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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督公,属下、属下不太明白您的意思,这霸虎之事,属下那日已禀告过公公,此人实际上是鞑子的细作,他……,”
“刑掌作,”杨宁直接打断了刑铁风,“既然咱家再次问你这件事情,那就是已经掌握了些情况,你我都是聪明人,就沒必要绕弯子了吧,一是咱家沒那么多耐性,二是北镇抚司那边还等着你去上任呢,”
杨宁话里的意思很明白,你刑铁风要是老实交代了,那就高高兴兴去做你的镇抚司指挥使,可要还是支支吾吾不说,那别说升官沒你的份,只怕自身也难以善了。
刑铁风面上露出犹豫神色,迟疑良久,却就是不作声,杨宁忽又道:“其实你也沒什么好顾虑的,这件事情虽然你也有所参与,但却并沒有犯下什么不可饶恕的罪行,而且太后娘娘那里,也表示对你不会追究,你还顾虑什么呢,莫非是铁了心要为别人打掩护,要真是那样,说不得咱家要重新如实禀告太后娘娘了,”
刑铁风脸色数遍,最终一咬牙,“扑通”一声重又跪在了杨宁面前,涩声道:“卑职愿将此事來龙去脉交代清楚,还求公公在太后娘娘面前照顾卑职一二……,”
杨宁欣然道:“早这样不就得了,如不想在娘娘面前保你,咱家又何必浪费这么多口舌,说吧,将霸虎一事中牵扯的猫腻、涉及到的人,全都交代清楚,”
刑铁风苦笑一声,“看來即使卑职不说,公公对此事也早就清楚了……,”
杨宁微微一笑,显得成竹在胸,但其实直到现在,他对于霸虎一案却并沒有了解到太多,只是从那日大牢牢头、看守们的不知情、刑铁风解释时的犹豫和遮遮掩掩中,隐约猜到霸虎一案绝不像刑铁风解释得那样简单,这两日他亲自下到东厂大牢内,接近霸虎,就是想从霸虎的嘴里了解到真相。
可是让杨宁郁闷的是,霸虎对于他的态度却始终充满了冷淡与警惕、隐隐还有一丝的嘲讽与不屑,即便杨宁一再表示如果霸虎存在冤情,他一定会为其昭雪平反,但霸虎却只是冷漠的不作声、或者干脆闭起眼來,根本就不搭理杨宁,任凭杨宁说得口干舌燥,这让杨宁很是不解,不知道霸虎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那日自己禁止看守对他用刑,他心里应该明白的,自己想要为他伸明冤情,他却为何如此警惕与冷漠呢。
对于霸虎,最终杨宁实在沒有办法,因此他才决定从刑铁风身上下手,现在他几乎可以肯定的是,这件事肯定和冯保有关,而刑铁风身为多年的东厂掌刑千户,肯定也知道内幕,冯保想瞒过他是绝不可能的,只是此事刑铁风却沒有向李太后汇报过,莫非刑铁风已经背叛了李太后,私下忠于了冯保。
接下來,刑铁风便将霸虎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讲给了杨宁听。
确实,当时在东厂大牢里,对于霸虎一案的解释、刑铁风对杨宁撒了谎,这霸虎根本就不是什么鞑子的细作,其真实身份却更是骇人,他竟是纵横千里太行山十余年的悍匪巨盗,据传此人扼居太行要道,领着一众太行悍匪杀人放火、奸淫掳掠,可谓是坏事做绝,山西、山东、河南等省百姓是深受其害、苦不堪言,最终,因为内部弟兄的反水,这霸虎失手被东厂番子拿住,秘密解送到了京城,已经在东厂大牢内被关了一年有余。
至于其为何一直迟迟不被明正典刑,这却是冯保的意思,因为冯保不知从哪得知这霸虎多年掳掠,积攒了数额惊人的金银财宝,藏在了茫茫太行山的某处,冯保想逼霸虎说出藏宝所在,因此便对外隐瞒了霸虎的真实身份,只说他是鞑子的细作,想在东厂大牢里慢慢逼问霸虎,这件事却是无法瞒过刑铁风,权衡再三,冯保将这件事向刑铁风挑明,并允诺只要财宝到手,便分给刑铁风两成。
按冯保的描述,这霸虎所藏财宝数额惊人,即便是其中两成也是一个惊人的数字,足够刑铁风吃喝嫖赌几辈子都花不完,刑铁风最终还是动了心,并沒有上报李太后,只是这一年多以來,任凭冯保与刑铁风用尽了各种酷刑,这霸虎的身躯和意志便像是铜浇铁铸的一般,硬是沒有松口,不是破口大骂便是默然不语,让冯保和刑铁风束手无策。
时间长了,冯保谋财的心思便也淡了下來,但却也出于一线希望,始终沒有杀掉霸虎,只是交待了让人每日里时不时折磨这个死硬的悍匪巨盗。
杨宁接手东厂厂督的位子,说实话很有些突然,这也致使冯保在很多方面都有些措手不及、來不及做善后处理,这霸虎便是其中之一,冯保甚至已经忘记了东厂大牢内还关着这么一个身负巨额财富秘密的巨匪,直到那日杨宁视察东厂大牢,有人通风报信给冯保,冯保这才想起还有这么一档子事,不免懊悔不已,生怕自己为谋财而私藏悍匪不杀的事情被杨宁得知而捅露出來,这时他却也顾不得再谋求霸虎的财宝,找刑铁风商量,想要抢在杨宁前面将霸虎弄死在大牢里,但却又晚了一步,杨宁早已让张为年派了亲信之人日夜守在了大牢里,旁人根本就难以下手,无奈只好作罢。
“公公,事情的经过就是这个样子,卑职糊涂,都是让财迷了心窍,才帮着冯保隐瞒了霸虎之事,并妄图想分得一杯羹,卑职实在该死,辜负了太后娘娘的信任和栽培,还求公公帮卑职在娘娘面前多多美言几句,卑职定当铭记在心,誓死报答公公的恩情,”说完,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