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安突然开口说:“我也一起去,我爸妈可能不会让蛋蛋过来。”
大舅冷冷看着古安,“我们不想看到你,在小悦还没醒过来之前,你要是出现一次我就打一次。”
古安痛苦地捂着脸,“要是小悦醒过来就告诉她,我答应离婚,蛋蛋跟她,只求她能醒过来。”他错了,他一直爱的人只有小悦,是他看不清自己的心,亲手毁了他的爱情、他的家。
“走吧。”古安冷静下来后大步走出医院。
陈母沉默着跟上去,陈蓝也一言不发,现在不管古安说什么都于事无补,表姐也不会因为他的忏悔而醒过来,如果真有神灵,陈蓝希望能让古安一辈子都带着沉重的枷锁,每日寝食难安。
到了古家,古父看到古安肿起来的脸颊,勃然大怒,“谁将你打成这样的?”
古安没有回答古父的问题,而是问:“爸,蛋蛋在哪里?”
“在里面,哭闹着要去找妈妈,你妈正在哄他。你脸上的伤是蓝家人打得?”
古安心里一痛,“我先看看蛋蛋,有什么话等会再说。”
古父皱着眉,面色漠然看着古安身后的陈母、陈蓝两人,“你们来做什么?”
陈母想说接蛋蛋去医院,陈蓝拉住陈母的袖子,说:“我们不放心蛋蛋,过来看看他。”接着不动声色走进古家。若是一开口就说带走蛋蛋,古家人肯定连门都不让她们进。
刚走到客厅,就听到古嘉言哭得声嘶力竭 ,“我要妈妈,呜呜……妈妈……”
陈母眼睛一酸,脚步加快跑进卧室,古嘉言看到陈母,连跑带爬过去抱住陈母大腿,哭得一抽一抽的,“姑婆,我妈妈呢?”兴许是哭得太久,古嘉言的嗓子都沙哑了。
陈母抱起古嘉言,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安抚他,“蛋蛋别哭,乖,姑婆现在带你去看妈妈。”
坐在一边的古母听了这话怒气冲冲说:“你带蛋蛋去医院做什么,蛋蛋还小,染上不干净的东西怎么办?”
“古家老姐,小悦跟古安还没离婚,我暂且尊称你一句‘姐’,小悦嫁给古安这么多年,有什么对不住你古家的地方啊?现在小悦还在医院生死未卜,你们这么对小悦就不怕折寿吗?”陈母气得哆嗦着声音。
古母阴阳怪气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们对阿悦哪点不好了,她来我们家吃我们的住我们的,我们还给了她一间店铺让她做生意,那点待她不好了。小安都给她跪下认错,她还想怎样?好好的生活不过偏要离婚,小安也不是故意推她的,医生不是说了醒过来就没事了吗,大惊小怪做什么。”
陈母一向口拙,被古母颠倒是非、黑白不分的这番话一呛,气得都说不出话了。
陈蓝冷冷说:“感情受伤的不是您儿子,所以老太太站着说话不腰疼罢了。现在表姐跟表姐夫还没离婚吧。”说到‘表姐夫’这三个字的时候陈蓝还重重加了语气,“医生说了,若是表姐二十四小时醒不来很有可能变成植物人,表姐夫可是害表姐变成这样的罪魁祸首,即使不判刑,每年的医疗费可不少,更何况两人还是合法夫妻,表姐夫若想离婚再找新人怕是这辈子都别想了。”
古母气笑了,“你这小丫头倒是伶牙俐齿。”不过陈蓝的话古母还是听进了耳里,她的确不在乎蓝悦的生死,可是她绝对无法接受儿子要替那女人守一辈子活寡,蓝悦要是真成植物人了,谁知道还能活多久,要是运气好活上十几二十年也不是问题,如此一来蓝悦就会一直占着原配的身份,这样的话哪家好姑娘还肯嫁给小安。
想到这,古母心思一动,还想说什么,这时还在屋里的古安终于开口了,“妈,让小姑带蛋蛋去医院见小悦,如果小悦真出事了,我也逃脱不了法律的惩罚。”
古母脸色大变,焦急地问:“你又不是故意的,怎么要坐牢呢?肯定是蓝家那些人想要钱对不对?”
陈母脸色异常难看,她语气冷淡道:“还得古大姐提醒,我们还没报警呢。”
“妈!”古安心情烦躁极了,“你别说了,小姑你带蛋蛋去医院,我会到派出所自首的。”惨剧发生后,古安立即让那司机开车送蓝悦去医院,由于没有人报警,古安才一直没被警察带走。从手术结束到蓝悦被推进重症病房到现在才过了半天时间而已,却像是过了半辈子般漫长。
古父推门进来,怒道:“去自首什么?她又没死,私下解决不就好了。蛋蛋是我们家唯一的嫡孙,蓝家要离婚可以,但要是想带走蛋蛋,做梦!”
“爸,你这是要逼死我吗?”古安抱着头吼道。
陈母懒得再与古家人争执,“我先带蛋蛋去医院,至于蛋蛋以后跟谁,等小悦醒来再说。”
古家始终理亏,对陈母带古嘉言去医院的事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默认了。
走出古家大门的时候,窝在陈母怀里的小孩哇的一下哭了。
陈母掂了掂怀里的古嘉言,脚步不停,“蛋蛋乖。”
古安愣愣看着陈母抱着古嘉言离开,心里像是空了一块,从进门开始,蛋蛋就没叫过他一声“爸爸”,以往每次他下班回来蛋蛋都会蹬蹬蹬跑到门口迎接他,奶声奶气叫“爸爸”。他知道,这一回他是彻底失去了最亲的两个亲人。
到医院后已是下午四点,陈蓝才感觉到胃饿得抽疼,从早上吃过早餐后到现在都没进过一粒米,别说她了,就连陈母、大舅、舅妈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