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公孙胜在徐州境内一番袭扰将徐州守军成功诱出之后,与芒砀山樊瑞在徐州北部的滕县会合,再转移到袭庆府峄山一代活动,欲将袭庆府守军诱出坚城。
公孙胜派出几名机灵能干的喽啰,前往周边村镇打听狼嗥山的动静,为下一步的收服行动做准备。这一日,公孙胜正在大寨与樊瑞、项充、李衮商议如何收服狼嗥山,只见派出去的喽啰终于有一人前来回报,并带来了一个不速之客,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狼嗥山的头领之一朱雀神董恺。
董恺一进大殿,不待公孙胜开口,“扑通”一声拜倒在地,哀告道:“请二龙山诸位好汉前往狼嗥山搭救我师傅的性命,董恺愿意牵马坠镫,以报答诸位的恩德。”
公孙胜听了此言,心中不觉大为诧异,据他所知,狼嗥山在袭庆府实力强大,就连官府轻易也不敢招惹他们,没想到如今竟然被逼到了这步田地。
公孙胜离座而起,将董恺扶了起来,一脸诚恳地道:“好汉如此大礼,贫道却是当不起,狼嗥山最近发生了何事,好汉快与我说上一说,若我二龙山能够帮得上忙,贫道兄弟几人不避刀镬,总要帮你们解围。”董恺向着殿中诸人团团施了一礼,这才将狼嗥山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向公孙胜等人和盘托出。
说起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话可就长了,且听我慢慢表来。却说宋江攻破了祝家庄,陈希真父女与栾廷玉侥幸逃得性命。陈希真的法宝乾元镜被刘慧娘所破,当场受了重创,这面宝镜耗费了他无数心血,花了数年时间方才炼成,与他心血相连,因此伤及了本源。
三人逃出十几里后,陈希真方才叫醒了陈丽卿,陈丽卿迷迷糊糊醒转过来,回想起刚才发生的种种事情以及父亲的所作所为,本想冲着陈希真怒斥一番,但一看到父亲胸前的血迹以及苍白如纸的面色,又有几分不忍,一时间心中无比凄苦起来。
好不容易来到一处村落,三人找了一处人家投宿,陈希真伤势极为严重,再加一路上鞍马劳顿,面色越发显得灰败。陈希真在这里将养了十余日,伤势才逐渐好转,陈希真对栾廷玉道:“此次兵败祝家庄,我与贤弟在贼酋宋江手中吃足了苦头,不知贤弟有何打算?”
栾廷玉道:“祝庄主对我有救命之恩,不想被贼人害了性命,就连我那三个徒儿也遭了毒手,这等深仇大恨如何忍耐得下,我有一个嫡亲弟弟名唤栾廷芳,手段高明,本是了得,那祝永清就是他的徒弟,听说他现在京东制置使清万年大人的麾下效力,我准备前去投奔于他,寻个机会便为祝庄主父子报仇。”
陈希真道:“贤弟这番打算甚好,想那二龙山贼寇占了京东东路之后,必定不会就此甘休,不日恐怕就会染指京东西路,贤弟前去投奔令弟,总能找到机会与贼人对阵。正好我也有一位故人之子在东平府景阳镇任职,你我不妨通往东平府走一遭。”
栾廷玉听到陈希真提起景阳镇,不觉想起一个人来,向陈希真道:“兄长说的这个人莫不是现任景阳镇陆路兵马总管的云天彪?”
陈希真道:“正是此人,贤弟如何识得是他?”
栾廷玉道:“兄长这是往我脸上贴金了,想那云天彪乃是一等一的人物,我哪有机缘结识?只是听江湖上朋友传言,说云总管是个英雄,小弟心中却是仰慕得紧,只可惜缘悭一面。没想到兄长与他竟有故旧之情,此番前去,兄长可要为我引见一二。”
陈希真心中思忖道:“我正愁没有人手帮我对付二龙山宋江,这栾廷玉既然送上门来,倒要善加利用才好。”想到这里,陈希真打个哈哈道:“贤弟客气了,这只是小事一桩。经过这段时间的修养,我的伤势基本上也好得差不多了,贤弟若是没有比的事情,我们这就上路赶往东平府吧!”栾廷玉报仇心切,当即一口答应下来。
在陈希真养病的这些天,二龙山军队已经攻占了沂州全境和淮阳军,陈希真生怕被二龙山发现,不敢走大路,与栾廷玉商议后,决定取道袭庆府,然后再转往东平府。
这一日,三人过了袭庆府仙源县,来到袭庆府府治瑕县地界,陈希真坐在马上,远远望到前方一座小山,陈希真心头一动,想起一个人来,心中暗道:“此人一向忠义,深有韬略。若是能够说动他一同对付二龙山贼寇,却是容易不少。”
想到这里,陈希真举起手中的马鞭,遥指此山道:“贤弟,这座山名叫甄山,过了甄山就是袭庆府府城了。我听人说这座山下有一位隐士,名唤魏辅梁,此人品行高洁,足智多谋,一向不喜欢官场上的明争暗斗,是以归隐于此,你我既然经过这里,不妨前去拜望一二。”
栾廷玉是个直性汉子,哪里知道陈希真的心思,当即迫不及待道:“既有如此高人,自然该去拜访。”
俗话说得好,看山跑死马,这话一点儿不错,三人趲程赶了一个多时辰,方才来到甄山脚下。陈希真三人围着甄山找了半晌,终于看到山北一处较矮处,临水建着数椽房屋,陈希真笑着对栾廷玉道:“这魏辅梁果然是个雅士,隐居之地依山傍水,真是静修的好处所,贤弟且与我上去拜望一二。”
栾廷玉应了一声,三人当即策马转到山北,只见山下几棵树上正拴着数匹军马,正在那里啃着地上的青草。陈希真看到这番光景,不禁疑惑道:“魏先生一向不与管府中人来往,这里怎么会有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