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莱岛道场。
正是休憩时分,不少人围坐在一起,低声议论着什么。
“古人常说,朝闻道,夕可死,我现在就有这种感觉,原来得道是这么奇妙,这么舒服啊。”
一位黑脸大汉望着远处的周舒,眼中全是崇仰之色。
一名白衣秀士接口道,“是啊,茅塞顿开,我感觉这几百年的桎梏,很快就要解开了,后悔没早来几天。”
“那你真该后悔。”
黑脸大汉仍看着周舒,痴了似的,“这些年来,不知道有多少修仙者还有其他种族在周宗主这里得到了好处,因此得道悟道,渡劫成功,这天大的恩德……玄黄界都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了,人皇之名,非他莫属。”
边上一位妖族老者插嘴道,“也不止是你们人类的皇,我看宗主对其他种族也一样好。”
一名女蛮族跟着点头,“这倒是,宗主无论等阶种族,只要是玄黄界上的,全都一视同仁,尽心讲道,传业解惑,这点上,却是比人族三皇还要高出几分了。”
“哈哈,宗主就是这么得人心啊!”
黑脸大汉笑得越发开心,好像说的就是自己一样,与有荣焉。
白衣秀士似有所思,“周宗主自然是玄黄界第一人,不过……”
“不过,不过什么!”
黑脸大汉瞪着他,脸色一下就变了,黑里发紫,“难道你对宗主有什么不满?”
大汉的声音极大,边上的人听到后,顿时涌上来,将那白衣秀士围在中间斥骂,“这位老兄,莫非你是来砸场子的,你可来错地方了,如果你敢对宗主说半句坏话,我们绝不会饶你!”
“宗主是我们玄黄界的神,你敢对他有不满?”
“就是,敢污蔑宗主,简直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你到底想说什么?”
有人帮腔,黑脸大汉面色越发不善,居高临下的指着白衣秀士,像是要把他按到地底下去。
白衣秀士面色一紧,连忙摇头,“宗主才帮我解决了大问题,我哪里会说他坏话,只是,只是觉得,好像少了些什么似的。”
“放屁!”
黑脸大汉终是忍不住,一只手将那白衣秀士提了起来,他身高足有一丈五,那秀士不过七尺,好像老鹰捉小鸡,“人皇会少什么?他天文地理无所不通,只要是玄黄界上的道,他就没有不知道的!你说说,他少了什么,说不出来,老子砸扁了你!”
白衣修士瑟瑟发抖,小声道,“在下绝不敢说宗主坏话,我说的了少了点,也不是说宗主,而是说周围……”
“周围怎样了?”
黑脸大汉渐渐和缓,往四周看了几眼,不觉有异。
“在下听闻,古时大能讲道,每到精彩处,则祥云四起,天花乱坠,说明天都被折服了。”
白衣修士小声道,“我觉得宗主讲的道,绝不比古时的那些大能差,只有更好,可是却不见有祥云天花,所以才说少了一点什么。”
“原来是这样……”
黑脸大汉摸着胡须,似有所思的道,“说起来还真是,我在这听了半年了,就没见过这些异象。”
“是啊,不合理,很不合理。”
边上的人也是纷纷点头,恍然而悟,“这位仁兄说的也没错啊。”
“真是奇怪,为何没有天花坠落呢,难道……是宗主的道?”
“别乱想,宗主的道绝对没问题!”
“那就是……唉。”
“只能是这个原因了,可惜啊。”
似乎明白了什么,周围的修士神色一滞,都不说话了。
白衣修士看着黑脸大汉,小心翼翼的道,“道友,你可以……可以把我放下来了吧?”
“哦哦。”
黑脸大汉放下他,举手行了个礼,“原来你也是崇敬周宗主的,那是我误会了,对不住。”
“不妨,不妨。”
白衣修士整了整衣冠,忙不迭的走开几步,尽量离远了,而黑衣大汉立在原地,还在思忖,“为什么没有异象呢,为什么没有呢……”
像他这样懵懵懂懂的,也不止一个。
很快,随着周舒又开始讲道,道场一下安静下来,落针可闻,只有周舒的声音在识海里传扬。
这些人的议论,自然也落在了周舒的耳中。
淡淡一笑而已。
他当然知道原因是什么,以前那些天花乱坠,除了直达天听的圣人讲道,其他的大能讲道,出现异象基本都是天道为大能抬了一手,大能总是要成仙的,现在卖卖交情没什么不好,以后相见或许还能有好处,但现在呢,以周舒和天道的关系,天道基本是不可能帮衬周舒的,不出来捣乱就算好了。
“蒲牢,你到底去哪了?”
一面讲道,一面思忖,这个问题始终在心里,有点纠结。
在周舒看来,许是天道隐藏在哪里,想要对通天塔给予致命一击,因此,周舒寸步不敢离岛。
数个时辰过去。
周舒起身,微笑颌首,“诸位道友,下次再见。”
话音未落,海面猛然翻起数十里高的巨浪,巨浪散落下来,化作难以计数的水花。
那水花,又似冰晶,玲珑剔透,飘飘扬扬的,洒满了整个蓬莱岛,而且落地不化,殊为奇异。
水花之中,又有万道彩虹,不知其来处,亦不知终点,或凌空横跨,或竖立直上,将蓬莱岛点缀得无比绚丽,众人皆在彩虹之中,左顾右盼,啧啧称奇。
远看周舒,正立在一道最大最亮的彩虹下,全身散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