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巫山云雨,陆幼薇娇艳得像一枝红芍药。
她套上睡衣,拂了拂凌乱的发丝,赤足下床,走到梳妆镜前喵了一眼自己的脸蛋,镜中人红艳欲滴,红扑扑的脸颊像打了胭脂,比樱桃更红,她不禁羞赧起来。
她转身望了望还在酣睡的杜佑良,心中窃喜:
“杜佑良,看你还怎么傲娇!我已经做了你的女人,你里里外外的女人!”
“少爷,少奶奶,你们起床了吗?”
门外伺候洗脸梳洗的佣人在轻轻地敲门。
“等一会再端洗脸水来,少爷还没醒。”
“呃……”
杜佑良被说话声惊醒,他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缓缓睁开眼睛,一眼望见四面红彤彤的新房,陆幼薇笑意盈盈得望着自己,他顿时一惊,摸摸身下,底下光光!
难道自己已经和她?他猛然用拳头捶了一下自己脑袋,长吁短叹。然后,慌慌张张地捂着毯子遮羞,急忙找自己的裤。
陆幼薇见他的模样,像做了坏事的小孩被大人捉了一样可爱,用涂着红指甲的手捂着嘴偷笑,然后从抽屉里拿了一条新的裤,丢给他:
“那条已经叫佣人去洗了,换这条吧。”
“那个……那个……我会对你负责的!”
杜佑良低着头,一边急急忙忙穿上衣裤,一边表示无可奈何。
陆幼薇走到了过来,她主动把头靠进杜佑良的怀里,双手缠绕着他的腰,翘着嘴嗔怪道:
“佑良,你我已经是名副其实的夫妻了,你何须说此话?”
“我……”
杜佑良欲言又止,现在生米已经做成熟饭,再说什么也于事无补,他垂头丧气地坐在床沿,重重地叹息。
“佑良,我已经是你的女人,你名正言顺的妻子,杜公馆明媒正娶的少奶奶,你不要再想其他的了,我们好好过日子,好吗?”
杜佑良沉默了一会,长叹一声,仿佛壮士断腕般惨烈,他推开陆幼薇,站起身走开,背对着陆幼薇,斩钉截铁地说:
“往事已成空,徒留痴恨又如何?既然我们已经行了夫妻之实,今后,我不会负你!”
“佑良!”
见杜佑良终于回心转意,陆幼薇激动得眼泪盈眶,她哭着跑过去,双手抱着杜佑良的背,把带泪的脸庞贴在他背脊。
“佑良,你知道吗?我终于得到你了!不光是你的人,还有你的心,我盼这一天盼了多久,你知道吗?我曾经为你哭,为你笑,为你暗自神伤,为你默默地付出,为你绞尽脑汁,为你强颜欢笑,为你忍,为你活,这些,你都知道吗!”
陆幼薇抱着杜佑良的后背,呜呜地哭,一肚子的委屈像竹筒倒豆子一般,噼里啪啦倒出,眼泪也像短了线的珠子,扑簌扑簌得从脸颊上跌落,湿湿地打他背上。
杜佑良回过身,托起她的脸颊,自责道:
“幼薇,以前我太自私了,我为了她,忽略了你对我的爱,没有看到你在我背后默默的付出!我对不起你!”
“杜佑良,你还着那个女人吗?你看着我的眼睛,我才是真正爱你,我不会离弃你,永远都不会!”
陆幼薇咄咄地逼视着杜佑良,压抑着满肚的怨恨哭着低吼,她耿耿于怀自己的男人对白雪柔还有一丝眷恋。
“幼薇,你不要逼我!我会慢慢把她遗忘!我希望我失忆,把所有的青春的念想都埋葬!”
门外,佣人又在叩门。
“小姐,是我,碧莲。”
“进来吧。”
陆幼薇用香帕擦掉泪痕,平静地念道。
“小姐,姑爷,今天是新人回门的日子,太太那边已经打点好了礼品,只能你们吃了早餐就过去。”
碧莲瞧见俩人同床共醒,自己小姐这么快就如愿以偿,高兴得像吃了蜜,便欢快地说。
“知道了,叫丫头打洗脸水来。”陆幼薇冲贴她得意的一笑。
“佑良,我们今天回门,说不定我娘会留我们住下。”
“好啊,那我就和你多陪陪岳母。”
“佑良,谢谢你!”
果真一日夫妻百日恩,自从两人合欢,杜佑良对她的态度不再冷冰冰,也许杜佑良对她有一丝爱,也许杜佑良只是履行丈夫的责任。
陆幼薇现在不想这么多,她只想享受眼前新婚的甜蜜。
……
陆幼薇与杜佑良坐着汽车,直接驶进陆公馆。他们携带了杜太太精心准备的高丽人参、长白山鹿茸、滇西燕窝、莆田银耳等名贵补品,回拜娘家。
车子停在二太太厢房门口。汽车按了声喇叭,佣人赶紧进去通报。
杜佑良和陆幼薇下车,立在台阶下等候。
“佑良,幼薇,进来啊!这是自己家啊!快点进屋!娘给你们准备了好吃的!”
二姨太看见女儿、女婿回门,喜出望外。她一边叫佣人在门口放了一团大爆竹,一边把女儿、女婿欢天喜地地让进客厅。
“老爷,女儿和女婿回门啦!”
“佑良啊,来,这边座!”陆元洪从沙发上站了起来,高兴得把杜佑良拉到身旁坐下。
“姑爷,小姐,请先喝碗红枣桂圆羹。”
佣人见新人坐下,用红木托盘端来了两碗甜羹。
“呃……其实我们已经吃得很饱了……”
陆幼薇和杜佑良瞧这一大碗甜腻腻的,默契地相对一笑,后悔没有空着肚子吃门。
“吃吧,新人进门第一碗就是这是红枣桂圆羹,吃过了,就寓意新人婚姻幸福,生活甜蜜美满!”
二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