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大杨氏那边,冷眼等了两日,却不见黄莺有丝毫回心转意的样子。她原想找了杨老太再商量商量,却想起上回杨老太为了这事情把自己臭骂了一顿的事情,心道没准这回又要讨一顿的骂,倒是不划算哩。就只硬着头皮,进了侯府回话。
小丫鬟进去通报说是大杨氏到了,里面王妈妈还在跟侯府说笑道:“福顺家的倒还拿乔了几分,原说昨儿就来告诉我,愣是拖到了今日。”
侯夫人也笑着道:“我最不理解这些拿乔的人,横竖都是一样的结果,还在那边装蒜,只当我们傻呢。”侯夫人说完,只传话道:“你请她进来吧。”
小丫鬟转身去把大杨氏请了进来,大杨氏心下还有几分郁闷。平常她男人闯祸,连带着自己也在侯夫人跟前没脸面,这侯府的正院她还没来过几回呢,如今好容易进来了,却是来回绝这样的好事的。
王妈妈见大杨氏拧着个眉头往里面走,心下还冷笑了几分,心道这大杨氏做戏倒是做得挺专业的,给谁看呢?谁不知道你这会儿子是心里乐翻了天了。
大杨氏进门,只急忙想着侯夫人行礼,又抬起头瞧见王妈妈那张看不出什么喜怒的脸,顿时就觉得有些心虚了起来,只拧着眉头开口道:“按理说这是天大的好事儿,太太能瞧得起黄莺是她的福分,可惜她没这个造化,竟说不想进来。”
大杨氏这话一开口,让王妈妈和侯夫人都吓了一跳,侯夫人顿时脸色就微微变了变,谁能想到这才撵出去没多久的人,心眼就已经这么大了,连主子的意思都敢忤逆了。侯夫人顿时觉得脸上无光,可转念一想,当初毕竟是自己撵她出去的,她如今不想回来,到底还有几分血性。
那边王妈妈听了这话,倒是半天没反应过来,心里一串串的狐疑。当初这母女两人为了挣个一等丫鬟,都那般的机关算尽了,她当日说的也很明白了,没道理大杨氏不明白她的意思的?
王妈妈便不动声色问道:“是不是在外头有了人家了?若是没定下来,打发几两银子也就够了,这样好的事情,你们家几世也休不来的,你可想清楚了。”
大杨氏本就觉得可惜,听了王妈妈这话,越发就觉得郁闷了起来,只开口道:“人家倒是没有,也不知道那孩子怎么想的,只说不愿意,她本就是一个倔脾气,我也拗不过她,就是她爹在家,也未必有用,所以才来回了太太的。”
侯夫人原本只以为是大杨氏拿乔,无非是想多收几两银子,如今瞧着倒真像是她闺女不愿意进来的样子,便也只能开口道:“没想到她还是一个心高气傲的,我倒是小瞧了她,罢了,既然不肯再进来,那就算了,我们这样的人家,也做不出逼迫下人的事情来。”
王妈妈见侯夫人都这样说了,也不再劝大杨氏了,只开口道:“既然太太都已经这么说了,那这事情就作罢吧,你也别透什么风声出去,让人听见了也不好!”
大杨氏只懊恼万分的点着头,心里是一百个不情愿,可想起黄莺那样子,她也实在没有别的法子了。
却说赵家村这边,赵彩凤和宋明轩也终于将宋老大和许氏的牌位供入了宋家的祠堂。一家人在祠堂里面祭过了祖先,说了几句客套话,那边也没强留着他们两人,只乖乖的放了她们回去。
宋明轩原本是打算在乡下多住一阵子的,乡下清静,且又是最怡人的初春时节,是念书最好的时节,可因为赵彩凤的事情,宋明轩也只能放弃这个计划,一回家就着急整理行李,又忙去了李家,请李全找了马车,看看能不能尽快赶回城里去。
赵彩凤倒是不着急,这一祭完祖,转天就走了,传出去也不像话,倒不如还住上两天的好,也好省得人起疑心。宋明轩便应了赵彩凤的话,只还是去了一趟李全家里,事先定好个车子,总是有备无患的,赵彩凤便随了他去了。
宋明轩回来的时候,就瞧见李奶奶跟在他后面一起回来了。赵彩凤知道宋明轩肯定是经不住李奶奶盘问,她自己有身孕的事情给说了出去,只开口道:“你这快嘴的,不是说好了不让你说出去的吗?”
李奶奶听了,只笑着道:“你别怨他,是我自己瞧出来的,他进了门这一脸的笑先就骗不了人,我家李全头一次当爹的时候,可不就是这个表情。”
赵彩凤也跟着笑了起来,又对李奶奶道:“李奶奶,这事儿这两日你可跟我瞒着点,等我们走了也就清静了,我也不想和那边多纠缠,省得她们上门,我心里厌烦,又不好意思哄她们走。”
李奶奶知道今儿宋明轩和赵彩凤已经把宋老大和许氏的牌位供了过去,便开口道:“你放心吧,过一阵子,我就说我们家李全进了京城听说的,这就结了。”李奶奶说完,只顿了顿,又问道:“不过你也真是不走心,怎么这种事情自己不知道的呢,如今月份小,这样在马车上颠簸,总是不好的,你在家里安心住两天,过两日我让李全拉了牛车送你们去镇上,牛车还比马车给稳当些。”
赵彩凤只点头谢过了李奶奶,又问道:“上回让您帮我选两个学徒和跑腿小厮的事情,若是有宋家的人来找你,你也别松口,只说我说的,自家亲戚不能去做这样的体力活儿,你只不答应就成了。”
李奶奶闻言,顿时就明白了,必定是那边宋家的人找过了赵彩凤,想让自己的孩子往城里去。李奶奶只点了点头,又听赵彩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