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燕卿被顾勇叫出去。
时年奔上前来,挡在他前面,瞪着顾勇:“他不会说话,你们不能伤害他”
顾勇看得直挑眉。
汤燕卿心下轻叹一声,扶住时年的肩,将她挪开。
手指擦过她手臂,点了两根手指拘。
时年也不确定他这“否”,是说让她别担心,还是他不会回来了啊
她便捉着他的手臂不放:“上一次我睡着了,不知道你离开;可是这次我得跟你去才行。罩”
她是警察的女儿,那她就得在爸和警方找来之前,尽自己所有的努力也保护好同样处于困境里的人质。
此时此刻,只用一根和两根手指来表达“是”与“否”的方式越发成了两人交流之中的障碍。
情急之下,他下意识抓住她的手,摊开掌心,在里面写下一个英文的“等”。
用指甲划过掌心,首先的感觉只是痒痒。时年先是一怔,下意识想躲开,直到他又在她掌心轻轻拍了一下,仿佛盖下印章一般,她才惊觉那是字。
好在那个单词的字母不多,笔画也算简单,她能意会出来。
他便消失在了门的那一边,又将她一个人留在了暗里.
对于他命运的无法预知,也担心他会受到伤害而连喊都喊不出来,她坐回沙发上,抱住自己的膝头,自责地闭上了眼睛。
此时才更加丝丝缕缕地省觉,自己竟然已经习惯了与他的相处。最初的尴尬迅速褪去,她甚至已经有一点点地享受这样在暗里的安静相伴。
他虽然不能说话,只能用手指在她手臂上点击。可是只凭这样简单的方式,她却也对他的性格有了一些了解。
他很淘气。
因为他选择点她手臂的时机,往往是她说得高兴或者忧伤的时候,他的反应往往是与她讲述里的基调相反的,甚至是故意打断或者截停的,让她能猜到他那反应里的促狭。
还有他很乖,很。
比如她叫他睡觉,他虽然百般不想睡,或者表示睡不着,可是每次却是在她开始讲故事不久就沉入梦乡了。让她好有成就感。
拒也不是每次都是她成功了,她后来也有发现他有时候是故意装睡的罢了,只为了让她安心。
还有咳咳,每次她要上洗手间,很担心会发出声音的时候,他都会离奇地算准她要去的时间,然后提前几分钟用鼻子打起了鼾。
而他自己去洗手间的时间,竟然都是她不知道的时候。她知道那一定都是在她睡熟了的时候。而她醒着的时候,他竟然能一直忍着那么长的时间。
想到这里,她只觉脸颊有些发烫。
便忍不住抬起头来,在暗里“打量”整个房间。幸好这个用作当小牢房的房间里,装修一应俱全,连洗手间和淋浴设备也有,倒更像个宾馆的客房。不然她和他两个人在一个房间,解手就成了大问题。
想到这里,她便忍不住在暗里悄然微笑。
虽然这次的竟遇是如此绝望,可是因为他的到来,便觉得这处境没有那么悲伤和绝望了。反倒,有一些与他相处的小小细节,会经常让她这样地悄悄微笑了出来.
顾勇的房间里,给汤燕卿喝下生姜汁之后,在等待汤燕卿能恢复发声的时间里,顾勇有些意味深长地打量着汤燕卿,奇怪地笑。
汤燕卿忍不住皱眉,他明白顾勇这样做的原因。
果然顾勇幽幽地说:“小兄弟的女人缘不错啊。这刚关在一起几天,那丫头就想护着你了。真不知道如果燕七知道了,你们的友情还能不能继续下去。”
汤燕卿活动了一下口舌,轻哼了声:“原来你现在还有心情关心警方意外的事,看样子警方这三天的反应,让你很满意喽”
他小心地引导顾勇绕开与时年相关的话题,让顾勇不要过多关注时年。
顾勇果然上了道,兴奋的一拍掌:“小老弟,你的办法真的不错。这三天警方就跟没头的苍蝇似的,在a镇、b镇和c村之间乱撞。三天下来,他们一定累傻了,结果全都是白忙活”
汤燕卿垂下眼帘:“云城市局那边呢有什么新的动静发出来了么”
顾勇得意地耸肩:“没有这么大的案子,各路记者都堵到他们办公室门口去了,他们就算想保密,也都被记者给曝光个差不多了,他们根本就是一筹莫展”
汤燕卿心下并无雀跃,反倒更是一沉。
由此可见,时浩然自己也没能给出什么好办法来,更没能调动起他的同事来可见时浩然个人的处境越发艰难和被动。
顾勇看汤燕卿并没高兴,便也收了笑,走过来拍汤燕卿的肩膀:“小老弟,你干得好。我之前对你是有所怀疑,担心你年纪太轻,不是时浩然的对手。不过从这一招上来看,我是彻底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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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过去了,第一个回合结束。那下面咱们该怎么办了,小兄弟,我可拿你当军师看了。”
汤燕卿面无表情地抬眸对上顾勇的眼睛,他的淡漠与顾勇的热切,恰形成鲜明对比。
“勇哥,我第一回合提的条件是要跟时年关在一起;那第二回合,我还有个条件。”
顾勇也有些意外,不过随即便笑了:“说来听听。”
汤燕卿转了转颈子,望向房间周遭:“勇哥身边有个高人,给我引见引见。”
顾勇便笑了:“什么高人我要有别的高人,我又何必还叫小兄弟你给我当军师”
“不对,”汤燕卿指着这装修堪比高档酒店的房间:“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