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斌也愣住,两年了,几乎没见过瘦格这样跟他说话。要说这一伙小圈子里,就他关系与丁格处得好一些,如今丁格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不掏也得掏,掏你妹的也得掏。
小心翼翼且不情不愿的掏出裤兜里一小叠钱,丁格咻的抢过来,数都不数连带着自己手中一千六一并扔进了赌桌。
“瘦格,这是一千三……”说话时已经迟了一步,龙斌望着扔赌桌上的钱,胆颤心惊。一千六加一千三,总共押了大三千块,这可几个月的伙食与零用啊,太败家,太奢侈了。
虽说赌桌上也有比这押更大的,可人押的都几率极高的大、小或单、双。谁他么像只狗疯子?直接压全围?……完了,完了,这钱算是彻底泡汤了。
“格少,哎……”旁边的六哥摇摇头,向丁格投向怜悯目光并报以一声叹息。
“六哥,没事。就几千块钱,我扛得住!”丁格双眼通红的回答,但谁都瞧得出那货是在假装淡定。
“既然你这么说,我也不好再说什么。……不过,年轻人有冲劲是好事,可赌钱还真不是这么个玩法的。听哥哥一次,无论这把输赢,今个就到此为止吧。”
“……好的,我听六哥的。”丁格心不在焉的应答,红通通的眼睛一直关注着秃头手中的骰盅。
“……好了,还有人下注吗?”秃头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说话时嘴角还露出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嘲弄。他重申一遍到底还有没有人押注,确定沒人要下注,才大声吆喝:“买定离手,现在开了昂。”
说着故作玄虚的在骰盅上空做了几个花哨动作,然后才将蛊盖掀开。“三三三。九点小。小。嗯?”
“中了,我艹,我草草草,这也能中?”丁格高举双手,已经陷入了癫狂的高呼。
打开骰盅的一刹那,秃头愣住了,六哥的表情僵住,仿佛是吃了一坨大翔,所有人都同时把目光投向丁格。谁特么能想到,坚持了这么多盘的逗逼,居然押一把大的就中,这可是一赔二十啊啊啊,特么谁是逗逼啊?
丁格下的注是29oo,全围陪二十倍也就是58ooo。六哥和秃头脸上已经黑得不成样子,两人呆呆的看着丁格在疯狂大笑。
他俩此刻正在怀疑丁格使诈,可仔细一想,就宁州这种小地方,这种小赌局,谁会相信有人出诈,特么如果是扑克还有可能耍诈,这学生的手压根都没碰到骰盅,怎么使诈?
谁都不相信丁格能凭听觉去下注,一个高中生如果有这个技术早他x妈去澳门捞大世界了,还在这种小地方抢食?
可以说,此时此刻,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疑丁格出诈了,包括场子的两个老千秃子和六哥。
但只有丁格自己知道,自己确实使诈了。刚才他用的是千门里的赌术,所谓的赌术,其实也没有多么玄乎,在赌术里最本质的基础便是察言观色。
丁格察言观色算是行家里手,在他进包厢时就开始观察秃头,发现他从头到尾都没有出千,所以他才演了这么一出扮猪吃老虎的好戏,如果今日秃头出千,他绝对不会下场入局。
今还运用了千术里的技艺,演术,演,也厢开始,他便在演,最初一直输也是演给大家看,直接效果用来麻痹大家,让大家对其放松警惕。
直到最后觉得时机成熟,再一把逆袭赢下来,就刚才的这个演术的火候其实很有讲究的,既要不让人看出自己在演,也要让大家觉得已输到山穷水尽,直到最终的时来运转。
一系列的表情很考究演技,从一开始的不屑,到颓废,再到最后的癫狂,一切都演的那么顺理成章。但丁格觉得过程还是有瑕疵,就一开始的不屑和中间时段的疯狂都稍显浮夸,不符合人物当时的情感宣泄。然而,总体来说还是不错的,他也给自己作出肯定,如果真要打分的话,应该刚才那段表演能在75分及格线上。
其实之所以能不露破绽,里面还有一个关键因素,就是丁格这个学生身份。学生才是最好的伪装,是的,身份其实也是演术中最重要的一环。试问一个中年大叔,或者三十郎当的社会青年,那人家肯定会第一时间在你头上打个问号。
不得不说今天的丁格如有神助,简单说如果是平常的设局,是需要有人在旁配合才行,重生以后的丁格身边根本没有拍档。
那么今天扮演这个角色的人恰好就落在身旁的龙斌身上。龙斌是被动去演绎角色的,他不知道剧情,是由丁格带动着他才一起去演绎了这一出精彩好戏,如果没有龙斌在旁从开始的好言相劝,到最后的七情上面,今天这一出不会如此完美收官。
丁格赢了今天一局,也是最后一局,这种局赢一把就够,再出手就会露马脚了。不得不说,最后当丁格看庄家开出骰子的时候,那句“……中了,我艹,我草草草,这也能中?”才是点睛之笔,让人觉得他看到骰子时的意料之外,从而也更有力的诠释了他这个愣头青角色的饱满度。
其实刚才除了利用演术之外,丁格还运用了千术的另一门技艺,耳术,在千门赌术技艺里,耳术和眼术都尤为重要。
高明的老千,耳术一般都极其犀利,顶尖的耳术不单可以凭听觉去分辨骰子的点数,且还能做出许多平常人觉得不可思议的事情来,比如丁格在银行分辨枪械型号那一幕。
赌场里,耳术练到高明之处,能分辨荷官洗牌时的顺序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