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一真终究还是没有布成完整的九子孝母之局,可九子孝母也不是说一定要有九个人彘婴童才算成功,当组成六子孝母之局时,已经算是小成了,九子孝母毕竟也只是停留在理论上。
虽然孙一真不知道,这六子孝母最终能不能完成她的复仇大业,但她也只能做到这一步了。在确定寿命将近之后,她瞒着刘庆以及刘家的人,拖着身体,悄悄离开了刘家。
由于刘庆这些年极其宠她,几乎可以说是千依百顺,所以这没有长辈在世的刘家,平日里也都是她说了算。正是仗着这份宠幸,孙一真这些年背着刘庆,陆续置办好了九子孝母之局要准备的所有东西,并在九龙槐下,挖了个通道,早早的备好了棺材。
自知必死,孙一真沿着秘密的通道,潜入九龙槐下,十分平静地换好红色的寿服,躺了进去!
待九九八十一天之后,这六子孝母之局在九龙槐的祭炼下,彻底完成。六个藏身树****眼之中的人彘婴童,开始发力,源源不断地吸附着阴气鬼气,很快,这平遥村上下,就被浓郁的阴气笼罩,更有鬼魂肆虐,整个村子上至孔武有力的年轻男丁,下至嗷嗷待哺的娇弱婴童,没有一个能够幸免!
平遥村的人,时隔几年之后,终于因为一时的好恶,成了孙家的陪葬品!
可是,复仇三步走,她才仅仅完成了最无关紧要的第一步而已,至于罪魁祸首的刘庆,以及那些丧尽天良的鬼子兵、保安队,却都住在镇子上逍遥快活呢!
六子孝母之局,威力发挥到最大,也只不过是能覆盖整个平遥村罢了,想要继续报仇,就必须离开平遥村。
谁承想到,孙一真筹谋许久,用心完善的九子孝母之局,终归还是有所遗漏。这九子孝母之局小成之后,人彘婴童和棺椁中的女尸及魂魄,都无法脱离九爪龙槐的覆盖范围,除非借助外力。
问题是这平遥村已经成了一个人畜勿近的死地,周围的百姓莫不闻风丧胆,逃都来不及,又有谁会主动跑到这里来?
再说,就算有人愣头不要命,进了平遥村,首先他就过不了阴魂野鬼这一关。要知道孙一真和人彘婴童,虽然能借局吸附阴气鬼气,但绝对无法操纵这些鬼魂,所以普通人一定是有去无回。
可能有人要问了,你太爷爷白天进来时,不是平安无事吗?
这道理其实很简单,平遥村上方汇集了极其浓郁的阴气鬼气,浓到了一定的程度,就能遮掩日光,使得那些尚未被吸附的鬼魂,能够勉强在白日现身,但能力势必大打折扣。
这种情形下,面对我太爷爷这样一个血气方刚又有一身不弱的道力在身的年轻男子,那些阴魂野鬼根本近身不得,所以一直等到天黑,这才上前围攻。
“这么说,你救我,是想让我带着六子孝母离开,帮你完成复仇大业了?”太爷爷在听完整个故事之后,沉声问道。
红衣女鬼孙一真坦然称是。
太爷爷犹豫了一下,先是问道:“就算我带你们离开,这六子孝母岂不是也破了,你又如何报仇?”
孙一真摇头说:“这个不用担心,九子孝母之所以称之为局,而不是术,是因为它布局完成,也就是作为阵局中心的母亲到位之后,再由九龙槐连接祭炼九九八十一天,就可以脱离九龙槐独立存在,随意移动了。想要换到别处布局,只需搬动石棺和人彘婴童的坛子,并且截取九龙槐树根,将石棺与坛子相连,并保证两者断开的时间不超过三个时辰,就可以了。”
太爷爷恍然点头,他沉默了一会后,指着孙一真怀中的人彘婴童说道:“这个人彘婴童藏身的坛子已经破了,这局还能……”
“这个无妨,这坛子在阵局未成之前,关系甚大,一旦成功后,坛子也只不过是封印人彘婴童,隐匿气息所用。如果你愿意帮忙,只需再找一个坛子,将他放入其中,再重新封印即可。三重封印之中,墨斗线自不必说,阵纹禁制的画法,我有图文给你,至于这紫色封印符……”
说到这里,她看了我太爷爷一眼说:“周家传人,虽然不是主修符箓,但天生阴阳眼,在这方面的成就必定不低。以你道行,或许还不能绘制,但既然独自出来行走江湖,家里长辈应该也会给你一些紫符傍身吧?”
太爷爷眉头一皱说:“这紫色封印符,我身上确实有,可我想知道,你这原来的九张紫色封印符,是从何而来?”
“你不知道么?”孙一真略有些奇怪地看了太爷爷一眼。
“知道什么?”
“你太爷爷和我奶奶,年轻的时候因故相识,但终因各自家中规矩所限,没有走到一起。不过,这两位先人都是率性洒脱之人,虽然没有走到一起,并各自成为一家之主,但并没有相互记恨,反而成了关系极好的朋友。两人约定两家世代交好,这应该也是你来我孙家的原因。这些珍贵的符箓,自然是你周家所赠,而你周家那柄法器真一剑,是我孙家的回礼!”
我这位太爷爷,估计和我现在的性子差不多,他明白其中的缘由之后,心中不禁埋怨自己父亲。让他来拜访人家孙家,却又不把事情说明白。据他估计,是因为他老爸为人死板,不想让他知道自家老太爷年轻时这点fēng_liú韵事,弄的家里人面上不好看。
就这么点弯弯绕绕没弄明白,太爷爷好奇心一起,揭了自家人绘制的紫色封印符,却险些害了自己的性命。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