袂央一阵头晕目眩,她心下犯疑,正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的时候,脑中的无数画面连连闪过。
袂央低呼叫疼,在旁的烽寂自然也是觉得奇怪得紧,明明方才都好端端的,现下却是如此,他实在是不明袂央这到底是怎么了。
看见袂央面色痛苦,烽寂伸手将她扶住,话音很是急促地问道:“袂央你眼下觉得如何?”
袂央听见烽寂的话音在耳畔边回荡着,她有些语无伦次地回应道:“我我也不知道是何事,但头脑浮现出好多奇奇怪怪的画面,我从来都没有看见过。”
“那正是你想看到的过去。”阴灵之王慢悠悠地说着,方才他本是要远去的,然而看到袂央反应有些激烈,当下也就停在了原处。
听阴灵之王这般说,袂央深深吸了一口气,稳定自己有些浮躁的心境问道:“是么?那我现下又该如何做?我只觉得头疼得紧,想好好静下来看看我族人的过去。”
袂央把话说完,背着双手的阴灵之王忖了忖之后才开口说道:“你试试打坐调息一番,尽量压制住头脑传来的疼痛,想要看到过去从未看到的东西,你的头部自然要为此付出代价,生疼一点也算是轻的了。”
听完阴灵之王的话,有些茫然的袂央看向烽寂,只见他东西轻柔地将自己扶着坐下,继而开口道:“按着阴灵之王所说的试试。”
袂央颔首,立时盘腿而坐,运转着体内的元气,不停地克制住头脑的疼痛。
渐渐的,袂央脑海中本是有些模糊的画面慢慢变得清晰起来,她屏佐吸,聚精会神地看着脑海中闪现过的画面。
画面里,黎城里的赶尸一族淹没在了熊熊火海当中,尸横遍也,满目仓夷。
看见这一幕,袂央全身发颤,心中万千复杂的情绪互相交织着,使得她体内不由得生出一团怒火。
但为了想继续可以看下去,袂央立马意识到了自己有些反常的情绪,她再次稳重自己的心神,继续看着脑海里的画面。
火焰无情,肆无忌惮地将每一寸土地吞噬,只见赶尸一族的族人与无数白影相互厮杀,刀剑相碰,法宝飞转,火光映照下,缕缕术法迸发出来的光芒交接一处。
一道道华光飞过,一排排人影倒下。
看见这般状况,袂央可谓是心中大痛,宛如锋利的刀刃在割着她的心灵,撕心裂肺的疼痛再一次令她全身抖动不已。
身旁的烽寂看见此般状况,眼神里流露出丝丝不忍,但是念及袂央此刻正在全神贯注地入定,他只好不打扰她,而是默默地受灾袂央身边了。
袂央看着一副又一副惨痛的画面,使得她眉头紧锁,额头之上豆大的汗珠滴个不停。
这时间,袂央的心中像是存在着另外一个自己,而那另一个自己早已是怒火冲天,仇恨布满了发红的双眼,另一个自己朝着袂央自己大声地喊道:“到底是谁灭的族?到底是谁灭的族?找出元凶!找出元凶!一定要报仇!一定要报仇!”
每一句话,另一个自己都说了两次,她话音咬得很重,仿佛生怕袂央自己会忘记一般。
袂央整个人的身子都变得战栗不已,她呼吸变得很是不稳定,双眼紧闭的她在心中自问:“到底是谁害了我的族人?到底是谁灭了我的族人?”
一连串的询问在袂央的心中相互汇聚,继而形成一股难以抵挡的洪流深深地冲击着袂央身体里的每一处,特别是她那眼下有些摇摇欲坠的心。
袂央嘴唇差一点就要被自己咬破了,家仇在前,她又岂能可以安然镇定地看着过往与回忆?
怎奈何当时出生便逢家族被灭,好在爷爷当时先将她封印,否则也不知道袂央还会不会活到现在呢。
仇人到底是谁?这个问题早已在袂央心中根深蒂固,她呼吸紊乱,思绪也变得繁杂不已。
此时此刻,烦乱的袂央胸口里就好似压抑着一块坚硬的巨石,令她喘息不得。又好像是有一团奇奇怪怪的东西正要在她心里炸开一般。
袂央再也无法按捺住自己的心神,她猛地睁开双眼,双手抱着头,高声长叫之后便立时晕了过去。
看见这突如其来的景象,烽寂先是一愣,继而很是心急地扶住袂央,他双目里满是焦急,看着脸面上毫无半点血色的袂央,他并没有表现得手足无措抑或是大惊兄而是沉默一会儿,随即将袂央打横抱起。
抱着袂央的烽寂转过身来,看着阴灵之王,语气忽而变得有些生冷,但也并不是如寒冰一般冷彻心扉,“阴灵之王,你可否解释一番,袂央作何会无故晕倒?”
阴灵之王听罢,神色却是淡然,他身形矮小,故此便仰着头看向烽寂,慢慢地说道:“临危不乱,倒极是冷静镇定,年轻人有前途。若是换做其他人,看到自己的女人忽然这般,怕是要冲动地找我决斗!”
烽寂眉头微蹙,特别是听见“自己的女人”五字,他咳嗽一声,缓缓道:“我做什么事之前得先搞清楚原因,杀人也是如此。”
“哈哈,有意思。”阴灵之王拍手叫绝,他顿了顿,眼神转移到了袂央的身上,开口道:“兴许她想看到的过去太过惨烈,激了她的心绪,一时间气血上涌血脉不通才会如此。”
听完阴灵之王的话语,烽寂双目微阖,他细细用神识探入袂央体内,发现此刻袂央的身体状况与阴灵之王所言的相差无几,于是当下便道:“但愿如此罢。”
阴灵之王嗯了一声,道:“回去多加调养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