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出击的敌军,让一门心思突进柴村的步行骑兵大喜,他们正琢磨如何冲进去,结果对方竟然不知好歹冲出来,这种迎着风沙出击的行为,不是找死是什么?
白刃战瞬间爆发,步行骑兵们嚎叫着扑了上去,双方刚一接战,瞬间分出胜负。
以长枪阵突击的虎林军,平端长枪突刺,当场就捅翻数十人,挥洒汗水苦练而出的枪刺术,夺走一条又一条人命,在严密列阵的长枪兵面前,步行骑兵的个人勇武无济于事。
没有人能够突破长枪的突刺,任何花招都没有用,率先迎战的步行骑兵伤亡殆尽,后排的士兵还没反应过来,只听长枪兵有节奏呼喊着“杀”,大踏步向他们逼来。
有人弯弓搭箭,射中长枪兵,羽箭钉在身上却没见人倒下,虎林军长枪兵头戴兜鍪身穿铠甲,带着铁面,全身上下除了双眼都被遮得严严实实,如同一个铁人。
人人身着两重甲,外层是冷锻甲叶串联而成的铠甲,内层是环锁铠,寻常破甲箭即便射中士兵的躯干,大多无法致命。
充足的饮食,大量的训练,让长枪兵们拥有强健的体魄,身着重甲持枪推进根本不在话下,常年的训练,让他们可以在快步行进时保持阵型,如同汹涌的波浪拍向一堵堵沙墙,将其击溃。
全力进攻的步行骑兵,很快就被打崩,招架不住接连后退,聚集在各个楯车附近,试图以此‘固守待援’,而出击的虎林军战锋队,开始对付这些散兵。
同样身着重甲的战锋队士兵,如同猛虎般从长枪林里冲出,接战前投掷出短矛,然后挥舞着各式各样的兵器撞入各楯车之间。
戴着风镜作战,视线有些许受阻,但在长期的训练之下,这不算什么,即便是逆风作战,战锋队将士依旧骁勇,以三人一组为最小战斗队形,与敌兵展开肉搏。
长手长脚的麦铁杖,挥舞着破甲锄将一名敌兵手中长刀砸飞,对方虽然戴着铁兜鍪,在他的破甲锄面前却如同纸糊,瞬间便被开了瓢。
麦铁杖撞入敌军群中,左手拔出短刀,反手一刺将另一名敌兵眼睛刺瞎,就在左右敌兵要扑上来时,被麦铁杖的同袍砍翻。
一脚撩阴腿,麦铁杖将敌兵踢得鬼哭狼嚎,侧身躲过另一人砍来的长刀,用破甲锄将那捂着裆部倒地的士兵开胸,随后猫着腰向前一撞,将正要挺矛刺向他同袍的敌兵撞倒。
脚踝一紧,趴在地上的麦铁杖被同袍抓住脚向后猛扯,险险躲开砸下来的一根铁锏,他刚要起身迎战,一根短矛从身边擦过,径直捅中那名敌兵的胸膛。
“注意配合啊老麦!你个吃独食的混蛋,老子就不该让你这替补打头阵!”
听着什长的叫骂,麦铁杖嘿嘿笑了笑,他是去年入伍的新兵,虽然一身力气,跑得和马一样快,但虎林军战锋队里的猛人大把,他到今年也就是战锋队的替补。
此次出战,好不容易得了机会打头阵,麦铁杖热血上头,又如同以前那样,一接战就忘乎所以。
两军对攻,军阵相撞,个人勇武在严密的阵型面前没有太大用处,战锋队虽然也强调个人勇武,但更强调相互配合,麦铁杖被什长这么一骂,总算是回过神了。
三人一组,相互策应,三组一队,呈‘品’字形向前突击,手臂粗似小腿的战锋队士兵,如同身披铁甲的野兽,很快便将敌军防线撕开。
长枪兵们随后突入,因为大量楯车阻碍的缘故,他们同样分散成小队前进,以什为单位,用鸳鸯阵的散阵形式,快速突破大量楯车形成的破碎‘地形’。
一面面虎头旗,随着军阵移动,在沙尘之中迎风飘扬。
风沙很大,人的视线受阻,参与新一轮回环连打的步行骑兵,只听见前方喊声震天,还以为是己方正在激战即将突入柴村,想赶上去增援,却见楯车群中冲出来许多长枪兵。
夹杂在长枪兵里的弓箭手,在二十步不到的距离射出破甲箭,短时间nèi_shè完两轮,将当面敌人射翻一片,穿过楯车的长枪兵借此重整队形,就在这时,游走战场两翼的敌军游骑呼啸而来。
端着绞盘弩的弩兵,同样带着风镜,迎着风沙瞄准手持马槊冲来的骑兵,扣动机括那一瞬间,巨大的冲力让他们身体微微后仰,而离弦的弩箭,瞬间没入敌军骑兵那外穿铠甲的身躯。
有骑兵身体一歪坠马,有的骑兵忍着剧痛,竭力策马持槊向正在结阵的长枪兵冲锋,然而迎接他们的,是即将射出第三轮箭的弓箭手。
斛斯万善抽出箭镞如平铲的射马箭,瞄准向着己方冲来的一名骑兵,数息后放开弓弦,射马箭离弦而去,将战马的胸肌切开一个大口。
前腿肌肉被切断的战马哀鸣一声,马失前蹄,座上骑兵栽倒地面,打了几个滚后便没了动静,斛斯万善侧身躲过迎面射来一箭,又抽出一支射马箭,将冲来的弓骑射倒。
游击的弓箭手,在一些长枪兵的掩护下,就这么在开阔地带与敌人骑兵对射,吸引着敌人的注意力,为己方重新结阵争取时间,弓箭手们身上同样身着重甲,几乎人人身上都中了箭。
因为是逆风,所以他们射出的箭射程受影响,而敌兵骑弓射出的羽箭,对冷锻甲叶的铠甲穿透力不足,双方就这么对射,竟然不分高下。
这些骑兵数量不是很多,是见着情况不对赶上来试图救场的游骑,他们之中有人试图策马直接冲过来撞人,但护着弓箭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