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山老林里,自然不乏各种珍奇药草,能清热祛寒的草药,也是比较常见的,走不多远,李厚就挖到了几块野生的山姜,又摘了一些山枣,回去再配些糖,就能熬成一锅姜汤。
找齐了草药,我也在山间收获了一包板栗,背在身上,李厚没有立刻回去,而是等着帮我一起扛木柴。
“接下来怎么办,周哥?”李厚问道。
“先收拾这些野味,柴火不着急,回去时再砍上一些背着!”我就近找了一片积水较深的水洼,用军刀剥皮拔毛,开膛破肚,将几只野兔和竹鸡收拾干净。
“周哥,这水也混了吧,能洗……”李厚皱着眉头,话说了一半。
水洼的水,被我用清理好的野兔和竹鸡洗刷几遍后,血和泥搅合在一起,已经有些浑浊了,连肉上也沾了一些泥水。
“你小子,穷讲究!这点泥水没事的,以前我在部队里,没少吃和泥搅成一团的食物,真是饿极了,更脏的也能吃下去。再说,咱们也不是拿回去就吃,那山洞入口流水很急,回去以后再用那流水冲冲,就干净了!”我在水洼里,洗去手上的血迹,随口说道。
李厚点了点头,神色之间,颇有几分勉强,见我在看他,顿时有些尴尬:“我还以为你就打算这么烤着吃呢,不好意思啊,周哥,你知道的,学医的大多有这么点毛病!”
“理解,理解!”我摆了摆手,本打算让他拿着洗剥好的野兔和竹鸡,我来扛木柴,可看他这幅洁癖的样子,估计跟这腥味十足的鲜肉相比,他应该更愿意背木柴才是。我也没开口,自己将野兔和竹鸡挂在腰间,开始寻找柴火。
那群男学生已经把身上带的能引火的东西,浪费的差不多了,我只能找一些树洞,抄了几个小兽的老巢,掏出一堆细碎的干树叶树枝以及苔藓,用雨衣包上。
“周哥,这点东西只能引火,不能烧多大会吧?”
“嗯,就是引火用的!”我随口答了一句,自顾自地在一些大树下忙碌,很快找到一些没被雨水打湿的枯树枝,我用紫霄将其削断,捆起一捆递给李厚。
“还好,不算沉!”李厚系好绳子,走上几步说道。
“小心点,你手上的戒指看样子很值钱,别被树枝刮伤了!”我指了指他的左手。
“嗨,值什么钱,就是老辈留下来的一些小物件,周哥要是喜欢,送给你都成!”李厚想也不想,就从手上摘下来,递给我。
“无功不受禄,我可收不起这么大的礼!”我摆了摆手,笑着拒绝了。
“什么叫无功?没有周哥,我们这些人,指不定待在湿泥里乱滚呢!到时候,挨饿挨冻生病都是轻的,一个不好就把小命丢在这大山里了,这区区一枚戒指,又算得上什么?”说完,李厚再次朝我递了过来。
我笑着摇头道:“还是你收好吧,我这人没那富贵命,人家有点钱,都穿金戴银的,我就不行了,在部队待了三年,养成了不带任何饰品的习惯,否则总感觉不自在!”
“部队里挺锻炼人的,可惜我没当过兵!”李厚叹息道。
“真去了,你就知道了,训练很苦的!”我拍着他肩膀笑道。
“吃点苦怕什么?你看看我们这些没吃苦的,上了这么多年学,结果一进山林就成了没断奶的孩子,就等着你拿主意养活!”
我呵呵笑道:“也没有那么夸张,不过,你比他们强多了,把你们一同丢进这山林,活到最后的一定是你!”
“哈,我这也是吃亏吃出来的教训,以前高中毕业时,我、和几个同学,去了神农架那边,结果险些没出来。可我又喜欢旅游,后来就自己找了些野外生存的书籍学习,这才略懂一些。我第一次出来时,我还不如他们呢!”李厚十分谦虚地道。
说说笑笑,走了二三十米后,我两眼一亮,前面是一小片松树和柏树林。
“走,有好柴火烧了!”
“这些湿的带着干嘛?”李厚见我砍了一些粗树枝,也不遮盖,就这么拖在拉着地上,顿时有些不解。
“松柏油性大,不但不容易被雨水渗透,反而容易点燃,而且燃烧时有股清香的味道,是烧烤食物的好木柴,咱们带上一些,到时候先烧枯木,把这些放在火堆周围烤着,等枯木烧的差不多了,这些只湿了外皮的树枝,也烤干了,刚好可以烧!”
“原来还有这么一说!”李厚啧啧称赞道。
我笑道:“野外生存的知识,不是书本上三言两语就能涵盖的了的,慢慢学吧!”
李厚点头称是。
雨势小了一些,但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方向变得有些模糊,好在山洞里的人够机灵,每隔一段时间,就有人拿着手电筒四处乱照,给我们指引方向。
地上越来越泥泞,走回山洞时,李厚已经累得不行了,呼呼地喘着粗气,我要将枯树枝接过来,他不答应,只是咬牙硬挺着。
我暗暗点头,这小子好学,有毅力,还真是不错,除了有点洁癖外,没啥毛病。
这陶菲菲也是,非要在孟君哲这棵大白杨上吊死,为啥就不能考虑一下李厚这棵歪脖子树呢?说不定,歪脖子树搂着更舒服呢?
距离山洞还有几十米时,我脚下一顿,停了下来。
“怎么了?”李厚问道。
我没有回答,用力吸了吸鼻子,面色不由一变:“有血腥味,出事了!”
“不会吧,刚刚还有人用手电筒给我们指路呢!”李厚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