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撒谎,她曾经以为一辈子不能相安无事的人,却给了她从未有过的平静。她喜欢这样,即便自己也不愿意承认,她真的满足这样的平淡。
赵顾墨眸子暗沉浮动,凝聚成一点亮光:“我只问一句。”顿了顿,沉声,“顾初夏,你爱他吗?”
赵顾墨问得突如其来,问得直言不讳。
顾初夏突然就懵然了,眼神闪烁,支支吾吾语不成句:“我——”
她回答不了,不知为什么,就是没有办法。
爱吗?她从来没有问过自己这个问题,甚至刻意地回避。
赵顾墨忽地笑了,有些冷冽,却明媚极了,眸光就像那斑斓璀璨的琉璃珠即碎那瞬间所有光点聚集在了一处:“在就是我的理由,我不想妥协的理由。”起身,他睨着她垂下的眸子,“顾初夏,我会给你那样一天,你可以自己选择。”
他不妥协,不管她是否爱那人,但是至少,她没有说出那些字句,正因如此,他便没有理由说服自己洒脱放手。
转身,他背着她,第一次,先顾初夏而去。
“赵顾墨——”她唤他,所有想说又无法开口的话还是堵在喉间,就那样看着那人越走越远,眸光也越发模糊,似乎蒙上了一层水汽。
“对不起。”顾初夏轻声呢喃了一句。
千言万语,她能说的,也只有这一句了,这个她最不愿意伤害的人,她却伤得最深。
楼下,赵顾墨一出来便看见徘徊在楼梯口的安景旭,一脸阴沉毫不掩饰。赵顾墨置若罔闻,走过去,停下。
安景旭转过来,丢了手里的烟头,看了一眼手表:“二十分钟,是不是久了点?”
赵顾墨冷笑,一眼扫过地上一地的烟头。这个男人未免紧张过度了。
抱着胸,赵顾墨玩味的语气:“何必在这等,怎么,怕我带走她?”眼神颇有些挑衅的气势。
安景旭俊脸铁青,咬牙磨出一句:“不要再出现在顾初夏面前了,不然——”
说话留三分,这是赤果果的威胁,要是别人肯定是言听计从,对于赵顾墨,这话就是耳边风,他权当没听见,反而笑得更得意:“安景旭你在害怕吗?顾初夏让你没有把握了吗?”
安景旭的小心翼翼,战战兢兢,至少充分说明,对与顾初夏,安景旭还是求而未得,这个认知让赵顾墨多少好受了一点。
安景旭,你可知道,这样的威胁反而暴露了弱点。
安景旭只是冷嗤,不以为意:“那是我和顾初夏的事,你只不过是个局外人。”
赵顾墨笑着淡淡反问:“是吗?”走近几步,对上安景旭沉凝的眸子,“那你这么局内人敢不敢给顾初夏一次她自己选择的机会?”
安景旭冷哼一声,还是一贯的狂妄不羁:“她已经是我的妻子,所有都成了定局。”
冷嗤一声:“你不给,但是我想给。”声音骤高,冷冽覆上了眸中,“安景旭,我与你永远都不同,你永远都只是索要的那一个。”
安景旭突然哑然,无言以对,就看着赵顾墨挺直嚣张的背影模糊。叹气,他苦笑。
是啊,他却是永远是索要占有的那一个,但是有什么办法呢,因为除此之外,早就无能无力了。
春日,咖啡店人满为患,靠窗的座位上,女人看着窗外,若有所思。
对面椅子摩擦地板的声音,女人才转过头来,看着那人落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