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没那么严重,休息一下就行,去做事吧。”封楚倾摆摆手,推开卧室门走了进去。
明亮的卧房纤尘不染,两米五的大床上铺着柔软的被褥,封楚倾神态疲惫地褪掉外套躺了上去。
头晕的感觉似乎有些缓解了,再休息一下应该可以恢复正常,晚上的酒会h省的许多要员都会出席,无论如何他必须得打起精神去参加。
这次的身体不适来势汹汹,透着一丝古怪,他明明觉得昏沉欲睡,可躺下之后却又根本无法进入睡眠状态。
十分钟过去,封楚倾转了个身,依然睡不着,干脆让大脑放空,不着边际地想着接下来工作上的事情。
刚隐约有了一丝困顿,搁在床头上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封楚倾皱了皱眉,拿起手机看了眼电话号码,眸里滑过一抹意外。
他接起电话,“不是说这两天要比赛?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
声音沉沉的,透着一股威严。
封楚涵被他上来就严厉的口吻震了震,咕哝道:“哥你怎么了,是不是没睡好啊,火气怎么这么大。”
封楚倾懒得和他多说,开门见山道:“找我有什么事?”
封楚涵犹豫了一下,咬牙道:“哥!有件事我想跟你说。”
“什么事,直接说,别吞吞吐吐的。”封楚倾压着挂电话的冲动,“最好三两句说完,我很忙。”
封楚涵连忙说:“是这样的,有件奇怪的事,我思来想去还是跟你说一声的好,我昨天不是要参加选拔赛吗,这次比赛考较的是综合素质,据说关系到年底特种部、队的选拔,赛制也不按常规,而是在比赛前加了尿检,防止有人作弊拿成绩,额,就是检测兴奋剂那些东西。”
怕他哥嫌他啰嗦,他连忙进入正题道:“昨天早上抽完血没多久,指导员就单独叫我去了办公室,他告诉我,我的尿液里检测到有安眠药的成分。”
封楚倾本来漫不经心的听着,闻言,眼皮子蓦地一跳,口吻凝重起来,“你失眠?”
“问题就在这里,我根本不失眠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向来是一沾床就睡,怎么可能失眠,我可是连安眠药什么味儿都没尝过。”
封楚倾敏锐地嗅到了一丝阴谋的意味,眯起眸问:“检测结果影响了你比赛?”
“没有。”封楚涵说:“问题应该不大,我们指导员以为我失眠,叫我过去是特意关照我不要熬夜,别的倒没说什么。”
封楚倾想到什么,挑眉问:“仔细回忆一下,你最近几天见过什么人,吃过什么东西?”
这就是封楚涵一大早打电话过来想告诉封楚倾的。
他仔细想过了,这段时间的饮食全都是在军校里,跟大家一起吃大锅饭,根本不可能有机会接触到安眠药。
唯一可疑的就是前天晚上他去了刘佳薇那里喝了那杯水。
当时也不怎么觉得,可现在回想起来,才发现很不对劲儿。
他记得在他喝完那杯水之后,就出现了困顿和睡意,不过他向来精力旺盛,体力远超过常人,所以只在凳子上眯瞪了一会儿就缓解了。
起先他以为那水里是春、药,打算拿自己当鱼饵,后来见不是,就没怎么在意,更没有往安眠药那里想。
现在怎么看,刘佳薇都很可疑,经过了一晚上思想斗争,忍不住就给封楚倾打了电话。
假设刘佳薇是别有用心,那么,她一开始针对的应该是他哥,而不是他。
那么她为什么要对他哥用安眠药呢?
是想勾、引他哥,还是想害他哥?
他忍不住想到,如果那晚去的是他哥,喝了加安眠药的水再开车,出车祸的几率肯定很高,不禁毛骨悚然。
到底是前者还是后者,他还不大确定。
“怎么不说话?”封楚倾看他半天不说话,出声打破了他的沉默。
“哥,我前天见过的人里面,最可疑的是……”即将要张口说出刘佳薇的一刹那,他忽然顿住了声音。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刘佳薇不是那种人。
鬼使神差的,他住了嘴,转了话题道:“……我的室友,对,我怀疑是我室友恶作剧,等我回头去调查调查,有搞不定的再给你打电话。”
封楚倾立刻道:“你自己能调查出什么名堂,给封凛打电话吧,让他帮你。”
对这个唯一的弟弟,封楚倾虽然平时表现的很冷酷严厉,但其实很关心他。
听了这通电话,他非常重视这件事。
封楚涵心里立刻涌起一丝愧疚,“哥,其实我心里已经有一个怀疑的人选,只不过,我想弄明白她为什么这么做,在我没查清楚之前,你给我点时间,我想证实一下到底是不是我想错了。”
封楚倾原本不想答应的。
但转念想到楚涵已经快要二十岁的人了,是时候该让他自己独当一面。
以前他一直把楚涵纳入自己的羽翼里保护着,可能是觉得有他这个大哥为自己遮风挡雨,封楚涵以往遇到什么事常常是冲动鲁莽,不计后果,因为不管他做的怎么样,不管造成什么后果都有他这个哥哥在后面帮他收拾烂摊子,所以他很少会冷静地看待问题本质,独立寻找解决方法。
不过军校可是很锻炼人的地方,也许在他看不见的这两年里,楚涵已经学会了怎么冷静解决问题,只是缺少一点锻炼的机会。
时光匆匆,楚涵如今也大了,不再是整天跟在他屁股后面跑的小正太。
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