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佑愣了一下道:“辛苦你了,云倾!”
喜宝笑笑道:“辛苦倒是不觉得,只是这心里一直不安然,替皇上担心,替二皇子担心,也替大哥担心。”
“你心里会不会怪朕?”齐佑突兀地问道。
喜宝不解:“皇上何意?”
齐佑走进几步拉着喜宝的冰凉的小手道:“你会不会怪罪朕将你大哥派到那么危险的地方去?”
喜宝愣了看着齐佑,慢慢眼神里有了丝丝委屈。但却冷儿眼神,微微笑道道:“皇上??这么多年来??大哥多次深入险境,甚至几次性命堪忧,二哥多年镇守西北。回京后也是刀光剑影的??臣妾可有说过什么??或是做过什么吗?为何您突然这么问起?”
倒不是喜宝矫情,而是喜宝听出了齐佑话中的真实意思,虽然齐佑并不会刻意去过问喜宝和二位大哥的联系,毕竟从头开始齐佑就知道这二人是为了喜宝才逐渐走到这个阶段,他们兄妹的感情超越了太多东西。
可作为帝王。也作为喜宝的夫君,虽然不明着说,可他还是有些担心喜宝跟二位哥哥之间的感情会超越君臣,甚至超越他与喜宝之间的感情。
换句话说,他害怕喜宝并没有把他放在第一位,尤其是今日之事,他知道喜宝与他大哥保持联系,可没想到他们之间的联系竟然如此稳固,如此隐秘,甚至可以用到传递国家大事。
虽然这是不得已之举。可这也暴露了一个问题,赵云帆和喜宝之间有着根深蒂固地排他性的信任关系,而他恰巧就在这个信任之外,这一点让齐佑有些不舒服。
当然对于喜宝今日的表现,他还是很满意的,至少她能临危不乱,将密信安全完整的呈递他手中,对于这一点齐佑还是很感激的,可有些问题虽然是喜宝的私隐,可在齐佑看来这就是对他的一种不信任。
哎。说到底即便是至亲之间都会有所防备,那夫妻,君臣之间哪里能有完完整整的一丝不挂的信任呢。
话一出口,齐佑就知道自个犯了致命的错误。因为他看到了喜宝眼中的委屈,不解和失望,听着喜宝陈述性地话,他知道喜宝心里不舒服了,可这也说不清是帝王的疑心和是作为男人的醋意,他就是这么问了出来。
齐佑有心弥补。便笑着道:“傻丫头,朕不过是随口一问,你不要多想,只是觉得这次水患凶险异常,怕你大哥万一有什么事,你心里头会埋怨朕的。”
喜宝心里有些漠然,甚至是有些悲凉,她大哥现在还在水患之地岌岌可危,而齐佑竟然还有心思问这样的问题,不管齐佑处于什么样的心态,喜宝都觉得有些别扭。
至于齐佑的问话,埋怨过吗,是,喜宝心里的答案是肯定的,她自然埋怨过齐佑,她二哥远赴西北,沙场征战多年,她大哥为了彻查隐秘旧闻,多次只身犯险,作为妹妹她自然担惊受怕,虽然心里埋怨可她在齐佑面前却从来不多提一个字,她担心哥哥,可她更不想齐佑为难。
想到这,喜宝便落寞一笑道:“皇上,怎么会,您为了天下苍生为了饱受水患之苦的百姓,甚至派了最疼爱的二皇子前往,大哥他作为臣子理应为朝廷分忧解难,臣妾虽然担心,却不会埋怨。”
齐佑皱着眉头,喜宝很少当着他的面说着些冠冕堂皇的话,齐佑还想在说些什么,可喜宝却先一步道:“皇上,欢言欢玥还单独在宫中,臣妾的使命已经完成,水患之事还需要皇上解决,臣妾就不再打扰,告辞了。”
说罢,没等齐佑点头,喜宝便转身出了内阁,齐佑想留却又欲言又止,现在到底是时间不对。
喜宝出到殿内,白猿立刻迎了上来道:“娘娘,情况如何?”
喜宝有些勉强道:“皇上已经看了,大臣们也在来到路上,咱们的任务结束饿,走吧,回去吧。”
白猿感觉到喜宝的情绪有些不对,便关切道:“娘娘,真的没事吗?您看着神色有些不好。”
喜宝强打着精神笑道:“熬了一夜了精神能好到哪去,你当本宫是你们几个啊,走了,免得那些大臣见到我们又有话说了。”
说罢,喜宝便带着白猿又悄悄回了寝殿,天色微亮,雨还未停,养心殿内又喧闹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