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衍风风火火地回到东宫,陆执看到他这样子,惊奇道:“殿下,出什么大事了?”
“去把全竖给我找来。”刘衍语气焦急道。
陆执见陈阙紧跟着进来,身后还带了不少士兵,更加不解道:“全竖怎么了?他刚才向我告了假,去城东了。”
“他去城东干什么?”这话却不是刘衍问的,而是陈阙问的,陆执不安地吞下口水,喉咙滚动道,“说是这几日骨头痛,去找他信得过的老大夫看病去了。”
陈阙立即转身指挥道:“你们几个去城东找人,此人极其狡猾,不定是听到风声就想逃,你们几个去各个城门守着,还有你们几个去市井里找,留下的,去搜他的房间。”
眼前的一堆士兵转来转去,一下子消失不见了,陆执彻底懵了,诧异道:“殿下,到底怎么了,全竖做了什么,他对殿下可是十分忠心啊,做事从来不马虎,虽然人有点小机灵,可是为人忠厚,不会做出不利殿下的事的。”
刘衍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就是他借着我东宫太子的名义,利用徐之才为他制药,杀人栽赃,陷害沉夏。”
陆执见刘衍气愤转身,忙跟上去道:“不可能,全竖是信佛之人,从来不杀生,更别提杀人了,我看这件事一定是搞错了。”
冲到全竖房内的士兵不一会就冲了出来,十分欣喜地拎着一茶壶跑到了陈阙面前,刘衍瞧见,忙疾步走了过去,凑过去一看,还真是一茶壶。
士兵将壶盖打开,解释道:“殿下、大人,请看,这茶壶中的水并就所剩无几,那全竖将药粉一股脑倒到了茶壶中。因此粉末都结块了。”
陆执纠结地挠了挠头,始终不理解,为什么全竖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全竖最后是在城门口被士兵抓到的,带回司刑寺的时候是被抬回去的。只因当时他还想逃,便被狠狠打了一顿。
刘衍听闻全竖被抓,又火急火燎地亲自赶到司刑寺,陈阙亲口告诉他,那全竖对自己的行为供认不讳。
起因。还是为了那萱娥姑娘,他侥幸见过萱娥一面,从此便陷入泥沼,不可自拔,终于有一日,在被狠狠拒绝后,便埋下了报复的种子。那日,正好撞见门外偷偷摸摸的楚沉夏,顺势栽赃给了他。
事情到了这里,刘衍便不再关心。不等楚沉夏被放出来,又急着赶回了东宫,之后又急着进了皇宫,向皇帝上书回鲁国。
这过程,竟是一口气也没歇,等楚沉夏回到东宫时,刘衍已将马车一应准备好,只等着他来了。
楚沉夏吃惊地看着东宫门口蓄势待发的队伍,哭笑不得道:“殿下,你再着急也不至于着急成这个样子啊?真的不打算让我进宫拿些东西吗?”
“你的东西我全都帮你拿了。你看看,可有落了什么?”刘衍将马车中的包袱递了出来,楚沉夏却没接,而是爬上了马车。
刘衍笑着将包袱放好。他自然知道楚沉夏刚才的话不过是随口一说,他全部的行李也不过是几本书罢了,有什么东西是会落下的?
“难怪殿下要我在司刑寺沐浴更衣,原来是好准备一切,及时离开建康啊。”楚沉夏打开包袱,将那几本书翻来覆去地看。
刘衍往后一靠。轻声叹气道:“诶……可算是结束了,你也不必看了,这书是一本都没少,都在。”
“殿下觉得事情都结束了?”袱,故作不经意地问道。
“你什么意思?我知道,你又想说我不思进取,只知道逃避云云,你这些话,我听腻了,我眼下只想快点回到黄陵去,那里还有一堆事等着我去处理呢。”刘衍微微闭目,嘴角不住上扬,心情似乎不错。
楚沉夏的话却给了他当头一棒,“那要是我说,全竖只是代罪羊,替死鬼呢?”
刘衍猛地睁开双眼,身体紧绷,方才还舒展开来的两道眉毛,此刻紧紧拧在一起,沉声问道:“那凶手到底是谁?”
楚沉夏摇了摇头,只说了两个字,“不知。”
其实他心中有一个答案,只是不敢确定,那夜跑出来救他的景旡,极有可能是杀害萱娥的凶手,也极有可能是他利用全顺引诱自己掉入陷阱。
只是他想不明白,这样的手法从来都是出自刘彧,怎么庆王那边也学起了这样的手段?
“沉夏,你明知道我对你推心置腹,你怎么就对我事事隐瞒?”刘衍脸一沉,对上他清明的目光,问道,“你当时为什么会去酒肆?你在查什么?”
“我当时……”楚沉夏稍作沉吟,话锋随之一转,反问道,“殿下难道没有觉得,只要一到建康,我们的行事就变得不可控吗?我总觉得有只无形的手在背后推动着一切,我们正按着他所设想的步伐一点点走下去,我害怕到了最后,即使醒悟过来,力挽狂澜也为时已晚。”
刘衍经他提醒,发现确实如他所说,垂眸深思道:“建康鱼龙混杂,所有的人都挤在了这一小小城中,搅得这天翻地覆,就连一个小人物也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每个人之间只剩下一些可怜的心计和表面的恭维,很多暗算,防不胜防,这也是我急切想要离开建康的原因。”
楚沉夏认真听着,并未插嘴,刘衍直起身子接着道:“可是鲁国不一样,建康如果是深海,鲁国就像是平地,什么东西都看的见,摸得着,那种和平安康,自由潇洒,是我在沙场上永远体会不到的。我一定会守住鲁国,还鲁国一个和平盛世。”
“殿下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