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景旭靠得很近,顾初夏几乎可以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很好闻,顾初夏有些恍恍惚惚,鼻尖全是安景旭的气息,那双深深纯黑的眸子近到似乎一眼便可以望进心深处,她一怔,随即惊醒,连着退了好几步,才笑着说:“我说有,你会相信吗?”
有吗?有真心吗?顾初夏自己问着自己,答案是一片空白,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在顾初夏心中等同于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一个级别的问题,根本就没有意义。她来偷心的,如果没偷到心,反赔了一颗,那不是贻笑大方,她顾初夏才不做那样亏本的事,对,不做。
顾初夏自己都不相信,难道安景旭会信?
果然,安景旭回答得很干脆,果断:“不会。”
两个字,一针见血地干脆。在顾初夏意料之中,她自己都不相信呢。
顾初夏没有半点意外:“那不就得了。”她想,既然她和安景旭是一种人,那应该也不会有什么真心才对,真是让人伤脑筋,想了想,她提醒道:“就算你不会不爱顾初年,但是,别忘了,你还欠我最后一件事,我会讨回来的。”
还有还有还一张王牌,这二手准备就是保险,就算安景旭不会背叛顾初年,但是依照安景旭的性子,答应的事应该不会反悔,这最后的一张王牌一定要好好握牢了。
安景旭恶狠狠瞪了一眼:“可恶的女人。”和这个女人谈真心简直是浪费口舌,她眼里除了仇就是恨,是个不折不扣没心没肺没肝没脏的可恨女人。
某可恨的女人非常坦荡地接受:“我不否认。”想想自己却是很可恶,把安景旭这总是一副胸有成竹处变不惊的家伙能气成这样的模样也是可恶,成天想着怎么破坏顾初年与某人的恩爱悱恻更是可恶,满脑子坏水黑水,每时每刻想着算计谋划更更是可恶……但是她并不认为种可恶不好。
顾初夏的生存准则:宁愿对别人可恶,也不让别人对自己可恶。
“真不知道你还有什么好怕的。”语气里有些无奈,却似乎还有难以察觉的温柔。确实这个词语实在不适合安景旭。
顾初夏十分坦然:“你知道啊,高跟鞋。”
安景旭眼睛闪烁着黑沉的光,那纯黑色让人不知不觉便泥足深陷在那一潭眸子,只是冷笑确实让人浑身一个冷颤:“哼——”一个字音,百转千回。
顾初夏浑身一冷,从背脊开始一寸一寸地发虚。这笑……太奸邪了,这厮肯定又再谋划着什么。顾初夏立刻警觉,不动声色试探:“你笑得有些诡异。”顾初夏有种被人算计了的错觉,不,不是错觉,是直觉。每次安景旭这样笑,肯定就有人要倒霉了。
安景旭自顾挂挡,开车,懒懒说:“现在我们去买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