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三斤摇了摇头说:“我已经金盆洗手,决定不再吃这一行饭了,虽然这一趟抹不开情面,跟着去了,但也只是依据经验做些指导罢了,算是在帮我师侄的忙。所以,从一开始我就打定主意,无论这活收成如何,我都不会要的。再加上,和我师侄合作的那伙人挺霸道的,和我不太对脾气,所以一出墓穴,我们就各走各的!”
“你在撒谎,不是还有那柄蒙古金刀吗?”我质疑道。
蒋三斤叹了口气说:“那金刀不是我的!”
“不是你的,那是谁的?”我有些不太相信。
“金刀是我那个师侄瞒着别人,偷偷绑在腿上带出来的!我们道上的规矩,弄出来的东西,大家伙不得藏私,要根据贡献,统一分配,否则会被人剁手跺脚。我那师侄学艺不精,在他那伙人中,向来被人嫌弃,分东西也是最少的。他一时贪念,偷偷藏了这么一件,又怕被发现,所以连我也瞒着。”
“直到从墓里出来,我们分开之后,我那师侄才打电话告诉我,他背着别人藏了这么一柄金刀。只是,他们出了墓穴,就同吃同住同行,他怕自己一不小心暴露,所以就通过特殊的渠道,将金刀寄给我,让我帮他暂时收着。”
“也就是说,你们从墓里出来之后,你和那伙人就分道扬镳了是吧?”我问道。
“没错!”
“那你打电话给他,问问情况呗!”
蒋三斤摇头道:“进去之后,我们才知道,这次的活太大了,那墓……嘿,不多说了!为了避免走漏风声,一出来,那群人中领头的那个,就将他们的手机全部扔了,只有我不和他们一起走,也不参与东西的倒手和分配,之前在道上又发过誓赌过咒,洗手不干了,所以他们没管我!”
“那你侄子,是怎么和你联系的?”我好奇地问。
“他在中途,找了个买食物的机会,借了别人的手机,偷偷给我打了个电话,也就是那时候,他把金刀寄给我的!”
我摊了摊手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你联系不上他,那我也没办法,你只能祈祷,你们一同盗墓的那伙人,只有你一个沾上了阴蛭了!”
“周大师,现在是联系不上他,但过明天肯定行!”
“喔,怎么说?”我愣了一下问道。
“我和我师侄约好了,明天下午,在一个茶馆见面,如果可以的话,我想邀请周大师跟我一起去,然后帮我师侄看看。不瞒你说,我蒋三斤这一身手艺,与其说是师父教的,还不如说是我师兄代师传艺的。当年,我拜在师父门下时,师父他老人家年纪已经大了,没多久就过逝了。我师兄走的早,临终前将这个师侄托付给我,让我多加照料,您说说看,我怎么也不能看着他病死不管吧?我知道周大师,看不上我们赚的这些不干净的钱,所以只能求周大师千万帮帮忙,我给您磕头了……”说完,他起身跪下。
“别,别,我答应了,你赶紧起来吧!我年纪还没你大呢,你给我磕头,这是让我折寿啊?”我连忙示意霍六奇将他拉起来。
将霍六奇两人送出门外,我才突然想起一个问题。蒋三斤说,他师侄和他约好了,明天下午和他在一个茶馆见面,这不等于是说,这师侄在明天肯定会到景南,甚至可能现在已经在景南了。
这是不是太巧了点?
难道,拍卖会上的那件元青花,就是他们弄来的?
中午,我带着囡囡去周末小苑混吃的,进了饭店才发现,吴真和马冲带着社团里的几个骨干,正在聚餐,几个小子,我都见过,当即被他们拉到饭桌上,一起喝酒。
大家闹了一会,我将小吴真拉到外面,低声问他:“小真,前几天拍卖会,你们是怎么一回事?”
“还能是怎么一回事?警局的人,通过我姐的关系,凑过去查案子呗!”小吴真满不在乎地说。
“是不是冲着那件元青花去的?”
“算是吧?”
“什么叫算是吧?”我诧异地问。
“因为那元青花,只是目标中的一件,可能还有其他的东西!”
我好奇地问:“你们从哪里得知元青花的消息?那拍卖会没必要这么坑吧?自己把自己给卖了?”
“那当然不会”,小吴真点了点头说:“我听我姐说,前些天,两个j省的杀人犯流窜到我们市。j省省厅发来了协查通报,市局下令,封锁各大交通运输路口,车辆一律停车盘查。我姐和林峰负责的那一路,在查人时,发现一辆运输瓷器的车上,居然夹杂了两件刚出土的元青花!”
“如果是别的警察,估计也就蒙混过去了,但我姐是谁,家传的辨别眼力,随便看了看,便从一堆瓷器中,认出了那两件宝贝。不过,她和林峰当时都觉得,这件事应该没这么简单,他们很可能在无意间识破了一个倒卖古董文物的渠道,所以他俩在给方队汇报了之后,没有打草惊蛇,只是派人一路紧盯着那辆车。后来,那两件元青花被送到了拍卖会。方队听说有拍卖会要举行,唯恐那两件元青花有失,所以就跟我爸商量,混进了会场。”
“这么说,那两件元青花,现在已经被警方掌握了?”
“嗯!方队他们本来想等几天,看看能不能再钓到大鱼,没想到拍卖会一方过于谨慎,不敢将另一件元青花也在本地卖掉,准备秘密转移。方队获知消息之后,果断下令,拦下了转移的车辆,并秘密控制了拍卖会的负责人,将两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