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和同样出席的正室不一样,正室是作为女主人和男主人一起招待客人,而家伎和妾就是以色艺娱人,完全是两回事。
可若是让宇文温那两位出来陪酒,尉迟顺就怕女婿会发飙,说实话崔达拏所问并不是无礼,因为这是司空见惯的事情,可是对于宇文温就未必了。
“上使有所不知。”宇文温说道,面色如常,“下官不好歌舞,府里未蓄有家伎。”
尉迟顺干咳一声,侧身在崔达拏旁低语说教女无方,对方不是傻瓜,听得出来这是说有母老虎在‘作祟’,他也不是非得要宇文温让家伎或妾室出来陪酒,只是平日里各家宴请时都是如此,故而有些奇怪。
“来来来,上使喝酒,喝酒,歌舞听多了烦人得紧。”郑万顷端起酒杯敬酒,从一进门开始他就暗暗盯着宇文温,生怕这位二郎君闹出什么事来,宇文行台可是千叮咛万嘱咐,让他照应着点,莫让宇文温
方才酒宴上他也觉得有些不对劲,如此隆重的筵舞陪酒,当然也不是一定要玩这调调,所以郑万顷没往心里去,只是崔达拏刚问完他就发觉不对头。
西阳郡公夫人的表情很紧张,那就是说正主的心情有些不妙,还好没有表现出来,而安固郡公不知说了什么话缓和了场面,所以他赶紧出来救场。
又敬了一轮酒,宇文温回到座位,心情算是平静下来,他在府里请个客,差点闹到要两个侧室出来陪酒,要不是事先有想到过这种可能,还真是忍不住了。
古代,妾的地位很低,甚至不被当人看,妾被当做物品送来送去实属寻常,不过这对于宇文温来说却不行,因为他的女人绝不容别人染指!
‘陪酒?要是知道陪酒的是杨坚的女儿,也就是大周太后,另一个又是梁国公主,你会不会吓得咬掉舌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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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院书房中,方才差点喝醉的宇文温正躺在卧榻上醒酒,筵席已经散去,他岳父一家在府里住下,而其他贵客则乘坐马车出城,回到馆舍歇息。
尉迟炽繁要和母亲、妹妹促膝长谈,所以她那边宇文温的床位就没了,只能先到书房醒酒‘再作打算’。
“夫君,汤已温好了。”萧九娘轻声说道,端着一碗醒酒汤坐到榻旁,宇文温坐起身接过汤碗一饮而尽。
“浣奴睡了么?九娘莫要累着了。”宇文温有些心痛,萧九娘还得带女儿,虽然有奶娘帮忙但也是挺累的,只是他即将出门远行,萧九娘十分不舍,这几日都是在身边帮忙做事。
“浣奴已经睡了,萧妹妹放心不下夫君,特地准备了醒酒汤。”杨丽华在旁边说着,她一边说一边在整理衣物,为夫君准备行李。
宇文温自嘲的笑笑,说湖畔别院即将完工,还想陪着大家一起去小住几日散散心,未曾料却要出远门,这一来一往加上待在邺城的时间,回来后怕是要到夏末了。
“秋高气爽正好出游,夫君莫要担心妾。”萧九娘说着,只是两眼有些发红,明显是恋恋不舍的样子,宇文温也不理‘旁观群众’怎么想,把佳人揽到怀中温存着。
宇文温在府里没有正式的单独寝室,后院书房的卧榻便是他凑合过夜的地方,当然前提是妻妾三人都高挂免战牌,而西阳郡公府邸的夜生活也很单调。
习惯了二十一世纪的各种声光歌舞效果,还有各种喜闻乐见的热舞,宇文温基本上对这个时代大部分歌舞不感兴趣,也没那心情去欣赏,所以府里未蓄养家伎以作娱乐之用。
他很忙,平日里处理州务,有空就去军营巡视,要么就是带兵出去砍人,在家中时陪着家眷说说话,晚饭过后还得抽空在书房回忆、默写不可说之各类现代知识,然后是‘耕地舞或者酗酒。
但是这个时代让家伎陪酒却是很平常的事情,在这世家门阀为主流的时期,世家子弟们出游都是带着家伎助兴,那可真的是助兴。
一群以散发裸身、或者熏衣剃面为时髦的富家郎君,在山水间一边游玩一边磕着五石散,一大群人玩着家伎互相交流新姿势,玩到兴头上甚至来个交换,这种糜烂的生活可是流行得很。
所以在府里宴请客人,对方肯定会奇怪怎么没有家伎陪酒,宇文温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只是真被人问出口时还是怒气上涌:没有家伎自然是妾来,可对于他来说就是不行。
“唉...府里是不是要蓄养些家伎热闹热闹...”宇文温叹道,他自然是有很多事忙,但是妻妾们的日常娱乐少得可怜,现在细细回想也觉得自己这个丈夫颇不称职。
“夫君若是不在府里,妾舞,更别说如今一个个都有小的要照顾。”杨丽华笑道,“不过夫君若是要宴请舞助兴始终是有些不妥。”
方才酒宴上的事情她已经听说,夫君没有作践自己,她心中欢喜万分,虽然宇文温事前已经说过绝不会让这种事发生,但杨丽华还是有些忐忑不安。
妾的地位很低,虽然宠妾的风头甚至可以压过正室,但始终都会有年老色衰的那天,当宠爱不再或是男人对妾失去兴趣之后,即便是生了儿子一样都会被赶出家门,更别说是去陪酒愉悦客人。
她不敢想象自己强颜欢笑去陪酒是什么场面,若是对方动手动脚她又该如何自处。
为人妾室本就如履薄冰,一旦被人当做东西赠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