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吃太多会吐的,他知道。
男孩移了视线,转到她一直捂着手绢的地方,潮湿的空气里还是有一些不断漏出来的血腥味。
他舔了舔嘴里尖利起来的虎牙,发出间断的几个残破音调后,终于能说出完整些的单词,“你……流血……还……”
声音暗哑破碎,显然是好久没有开过口。
静好愣了下才回过神来,低头看了眼伤口,对着他温和地笑了下,“没关系,再过一会就会愈合了。”
这具身体是标准的贵族小姐,金发碧眼,肤白体弱,而且血小板的容量似乎还偏少,不至于到血友病的地步,但是受伤之后,伤口凝血的速度,要比正常人慢上许多。
好在无论什么时候都有人照顾,受伤的机会少之又少。
她看了眼绷着神情的男孩,觉得能让对方主动开口和她说话是个不可多得的机会,“我叫克洛丽斯,住在这个庄园里,你呢,你叫什么?”
她的问题让男孩疑惑了一下,他似乎是很用力地想了想,终于断断续续地挤出了几个字,“艾……艾伯……特。”
“艾伯特。”静好重新念了一遍,微微上扬的尾音和少女特有的音调让简单的单词增色不少,“这个名字的意思好像是高贵的聪明,人类的守护者,艾伯特,给你起这个名字的人,一定很喜欢你。”
如果历史没有被改变,有圣女母亲护着的艾伯特,一定会比现在生活得好。
“喜欢?”男孩皱眉,显然是不理解这个词,他的主要心思还被空气中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困扰着。
她还在流血。
而且脸色也越来越白了。
他猝然就伸手拽过静好捂着手帕的手,掀开了盖在上面的手帕,在迷人甜美的血腥味里,低头张开了嘴。
静好本来要抽回手的动作在感觉到他不过是在舔她的伤口时抖了抖,舌尖上数万个味蕾所带来的微微刺感在摩挲过她光滑的手背时被不断放大,细微的痒意直直地传到了心里。
更不要说对方还时不时地吸一下已经流出来的血液。
她不由自主地就挣扎起来,“艾伯特,放开我的手……”
被呼唤的人恍若未觉,握着她的手愈发用力,绷得肮脏的手上都透出了青灰的颜色,像是极力在忍耐着什么就快要压制不住的yù_wàng。
就连脖子也涨得通红,一根根青筋愈发显眼。
“克洛丽斯小姐!”
一阵惊呼声突然传来,接着静好就被大力拉开,锋利的长剑直直地就指向还跪坐在地上的艾伯特,抬头看来的男孩嘴角还带着未干的血迹,被他飞快地伸舌舔去。
“不过就是一只肮脏的老鼠,居然也敢袭击克洛丽斯的小姐,我一定会把你的尸体挂上城墙,让所有人都见证你的覆亡。”
来的是负责巡逻的铜甲骑士队,举剑的队长暗自庆幸着自己所撞上的好时机,救了这位尊贵的小姐,说不定连皇帝陛下都会知道他的功绩并予以表彰,显赫得连银甲的那群人都嫉妒不已。
仿佛是想到了自己受封时的画面,年轻的队长麦克更加得意,轻蔑地用剑尖挑起了眼前这个肮脏老鼠的下颚,戳破他肮脏的皮肤留下鲜血来刺激他的快感,“准备受死吧,肮脏的渣滓……”
“住手!”
静好推开死死挡在她身前的几个骑士,微微喘着气拉着艾伯特把他挡到身后,抬了下巴倨傲地看着队长就指在她跟前的剑,“骑士守则里,教导你可以将剑尖对准主人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