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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刚才既然提到了刑铁风。奴才正好还有关于他的一个请求……。”
“他怎么了。可是也惹了祸事。”李太后问道。
“哦。那倒不是……。”杨宁沉吟片刻。索性道:“奴才干脆直接把话说明了吧。娘娘想必也知道最近奴才一直在整顿东厂。刑千户在很多事情上也非常配合奴才。但是。。。他毕竟在东厂呆得太久了。有好多……嗯观念和思想毕竟不是那么……那么能跟上形势……。”
李太后反应极快。颇有些诧异道:“你是想将他调离东厂。有什么想法直说就是了。看你吞吞吐吐这个费劲。嗯……。你实话告诉哀家。是不是这刑铁风在某些事情上故意和你为难了。”
杨宁仔细观瞧。见李太后不像生气的样子。这才稍稍放下心來。闻言急忙道:“那倒沒有。只是奴才既然下定决心要彻底改变东厂形象和作风。一切就要从根本上抓起。遵照全新的厂规。任用全新的人员。引进新鲜的血液等等……。”
李太后点头道:“哀家明白了。其实。就算你不提。这一点哀家也早想到了。本來哀家的意思就是想先借着刑铁风的经验。以保你能顺利接手东厂。看來如今他的这个任务已经完成了。既然这样。他确实也不再适合呆在东厂了……。钧儿。你觉得呢。”
万历一愣。沒想到李太后会问他。他沉吟片刻才道:“儿臣觉得母后考虑的极是。宁哥儿想为咱们打造一个全新的东厂。刑千户在东厂多年。一些老思想、老作风未免浸染太深。应该将他调离东厂。但是。考虑到刑千户毕竟也为母后效力多年。沒有功劳也有苦劳。对于他下一步的去处。咱们应该慎重才是。免得让他心寒。也让其他臣子奴才们心、心寒……。”
万历说着说着。便有些说不下去了。因为他发现李太后和杨宁望向他的目光都是越來越惊讶和不可思议。
“……母后。儿臣、儿臣说得不对么。”万历有些忐忑地问道。
李太后缓缓摇头。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不。你说得很好。考虑得很周全。杨宁。看到沒有。吾儿开始慢慢长大了。”
杨宁微笑道:“是啊。这都是太后娘娘教导有方。再加上皇上自个儿天资聪慧。相信用不了几年。皇上应付百般政事便会游刃有余了。娘娘也就不用如此操心受累了。”
“这话倒真是。只盼着那一天早早到來。哀家也就不用受那些酸儒的腌臜气了。”李太后仍是有些余怒未消地道。
若真到了那一天。万历长大、亲政的时刻。只怕也是我离开皇宫、离开你的时候了。杨宁心里默默地想到。
“说到这刑铁风下一步的安排。你可有什么好主意。”李太后问杨宁道。
这个问題杨宁早有准备。回道:“既然皇上说不能亏待了他。那自然得给他寻个好去处。这一点奴才早已经想好了。如今锦衣卫北镇抚司衙门的镇抚使叫黄锦。此人原是孟通的人。听说为人也不怎样。严刑拷打、冤屈良民的龌龊事也沒少干。娘娘和皇上觉得让刑千户去接替这黄锦如何。”
“钧儿。你觉得呢。”李太后这次沒有说话。而是有意识地先问万历道。
万历低着小脑袋认真想了一会儿。才对李太后道:“回母后。儿臣认为宁哥儿这个建议很好。这样既升了刑千户的职。又可以让他不离‘厂卫’这个老本行。又能控制住北镇抚司这个要害衙门。可谓是一举三得。”
李太后笑得一双凤眼都弯了起來。“哀家只想到了前两点。却倒忽略了第三点。还是吾儿想得周全。”
顿了一下。李太后又有些不满地道:“张居正执掌内阁也有段日子了。官员任用这一块怎么还沒有整顿利落。那黄锦是孟通的人。怎么却还让他掌着如此重要的北镇抚司衙门。”
杨宁心里不由一阵无语:若是张居正一任首辅便大肆排除异己。任用私人。只怕李太后现在就不如此说了。
“娘娘。这事却是怪不得首辅大人。他掌内阁如此短时间。难免有疏漏之处。再者。若是官员任免变更太过急切。很容易会引起朝廷内外不安。”
李太后微微点头。“却也是这个道理。哦。对了。东厂现在的情况怎样。既然连刑铁风都不用了。应该快整顿彻底了吧。”
“正要禀报娘娘和皇上。如今正是到了整顿东厂的关键时刻。下一步奴才准备集中人手清理东厂所有的案卷。严查错案冤案。并借此再清理掉一批祸害百姓、假公济私的番役。然后再补充进东厂的年轻新鲜血液。整个东厂才算是彻底改造完成。而且。奴才还准备改造东厂的职能。不过这个得需要娘娘和皇上金口玉允才行。”
“哦。那你且说说这职能如何改法。”李太后來了兴趣。
“说到改变职能。那就要先说说东厂原先的职能。像监察百姓官员、各部有司衙门、侦缉妖言谋逆、听审大案要案、坐班各部衙门、查看邸报塘报、甚至各行各业、柴米油盐的百姓生活。这些都在东厂的侦缉范围之内。可以说职能非常的广泛。而且听起來也好像十分必要。但这却也直接造成了东厂高高在上的地位。造成了无数飞扬跋扈的东厂番役。也造成了引起极大民愤的冤案错案的发生……。因此。奴才觉得。作为朝廷一个如此庞大、缜密、高效的特务机构。咱们更应该准确定位、精简它的职能。将这块‘好钢’用在刀刃上。让它真正成为一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