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啊,杨宁心里暗赞一声,正要开口,文千石却已是喜道:“紫嫣,这对子终是让你对出來啦,你怎么不早告诉为兄,也好让为兄说与张兄、郝兄他们知道,”
文紫嫣依旧冷冷道:“有什么好说的,我只是为了对对子而对,可不是为了出名而对,”说完,她又转向杨宁道:“怎样,我这下联可还说得过去,”
杨宁立刻大赞道:“太说得过去了,简直对的是天衣无缝,紫嫣姑娘才高八斗、文思敏捷,杨宁佩服,”
文紫嫣却不领情,冷冷道:“哼,不要觉得偶尔想出个自以为多难的对子就觉得很了不起了,做学问是用來提升自身、学以致用的,却不是用來卖弄的,”说罢,她已是转身向宅内走去。
杨宁拍马屁却是拍到了马蹄子上,不由有些哭笑不得,不过这文紫嫣却是与一般酸腐书生不同,很有思想,这一点甚是难得。
文千石脸露歉意道:“杨兄,真是不好意思,舍妹就这脾气,还请杨兄别往心里去,其实,她平时对我也是这样,”
早看出來了,杨宁心里想着,嘴上却道:“怎么会呢,令妹这脾气,我却甚是喜欢,再说,咱们以后就是邻居了,大家应该互相照顾,又怎会计较这么一点小事呢,”
“对对,以后咱们可要彼此照应才对,对了,杨兄,我得回去了,舍妹在宫内值夜,累了一宿,我得回去为她安排吃食,伺候她休息,咱们改日再聊,”说罢,文千石冲杨宁拱拱手,转身就要回宅。
这文千石倒真有当哥哥的架势啊。
“文兄慢走,”杨宁急忙喊道。
文千石转过身,疑惑地道:“杨兄还有何事,”
杨宁装着为难道:“是这样,小弟是刚得了这处宅子,宅内虽已收拾停当,但吃穿用度之物却还沒來得及搬來,如今连个睡觉的地方都沒有,现在时辰这么早,我又沒出去,不知道方不方便到贵宅歇息一下,”
“嗨,我还当是何事,杨兄怎么不早说呢,刚才杨兄不是说了么,既然大家以后是邻居了,自然应该互相照拂,杨兄快里面请,正好,咱们一起用早膳,用完杨兄就可到客房休息,”
文千石如此痛快就答应了,对自己一点戒心都沒有,杨宁心里不由又是欣赏又是发愁,这文千石的性子也太憨直了些,就凭他这样的性子,又如何能保护得了自己如花似玉的妹妹呢,看來还得自己以后多操心了。
心里美滋滋的想着,杨宁与文千石进了文宅。
这文家的宅子规模也是不小,亭台楼阁、照壁回廊,错落有致,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宅院,只是比起对面自己的宅子來,却显得寒酸了许多,很多地方的墙皮都脱落了,暗处也长满了青苔,显见是长期沒有人打理,宅内也看不到一个仆人。
见杨宁仔细打量宅院四处,文千石不由道:“让杨兄见笑了,此处宅院乃是先父留下來的,当年先父本是世宗朝礼部侍郎,只是遭阉宦陷害,才丢了官位,这宅子也被朝廷收缴,后父亲过世之后,虽然也得以平反,重得了此处宅院,但千石无能,持家无方,养不起一个下人,也无余财修葺打理,才成了今天这副模样,”
杨宁笑道:“文兄也不必惭愧,大丈夫生于世间,但求清清白白做人,又怎能像那贪官污吏,他们倒是将家宅修得金碧辉煌,可那却已是昧了良心,我辈中人,又岂能如他们一般,”
文千石眼睛一亮,略显激动道:“杨兄所言甚是,我辈男儿,生当如此,像那些贪官污吏、国之蛀虫,天理不容,”
见文千石一脸认真模样,杨宁心里不由暗道惭愧:文兄,我也就是兴致上來随口说说而已,你又何必当真呢。
两人说着话,已是來到了正厅之中,刚一进去,就见到文紫嫣已卸了太医官服,换了一身窈窕女儿装自后堂转了出來,杨宁立时眼前一亮,此刻的文紫嫣,柔美飘逸、袅袅婷婷,绝世风姿尽展无遗。
“你、你怎么进來了,”文紫嫣见到杨宁,不由一愣,脸上怒气一闪,神色冷冷道。
文千石急忙解释道:“是这样,杨兄对面的宅子还未收拾,无处休息,为兄就请他到咱们这來了,”
杨宁跟着笑道:“是啊,还请紫嫣姑娘行个方便,”
文紫嫣冷冷道:“这里无方便可行,也不欢迎你,请你自便吧,”说罢,她又转向文千石皱眉道:“哥哥,非是我说你,都已经告诫过你多少次了,防人之心不可无,做人不要如此坦性率直,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啊你就往咱们家里领,”
文千石望着杨宁尴尬一笑,有些怯怯地道:“紫嫣,杨兄他不是坏人,他宅子里一时无法休息,咱们作为邻居,就应该……,”
“你住口,”文紫嫣突然皱眉一喝打断了文千石,文千石吓得一个哆嗦。
“你才住口,”杨宁一皱眉头,跟着也是一声大喝,声音高过文紫嫣数倍,文千石又被吓了一个哆嗦。
文紫嫣对文千石的态度让杨宁有些恼火。
文紫嫣想不到一向对她笑脸相迎的杨宁竟突然对她发火,一时有些楞住了,好一会才反应过來,不由怒气满面,正要说话,杨宁却已是叹口气道:“紫嫣姑娘,不管怎么说,文兄是你的兄长啊,也是你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了,你怎能对他如此不客气呢,你看看,看看……,”
杨宁一指厅中桌上摆着的小米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