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乔治细细打量汤燕衣的神色,随即也惊讶地挑了挑眉。
“朱迪死了,常理来说你应该高兴,可是你非但没有高兴,反倒是为了她而这么难过如此说来,该是同病相怜吧我怎么忘了,小衣你也是被领养的小女孩儿。”
汤燕衣这才抬头瞟了乔治一眼,眼中已是隐约有泪。
乔治便知,自己猜对了。
汤燕衣同样是被领养的小女孩儿,只不过因为汤明翔自己就是警政厅长,于是这个小女孩儿的来历早就被严密地抹去了。外界无从知道这个小女孩儿的来历,也不知道她曾经历过什么。可是这个小女孩儿天生聪慧,别人无从得知的过往,显然她自己还都记得。于是碰到有过相似命运的孟初雁的死去,才会触发她这样感同身受的悲伤。
物伤其类,何况是人鲎。
乔治轻轻点头:“所以小衣你才会这么恨皇甫华章。”
终于可以放心,这个印着汤家身份的女孩儿,是真的会对皇甫华章恨之入骨的。这份痛恨不仅仅来自对皇甫华章的第六感的怀疑,也更来自这个女孩儿自己特殊的身份。
自从fathe交待了之后,乔治与汤燕衣见面的时候,手铐也不用戴了。乔治伸手过去盖住汤燕衣的手腕:“你放心,我一定帮你除掉皇甫华章。”
汤燕衣泪眼婆娑,抬眼望来:“其实我一直好奇,凭乔治你的智商,或者再加上你弟弟,还有你们婚生正统的身份,皇甫华章凭什么能打败你们,得到佛德家族的信任,从而攫取了佛德集团的。”
说到这个,一向都是乔治心里的硬伤。他蹙眉:“你早就应该知道了:当时公司遭遇严重危机,我和詹姆士都没办法救;而皇甫华章做到了。家族和公司里那些老家伙,一向只在乎自己的利益,皇甫华章能给他们赚钱,他们自然投票给他。”
“可是他当时才20岁吧,又是腿有病,从中国刚到国来,没有任何的资源,就凭他的头脑,也不至于能那么有效地就力挽狂澜。我想他当年一定用过非常的手段”
这也同样是乔治心底多年的不平,于是忍不住冷笑:“肯定是有的否则家族那些老头子,当年最是瞧不起他的,怎么就忽然都改变了主意,站到他那边去了倒是我们兄弟两个正宗嫡传却被他们抛弃了”
汤燕衣心下忍不住小肖动地跳跃了起来。
“能知道那时候佛德家族举足轻重的都是谁么”汤燕衣说着从公事包里拿出早已准备好的、佛德家族对外公布的合照,“你指给我看。”
乔治心下却涌起防范:“你问这个做什么”
汤燕衣哼了一声:“当年的事怎么听起来都有猫腻,我想或许他从一开始就采取了什么非法的手段。现在的他羽翼丰.满了,难以查到证据;可是当年的他却还是新来乍到,难免留下过马脚,我查不到现在的,就索性事。只要查到证据,一样可以将他绳之以法,效果是一样的。”
汤燕衣说着自嘲道:“总之我就是条猎犬,会死死咬住了他,不抓住他绝不甘休”
这话说得叫乔治十分受用,他便点了头:“实则从这合照里的排位你就应该能看出来,居中的几个就是佛德家族的老家伙们。”
汤燕衣小心地提一口气,拼命压抑住内心的激动。
她伸手指正中的那个老人:白金色的头发,笑得一脸温暖。双手自然叠放在膝头,手上有一枚显眼的戒指。
乔治对着这个老者明显露出不满,唇角向下:“哼,当然了。他是我们的叔公,在家族里绰号老佛爷。在我们祖父去世之后,他接任佛德家族的族长。”
汤燕衣仔细地看那老人,忽地问:“觉得他的姿态有一点奇怪,好像受到什么病痛之苦。
乔治又被戳中痛点,哼了一声:“可不他骑马的时候摔下过,大面积骨折过。年纪大了,行动便有些**。我觉得一定是因为他在这一点上跟皇甫华章有些相似,所以这个老头子才会抛弃了我们兄弟两个,转而支持了皇甫华章”
汤燕衣一直小心压抑着,待得乔治被看守带走,房间里只剩下她一个人,她才兴奋地起身,用力一挥手臂:“yes”.
“原来是这样。”
咖啡厅,时年向汤燕衣挑起大拇指:“小衣你真棒。”
汤燕衣呲了呲牙:“你少来我允许你叫我小衣了么”
时年歪头一笑:“那好,我不叫小衣,叫大衣好不”
饶是汤燕衣,也被时年的伶牙俐齿给气得说不出话来:“时年,我有跟你熟到这么开玩笑的地步么”
“有啊,”时年拖着下颌,笑眯眯盯着她:“你也可以跟我开玩笑。”
汤燕衣气得说不出话来,只好别开头去。
这一刻眼前这个既厚脸皮,又卖萌的时年,竟然像极了戌
时年凝视汤燕衣,眼前便会
不自觉叠加起罗莎、熊洁的影子。她们都是对她不假辞色、甚至是充满愤恨的,可是她却知道,她们的张牙舞爪实则都是在掩藏内心的恐惧。
她们也有爱,只是从小的经历让她们没机会学会如何正确地去表达爱,所以她们在追求爱或者成就的路上,时常便走岔路,于是总是无法顺利得到心中所想。
而一旦受到挫折,她们也会下意识将对手看做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于是开始痛恨对手。
这不是真的恨,只是她们走弯了路。她自己不仅是个女人,更是个记者,倘若她对她们没有一颗包容之心,那她们就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