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齐心协力冒着不断飞来过往的流弹,带着伤员一路冲回桥南。桥南也不安全,甚至更危险,中国军的阵地被大大的压缩了,随处可见的弹迹在夜空中就可怕在这里,子弹横飞你看的见,但就是躲不开,那种无助和恐惧,非亲身经历之人不能体会。但中国军还在死战,这些人经历了白天的浴血奋战,已经成熟起来了,但是紧绷的神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绷断,一点精神崩溃,失败就在所难免了。
日军就在不远处的黑暗中嚎叫着,像一群吃人的野兽。
要说这袁世江还真有点血性,眼见兄弟们快顶不住了,抱起一挺机枪就想往前冲,被几个贴心手下死死拉住。就他那身手,还不一上去就挂啊。正僵持不下之机,袁世江觉得有人把自己的机枪夺了过去,正要发脾气,才看清来人正是程子强,心里顿时踏实了。
程子强也不多话,只是说:“我们这些做部下还没填完,哪里轮得到你亲自去填。派个副射手跟我走。”说完扭身就走。
袁世江一把拍在一个士兵后脑勺上骂道:“你还愣个屁,快去!”那士兵才如梦方醒地抓起个弹袋追着程子强去了。
在遭到了袁世江组织的强大机枪火力杀伤后,日军改变的战术,他们用仅有的一具掷弹筒和有限的弹药,对中国军进行了致命的打击。他们先派出少数敢死队进行大声势的佯攻,待中国军机枪一开火,日军的掷弹筒就进行精确的定位射击,打的中国军苦不堪言。
不过日军的掷弹筒战术并非无敌,其射程有限,桥头四百米又是一片开阔地,只要把握时机,这具掷弹筒是可以被消灭的。而程子强就是想抓住这个机会。
他登上了桥南最高的建筑,那里设置着袁世江部唯一的一挺水冷重机枪,由于屋顶提前设置了沙袋等物品,加之这小楼原本就屋顶厚实,所以虽然也遭到了掷弹筒的两度袭击,但屋内的人除了受到了些震荡外,没有受到其他的伤害。
蒋智少尉手腕受伤,用不了枪,但是他毕竟是受过训练的,开始的时候不过是没经历过实战,没有经验而已,现在他亲自指挥着重机枪的射击,多亏有了他,不然日军早就冲破防御了。
见到程子强来,蒋智也很高兴,程子强也没什么多的话,直接就要上屋顶,蒋智劝道:“上面没有掩蔽,很危险的。”
程子强说:“上面视野开阔,容易发现日本人的弹筒,我一开火你就按着我的弹道轨迹射击,有多少子弹打多少子弹。”说完也不干蒋智还有什么意见,带着副射手就上了屋顶,才上屋顶,日军又打过一发掷榴弹来,就听轰的一声巨响,泥沙悉悉索索直从屋顶往下落,急得蒋智大喊:“程副官!”
连喊了几声没人答应,正想挣扎着往上爬,就听到程子强依然冷静的声音说:“我安全,但我的副射手挂了,你派个人上来。”
蒋智顿时放下心来,对身边的一个年轻士兵命令道:“小豆子,你上。”
小豆子也不搭话,把帽檐往后一扯,上前沿着梯子,敏捷地爬了上去。
由于桥头的机枪阵地大多不响了,日军又组织了一次攻击。结果引来蒋智重机枪的猛烈打击。程子强等待着日军掷弹筒的开火,他要在夜色中无数武器枪口的闪光中找到掷弹筒的位置,简直就像决斗。因为日军的掷弹筒打击的目标很可能就是这挺对他们威胁最大的重机枪,而程子强就在最容易被掷弹筒打击到的屋顶上。
遭到机枪火力打击后,日军有序地撤退了,又开始用掷弹筒轰,程子强发等的就是这个机会,他扣动扳机,把整整一弹盘的7.62毫米子弹覆盖了整个发射区,但他还没来得急更换弹盘,日军的掷榴弹也在屋顶上爆炸了。
沿着程子强定出的轨迹,蒋智指挥着重机枪,也把弹链上剩余的百多发子弹全部倾斜了出去。但是在黑暗中他们看不清射击的效果,目前只能等待。但此后,日军的这具掷弹筒就一直没有开火了。
另一边,金俊上尉组织部下进行了撤退,他们边打边撤。尽管如此,日军还是衔尾追来,好在这群日军人数已经不多,弹药也消耗的差不多了,攻击力并不十分强悍。
金俊见部下大部分都过了桥,便在桥头引燃了一个从破损汽车上拆下的油桶,熊熊的火光照亮了桥头。就在这是,一颗流弹飞来,金俊的身子晃了晃倒下了,身边两个士兵见状也顾不得死活,把他拖上就走。不远处,日军的身影已经隐隐可见了。
“程副官!你怎么样?”蒋智一边喊,一边指挥着把重机枪调转了方向,对着桥北火光中的日军身影猛烈射击,日军倒下几个之后,很快退去。不多久,从侧面又窜出两个黑影来,蒋智连忙命令射击,两个黑影当即被打倒了一个,另一个挣扎着手一扬,扔出一样东西,然后就是一声爆炸。火被炸灭了。此时尽管看不见,也能感觉到那伙日军一定在迅速地通过东阳桥。
蒋智只得命令重机枪继续射击着,尽量压制着黑暗中冲击的日军。
“快炸桥!”袁世江也知道形势的危急,但是连喊了几声,也没人答应,自己亲自冲过去一看,守护引爆器的士兵不知道什么时候挨了一枪,已经牺牲了。
“他妈的!小倭子!我操你!!“袁世江一把推开士兵的尸体,他在战争电影里见过用这玩意儿,照葫芦画瓢的拧起来死命往下一按,先是一秒钟的寂静,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