人难免还是会心生疑惑,猜测她到底和风子淇有没有私情,那块肚兜到底是不是她的,她也还永远背着不贞的骂名。
“本王瞧着不甚明白,那宓锦肚兜到底是谁的?和鸣琴公子两情相悦的又是谁?”就在夏莫然思索着该如何阻止黎月把人她们带下去时,却是宇文谨淡淡地说道,真是瞌睡遇到了枕头。
夏莫然心头一喜,带着点小女人的羞涩朝宇文谨看去,却见他眸光一闪,竟向别处看去,像极了闹别扭的状态。
她莞尔一笑,再回头已是寒光满目,指着风子淇手中的肚兜便道:“其实七王爷想知道也不难,女工就像笔迹,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手法。鸣琴公子手中这条肚兜,绣工精湛,细腻绝伦,绣出的凤凰牡丹栩栩如生,定不是普通人能绣得出来的,且用的宓锦,珍贵而难得,绣的人肯定记忆深刻,只要一一排查便可知晓。”
夏莫然每说一句,夏玉然脸上便白了一分,听到后来,夏玉然已满脸颓色,她没想到夏莫然推论得如此精准。
没错,她让梅园的小丫头偷了宓锦后,因怕别人知道,只敢自己关在房中偷偷地绣,匆忙之下,她也只来得及绣了两条一模一样的,庆延宫其它的都是樊贵妃的珍藏品,用来迷惑夏莫然主仆的,其实细瞧之下便能发现料子已是旧了。
而嫡母为人苛刻,她从小绣到大,当然手艺非凡,她还为此沾沾得意,根本就没想到其它的。
夏玉然面如死灰,只祈祷着她绣肚兜是无人得见,别人对比不出来的才好。
可夏莫然又怎么会让她如意,竟然想用如此阴毒的法子毁人名节,她也要好好回敬一番才好。
紫荷在她的示意之下走出来跪下说道:“皇上,两位娘娘,奴婢可以作证这肚兜是三秀绣的,她收买了梅园的一个丫头,偷走四秀一匹宓锦,然后瞒着奴婢等伺候的,偷偷绣了两条。这个肚兜上的针法,完全与三秀的一样,不信可以让人检查她身上穿的衣物,三秀总说奴婢们绣的没她好,所以并不愿意穿奴婢们做的衣服,只穿她自己做的。”
宇文谨一抬手,白升已吩咐一个宫女去请针工局的姑姑。
而夏玉然没想到自己贴身的丫鬟会出卖自己,不禁歇斯底里地吼道:“你这个贱人,枉我对你这么好,你竟敢冤枉我,你到底收了谁的好处,你说啊……”
夏莫然冷冷地看着她疯狂,并不说话。她能收买梅园的下人,自己又为什么不能收买她身边的紫荷?况且她对紫荷非打即骂,并不好,紫荷会帮着她才怪。
一时针工局的姑姑来了,拿着肚兜和夏玉然身上的衣服对比,没多长时间,便斩钉截铁地说道:“回皇上、娘娘,这肚兜和三秀身上的衣服,的确出自同一人之手。”
罪名成立,辩无可辩,夏玉然颓然地跌坐在地上。
风子淇见大势已去,竟朝着她嫣然一笑,哀戚地说道:“玉然,其实你我才是真正的两情相悦,只不过你说看不惯嫡妹,每次仗着太子妃的身份对你颐指气使,我才配合你污蔑于她,既然事情已经败露,你也不必再狡辩了,横竖我们相爱一场,黄泉路上还有一个伴。”
夏玉然闻言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她怎么也想不到本来的盟友在事情败露之后会反咬自己一口。夏莫然说的没错,她的目的是做人上人,她怎么可能会看上一个低贱的琴师,他配吗?
“你这个混蛋,你别血口喷人,去鬼的两情相悦!我怎么会看上你这个低贱的人?你知道我是谁吗?娘娘说过今天过后,她会让我做……”
众人听着她的话,无人不耻,莫不是她认为经此一事,还能嫁到哪个高门大院去?这等惯会耍阴谋诡计的人,对不起,敬谢不敏。
就是不知她口中的娘娘是谁?还有对方答应让她做什么的?
众人听得津津有味,可惜快要说出答案的时候,宇文奎似是清醒了,指着风子淇和茶心对门外的禁卫军吼道:“死人吗?还不滚进来把人拉下去!把他们两个乱棍打死!”
待禁卫军把两人拖下去后,惊恐到极致的夏玉然,还存了一丝侥幸心理,认为宇文奎看在哥哥的面上必定饶自己一命,却在此时听到他阴测测地说道:“至于夏三秀,既然你这么想出人头地,那就和亲赤夷吧。”
自从方诗韵死后,和亲的行程便搁置了下来,老赤夷王曾写过国书来催促,这段时间宇文谨正在挑严适的人选,听到宇文奎的旨意,他看了看面色冷郁的夏莫然,第一次表示赞同。
夏之然毕竟顾念手足之情,想站起来求饶,可洛寒死命地向他打着手势,他一看七王爷阴鸷的脸,颓然地坐了下去,三妹这次不顾一切陷害四妹,已经惹怒了王爷,留她一名已是格外开恩了。
夏玉然听到自己即将和亲赤夷,心一下子冷到了谷底里,若真那么好,为什么方诗韵宁愿自杀也不肯去?她想向太子求助,可对方正一脸鄙夷地看着她,她想求饶,可不知道该向谁求,终于她一眼看到了依偎在皇帝怀里,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