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怕是浙匪的决死一搏了,奴才先带兵去支援遏必隆,还请王爷尽快组织拱卫军跟进。”
“你且去,步兵快到了,本王爷随后就跟上。”
单纯的骑兵,尤其是像他们这样的轻骑兵,还需步兵配合,以步骑混编的战法才有可能击破江浙明军闻名于世的坚韧方阵。然则陈文如何反应,有着何等底牌,却也不是他们能够控制得了的,此间既然有了动静,他们就必须做出应对,绝不能让陈文太过轻易的达成目的。
鳌拜大旗竖起,到了此间也已经收敛了近三千骑。其他暂且尚未归建的,有的是没于阵中,有的则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不过这些蒙古人却也不太敢轻易撤出战场,因为一旦清廷取胜,他们如此行径便必然会遭到清廷的报复,而其他蒙古部落就更会扑上去分一杯羹,乃是事关生死的大事。
这样一来,算上遏必隆的那五千骑,也是一支不小的战力。至于多尼的拱卫军还有大用,暂且不可轻动,此间也唯有他们二人去拦截那支战法始终保持着神秘感的老年近卫师的骑军。
鳌拜再度出击,遏必隆也早已对青年近卫师展开了大规模的袭扰。五千骑兵,分属五镇。不比鳌拜的那支骑兵部队,武卫右军的骑兵是有着完整的军官团的,组织度不可同日而语。此间兵分五路,对青年近卫师展开了全面的袭扰,伤亡不断增加,但却也确确实实的拖住了青年近卫师的脚步,使得这支以攻击见长的部队不得不坐困此间,无法继续展开攻击。
远处,老年近卫师向着此间移动,鳌拜和多尼看在眼中,身在阵中的遏必隆亦是如此。不说青年近卫师已经表现出的强悍战斗力,以及由此产生的对另一支近卫师的联想,只说这步骑配合,也万万不是他麾下的这支单一骑兵缩能够抗衡的。
眼见于此,遏必隆的将旗挥舞,传令兵四处,迅速收敛部队以待老年近卫师。而他的对手却显得一点儿也不着急,不仅给了他收敛部队的时间,更是连鳌拜的增援也等到了,缓缓的进入战场。
“很整齐,甲胄好像不错。”
这支近卫师的骑兵数量不匪,从远处看去,似乎还没有他们来得多,但是越是临近,就越让他们意识到他们此前的错误。此间的这支北伐军骑兵,一排排整齐的列队前进,没有足够的马速,也没有挥舞兵器的空间,看上去除了整齐,好像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这支浙匪是要干什么,难不成是准备这么一直推过来,拿骑兵当步兵用吧。”
遏必隆觉得他说出的这些都是废话一样,但是从望远镜中能够看到的就只有这么多。不只是他,鳌拜基于战场嗅觉,虽然依稀的感受到了恐惧,但是其可怕之处到底在哪,却是一点儿也摸不到头脑。
开战之初,武卫右军与青年近卫师的阵型宽度一致,距离运河尚有一两里地的距离。待到武卫右军崩溃,青年近卫师占据了武卫右军的阵地,但是随着清军的骑兵的大规模袭扰接踵而至,不光是没有继续展开攻击,阵型也不可避免的进行了收缩。而此时,鳌拜和遏必隆所部的骑兵与老年近卫师皆在这片西线战场上最不起眼的边缘地带,一在北、一在南。
“我率本部兵马冲阵,你随后掩杀。”
“嗯。”
远处的老年近卫师在进入这片边缘地带之后,阵型延伸开来,覆盖整条从运河河滩边缘到青年近卫师左近的战场,随后便直接以着刚刚那般整齐的骑阵,缓缓的压了过来,显得呆板而迟缓。
骑战讲究马速,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对面的老年近卫师在行进之中开始有了加速的痕迹,一场双方兵力差距不算甚大的骑战迫在眉睫,清军以遏必隆所部武卫右军的骑队负责率先发起冲锋,鳌拜带着蒙古骑兵随后跟进,当面锣对面鼓的迎了上来。
清军如此,遏必隆有自赎之念,亦是受限于这些漠南蒙古的骑兵的素质难以与新军骑兵相比。
大队的清军骑兵在遏必隆的号令之下,加速向南,如乌云压顶一般铺天盖地的掩杀而来。与此同时,他们的对手,江浙明军的这支老年近卫师的加速幅度却并不是很快,依旧是保持着相对整齐的横队滚滚向北。
从向左翼战场移动,这支军队便保持着一个相对整齐的骑阵。抵达此间,骑阵依旧没有丝毫散乱,依旧是每个骑兵与邻近的骑兵保持着极小的间隔,甚至是与后一排的间隔也小得可怜。
前两个横排组成了第一个骑阵,随后每两个横排亦是一个骑阵,全无分散开来的迹象,仿佛就是打算这么直截了当的如城墙一般压上去而已。
骑阵的最前方,李瑞鑫没有携带祖传下来的那根马槊,而是握着一把制式的马刀。这把马刀是军工司搬迁马鞍山之后研发的产品,不同于明军原本的马刀,长度、弧度上都有适当的调整,更是加了一个护手在刀把上,便是对于骑战一无所知之人也能够轻而易举的看出其中的差别。
一如身上的板甲式骑兵半身甲和头上的头盔,马刀亦是经过了无数次的实验,最后才定下了形制。李瑞鑫很喜欢这个形制的马刀,因为比之祖传的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