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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冰冷的廊凳将杨宁的屁股镇得冰凉,直到杨宁心里千头万绪、胡思乱想、快要忍不住进屋瞧瞧的时候,屋内终于传來了永宁公主天籁般的声音,“杨宁,你进來吧,我和文姐姐有话要对你说,”
杨宁心里不由满是忐忑不安,不知道这好长时间永宁公主和文紫嫣到底聊了什么,两人又商量出了个什么结果。
正当杨宁起身要挪动着望屋内走的时候,却听到文紫嫣压低的声音传來,“公主,他……他腿脚不便,咱们出去扶他一下吧,”
永宁公主随即一笑,“好,还是姐姐疼他,”
杨宁心里一喜,看來文紫嫣对自己的态度有所转变啊。
刚挪动到门口,永宁公主和文紫嫣迎了出來,杨宁注意瞧两人的神色,却见永宁公主对他施了一个复杂难明的眼神,好像是欢喜害羞、又好像是嗔怨恼怒,至于文紫嫣,却是眼皮低垂,脸色有些羞红,神色间好像有些气恼、又有些忸怩不安,一时间杨宁却让两人这模样弄得又糊涂起來。
“你们……,”
杨宁刚要说什么,永宁公主与文紫嫣却默不作声,一左一右,竟上前扶住了他,望屋内行去,杨宁要说的话便也咽了回去,情况未明之前,还是保持沉默为妙。
杨宁重又被扶坐在了文紫嫣的绣榻上,而文紫嫣与永宁公主二人则各自坐在了房间中间圆桌旁的圆凳上,齐齐面对着杨宁,若不是杨宁坐得位置比她们二人高,这架势倒颇有些像是在开堂问案。
永宁公主先开口说话了,“杨宁,关于咱们两个的事,还有你以前与灵儿、与……与太后娘娘的事,我都已经对紫嫣姐姐说过了,也对她说了你一直以來不得已的苦衷……,现在,紫嫣姐姐决定原谅你了……,”
“原谅我……,”杨宁惊喜地望了低着头沉默不语的文紫嫣一眼。
永宁公主瞪他一眼道:“你先别得意,我话还沒说完呢,”
杨宁立刻正襟危坐道:“公主请说,”
永宁公主瞥了文紫嫣一眼,接着对杨宁道:“原谅你是有条件的,那就是你需要将以前干的‘好事’统统向我们两个坦白,不得有一丝隐瞒,”
这个好办,反正自己的“丑事”她们两个都知道的差不多了,杨宁心里想着,嘴上却试探着问道:“坦白了以后呢,”
“哼,你先坦白了再说以后,”旁边文紫嫣突然抬头恨恨插言道。
“好好好,”杨宁急忙投降,随后理了理思绪,将自己进宫以后,如何找到了灵儿,又如何通过灵儿得知李贵妃身子不适、而给她按摩治病,结果漏了底等等全都讲了一遍,当然,话里话外他将错都揽到了自己身上,极力维护李贵妃的形象。
说完,他又做出一副委屈状道:“其实自打进了宫以后,除了灵儿之外,我……我也就是与贵妃娘娘來往得……嗯,这个密切了点儿,这你们已经都知道了,与公主也才是前两日在昌平刚挑明了关系,至于别的,就再沒有了,”
听到杨宁言语中提到自己,永宁公主不由脸色微红,瞪了杨宁一眼道:“咱们两个的事我已经对紫嫣姐姐说了,用不着你再來坦白,”
文紫嫣却问杨宁道:“就这么简单,还有那些个别的妃子、宫女呢,”
杨宁哭笑不得道:“我的好姐姐啊,你还真以为我是那进了后宫到处乱搞的淫邪之徒啊,你也不想想,我这身份要是泄露了,十个脑袋也不够砍啊,我敢到处乱搞么,要不是贵妃娘娘眼光厉害,当时看穿了我,我还不得将这秘密烂到肚子里啊,早找个机会溜出皇宫了,哪像现在,我就是那灶洞里的老鼠,,进退不得,还随时都有被烧死的可能,真是悔不当初啊,唉,”勾起心事,杨宁不禁又是长吁短叹,一脸郁闷。
见杨宁这副痛苦模样,永宁公主脸上不由现出一丝疼惜,轻轻用手碰了碰文紫嫣的手臂,又冲杨宁努了努嘴,文紫嫣知道永宁公主是想自己原谅杨宁、甚至安慰安慰他,她犹豫片刻,才叹口气,对杨宁语气轻柔道:“你……你也不用太过发愁,伤了身子不好,事情总有解决办法的,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你若现在离开皇宫,太后娘娘……应该会放你走吧,”
文紫嫣这话隐含的意思也算是很明白了,如果杨宁要拜托眼前的尴尬境地、甚至是与她文紫嫣有什么结果,那是非要离开皇宫、脱离这太监身份不可的,如今最关键的,就是李太后舍不舍得放杨宁离开。
文紫嫣这话问到了关键处,永宁公主神色也不由紧张起來。
说來说去,又由文紫嫣问到了这个问題,杨宁心里早就有了答案,不过还是仔细想了想才答道:“我这种危险身份,皇宫早晚必须都要离开,太后娘娘……应该是不会拦我的,本來我是想越早离开越好,但随着时间推移,身边总有越來越多的人和事一时难以割舍……,”说着,杨宁的目光自然便望向了永宁公主。
文紫嫣一愣,随即恍然,刚才她只顾虑到了李太后,却忘了身边还有一个对杨宁一往情深的公主,若是杨宁离开了,自己可以辞去医官不做追随于他,可永宁公主却又如何是好,想到永宁公主刚才与她的坦诚心声和对杨宁的一往情深,文紫嫣不由一时无语。
永宁公主心里却是悲喜杂陈,喜的是杨宁对她的不舍与在乎,悲的却是她与杨宁最终将沒有未來,从一开始她就知道,她与杨宁几乎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