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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香院。
东边角落里的堆积如小山的杂物已经被人收走了,尤正德派了下人送了一切新的家具送进凝香院,还特地请人收拾了一下凝香院。
这一切自然不是为了尤凝岚,而是为了九王爷送来的那几位暗卫。
尤凝岚也乐得轻松,丢了的是老家具了,换了新的也还算不错,尤老夫人差了一个老嬷嬷来这里看着她教镇魂舞。
她也认认真真的在院子里,一个动作一个动作的教起来,一点没有马虎,这镇魂舞原本也是为戍边将士的英灵准备的,她教会了暗卫也算是教对了人了。
午饭前,基本的动作差不多都学会了,暗卫们多年习武,身体的稳定能力和柔软程度都比常人要好些,学的也就更快了。
吃过饭,尤凝岚让冬雪出门找几个会敲大鼓的人进府里来,还特意的嘱咐了她要小心尤府的人追踪。
不过,她的担心是多余的,因为此刻的尤家正处于焦虑不安当。
冬雪上锦绣楼找到禹业,正好禹业也有事情要亲自去见尤凝岚一面,于是,他乔装成敲大鼓的艺人,跟着一道混进了尤府。
有人看着,尤凝岚也不着急,踩着他们的鼓点继续教镇魂舞,直到日落西山,黄昏袭来。
她还没开口说要留敲鼓的艺人,倒是看守的老嬷嬷先她一步开口,做主让这些艺人留在了府里,安排住在沈弘住的院子里,就是之前她找到红玉的那个院子。
入夜,灯光点起。
禹业趁夜翻墙进入凝香院,潜入房间。
“秀。”他跪地行礼。
尤凝岚点点头,让他站起来,“我交代你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随即眉头皱了皱,“这尤府又莫家的人,你这样堂而皇之的进来被发现就糟了。”
“秀放心,事情已经办好了,今儿应该流言就该四起了,那几个大内侍卫连夜回宫去了。”禹业道,“我来这里是告诉秀,景芙堂里出了奸细,我和万钱头在西市遇袭被九王爷救了,背后指示的人是太子谢子淳。”
他一开始觉得这种事情还是不要告诉尤凝岚的好,打打杀杀的事情,别吓着了自家秀,可万钱头说了,身为景芙堂的主人,这些关系道景芙堂存亡的事情,就必须事无巨细的告知尤凝岚。
这不,他就被捻来说这事情了。
尤凝岚凝眉,想起暗卫前一日送来的那份信,难道说谢景铄说的感谢指得是这件事?端茶的手顿了顿,难道说他发现了自己是景芙堂的主人?
“秀,别担心,我估摸着王爷不知道你是景芙堂的主人。”禹业鬼机灵的洞悉了尤凝岚的担心,笑嘻嘻的道,“我跟万钱头在锦绣楼的周围设了不少的眼线,有王爷的人马应该很快就会发现。”
看她依旧愁眉不展,紧接着道,“再者说了,现在景芙堂跟王爷是合作关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不会这么冒险的。”
说着还颇为得意的呲了呲牙。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尤凝岚不解。
“我和万钱头也清楚跟皇家打交道,就是与虎谋皮,一定要小心再小心。”禹业嬉皮笑脸的从怀里摸来摸去,掏出一张揉皱的纸交给尤凝岚,上面清楚的列举了一排官员的名字和职位以及帮谢景铄做的哪些事情。
上面甚至还有几位是太子一派倚重的忠臣。
这份名单上众人皆知的拿些站在谢景铄一边的官员暴露了倒是没什么,只是这些隐藏在敌营的暗桩要是被拔了,对谢景铄可是不小的损失。
难怪禹业这么笃信谢景铄不会对景芙堂打什么坏主意。
不过……
尤凝岚把纸放在烛火上,点燃,烧成了灰烬,看禹业目瞪口呆的神情,淡淡道,“与皇室的确是与虎谋皮,不过谢景铄是唯一一只还能信任的,只要别动了要反他的心思,景芙堂就不会有事。”
她看了一眼掉在懈上黑色的灰烬,“留下这份名单,若是让谢景铄起了疑心,就算没起心思,他也不会放过景芙堂的。”
禹业闻言,拉耸着的脑袋叹气,指着几上的灰烬,“万钱头也是这么说的,我觉着有点可惜,就抢过来了……还跟他打赌来着……哎,我的两坛子二十年的女儿红啊。”
尤凝岚有些无语的斜睨了他一眼,这种事情也拿来打赌,心够宽的,不过深一层想,只怕万掌柜也是在考量自己吧,看她是否能掌得住景芙堂这份家业。
跟万钱头打赌禹业输的日子多,也没伤心多久,就重做精神跟尤凝岚闲聊起了外面的八卦,“秀,今天可出了大事了。”
“什么大事?”尤凝岚有点好奇的发问。
从禹业的话里,她才知道莫风筠在沁园那番关于将士为皇室服务的话不知怎么的流了出来,传的大街小巷人人皆知,甚至还有官员在早朝上特地为此上奏疏,让皇后娘娘谨言慎行,莫要说出这种有伤皇室的话。
最气不过的当是武将,有些脾气冲的直接在金銮殿上嚷着要辞官,那架势像是要带着手下的官兵离家出走一般,可这些举动,不可能没人授意。
而在洪熙王朝大部分的武将都是以谢景铄为伍,据说皇上让谢景铄出面平息怒火,他不但没顺着皇上的意思,还直接表明皇后娘娘说那番话的时候,他正好也在沁园,并义正言辞的替保家卫国的将士们讨说法。
皇上为平息越演越烈的事态,只能下令让皇后在自己宫里思过去了,皇后似是也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并未进行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