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鱼贩不等楚沉夏和刘衍开口,已经吓得站不稳,跪倒在地,声嘶力竭道:“两位大人!我什么都不知道啊!我就是一个卖鱼的啊!”
楚沉夏有些好笑地看着他道:“你还是说吧,别和我说这种废话,你要知道,刀剑是从来没有眼睛的。”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大人要我说什么?”鱼贩说着假意去抹眼泪。
刘衍却没有楚沉夏那个耐心,手中的剑一扬,削去了鱼贩的斗笠,连带着削去了他的一片头皮。
鱼贩大吃一惊,摸了摸头皮,惊恐着迭声道:“我说我说我说!”
刘衍手中的剑“铿”一声,回了剑鞘,却听得他浑身一颤,抖着嗓子道:“今日杀人的是一帮无赖,平时就常常欺压百姓,其中一个就是……就是我的表哥,我不知道他们会做出这样的事来,我真的不知道啊!”
楚沉夏见他害怕地鼻涕眼泪都出来了,头皮的血又可怖地流下,实在不像是装的,当即追问道:“他们栖身在什么地方?快说!”
“在……在城西的东坡三里地,那里……有一个废弃的宅子,他们……他们就住在那里。”
刘衍皱眉道:“是谢家老宅。”
那鱼贩连连点头,又拼命磕头道:“我只知道这些,别的什么都不知道,两位放了我吧!”
楚沉夏和刘衍交换了一个眼神,便对他道:“放你走也可以,不过你今日说过的话,日后无论谁问起,都不可以说出来,否则……”
不等楚沉夏说完,他又重重磕头道:“我知道了,我记住了,绝不会说出去的!”
鱼贩见刘衍挥了挥手,仓皇起身。踉踉跄跄跑开了,楚沉夏的目光却牢牢盯着他不放。
“那我们现在动身去谢家老宅吧。”刘衍见他出神,提议道。
楚沉夏点了点头,上马前忽然又偏头问道:“殿下觉得方才那个鱼贩可有奇怪之处?”
“奇怪?我只觉得他十分胆小。”刘衍不以为意地笑了一声。利索地翻身上马。
楚沉夏也只好翻身上马,和刘衍一起往城西奔去。远远便看到了那谢家老宅,老宅内灯火通明,不时传来几声夸张的笑声。
两人将马拴在林中,悄悄移步至宅子边。见刘衍抬步就要上前,楚沉夏忙道:“殿下莫急,不如让我先去探探?殿下就在外面接应我如何?”
刘衍摇头道:“不行,这宅子里那么多无赖,就算你武功再好,双手也难得四拳,我和你一起进去,也好有个照应。”
见刘衍又起身,楚沉夏忙一把按住他,耐心劝道:“殿下还是在外面等着吧。我要是出了什么事,殿下也好找人来帮我。但殿下要是出了什么事,这事情可就不简单了。”
“不行,我一定要去,你别想拦着我。如果因为这太子身份,就要畏首畏尾,怕这怕那,那我索性呆在东宫好了。一年四季都不用出门了,因为出门会有刺客。”刘衍不想再和他磨嘴皮子,索性起身往大宅摸去。
楚沉夏见状。只好作罢,紧紧跟在他身后。
两人爬上墙头,悄悄打量着院子里的动静,只见院子里空无一人。但那大堂却聚集了不少的人。
他们围桌喝酒,大口吃肉,吃到兴处,竟然还玩起了骰子。更有激动的,竟然蹲在凳子上一边啃着猪蹄,一边两眼放光道:“大!大!大!”
楚沉夏轻拍刘衍的肩口。示意他跳下墙头,轻声道:“趁着他们吃饭,不如我们去后院看看。”
于是两人又来到了后院的墙头,后院柴房门口,有两个人倚着门在发牢骚。
“王兄,你听听他们笑的多开心,光是听听都觉得饿了。”
另一人道:“那有什么办法?这屋里两个崽子我们得看着,他们要是丢了,我们的脑袋也得搬家。”
“诶……可是等我们过去,估计没剩下什么肉了,只剩一堆骨头渣渣。”
刘衍见那柴房门缝中有缝隙,抬手示意楚沉夏望去,只见柴房中两个孩童被束手绑在桌脚。
这定是王秦的那对儿女了。
楚沉夏示意刘衍留在墙头把风,自己忽然跳了下去,将那两名守门人吓得几乎跳了起来。
不给他们出声的机会,楚沉夏便翻滚上前打晕了他们二人,当他试图打开柴房锁链的时候,刘衍忽然也来到了他身旁。
楚沉夏惊道:“殿下怎么过来了?”
刘衍没有回答,举起手中的剑在铁链上一砍,“咣当”一声,铁链随之断裂,他笑道:“你身旁没有利器,是打不开这铁链的。”
那铁链断裂声何其响,楚沉夏连忙拉过刘衍至一旁,偷偷观察,却发现前院的笑声并没有因此而停下。
刘衍拍了拍他道:“他们喝酒喝得那么热闹,是不会察觉的,我们快进去带他们出来吧。”
不等楚沉夏反应过来,刘衍已经踢开了那柴房的大门,门上似乎放了什么,在他开门的那顺间跌了下来。
刺鼻的,白色的粉末登时扑向他整个人,楚沉夏想要拉开他,却已来不及了。
这个时候,一阵大笑声忽然从身后传来,最前面的那人十分开心道:“哈哈哈,当老子是傻子吗?敢进我义庄,就让你们有去无回!”
楚沉夏正想开口说什么,却听刘衍对他道:“沉夏!我看不见了!”
对面那人又哈哈大笑,拍手称快道:“老子的石灰粉如何?二位可还满意?哈哈哈,更狠的还在后面呢!”
楚沉夏见周围全是他们的人,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