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你跪着求几句,叩几个头人家就会放过我吗,不可能的,你别自欺欺人了,白白损了自己的尊严。”
寒大爷爷让他这话气得七窍生烟,而三叔公等人则齐齐摇头叹息。
德福说得没错,这孩子的品性不行呀,明明是他做错了,但自进了祠堂从头到尾没听他认过一句错,现在还反而说长辈的不是。
这样的人书念得再好也是没用,只能是个祸秧子。
三叔公等人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最后三叔公拍拍寒大爷爷的肩膀。
“德福,就照你说的办吧,不过这族长还是得由你来当,你们嫡枝就你跟德寿了,你不当族长,难不成还能让德寿来当吗?”
如果是在今年之前,他们兴许还会同意,但从去年底到现在,这寒秀才就没干过一件明白事,让他当族长,别说他们,就是家族里的那些后生也不会认可的。
三叔公没说得太明白,但表达的意思已经够明白了的,寒秀才只觉一张老脸火辣辣的,他觉得也许他该好好想一想才行了。
于是族长之事暂且放下,但寒玉祈的事却不容再拖,不管寒永松如何苦苦哀求,寒玉祈如何各种不服、各种冷嘲热讽装疯卖傻,他仍是被当场逐出了嫡枝三房,在族谱上被划掉了名字,至于何时能再以旁枝的身份再上族谱,就要看他日后的表现来决定了。
这也是三叔公他们商量过后的一致决定,这娃的心性太歪了,若是不下狠手扳正少不得还会给家族招祸,若是那样,还不如不要这个子孙。
当然寒大爷爷他们这样做,最大的用意仍是想给寒玉祈一个教训,好让他早日认识自己的错误能迷途知返,毕竟多子多孙是古人抛之不去的执念,寒玉祈到底是正经的寒家子孙,若说真的就此不要了,还是很难的。
只不过后面事情的发展,却容不得他们不忍痛割舍了,当然这事还需稍后再细说。
听到这处置结果,寒玉祈气得差点发疯,腥红着一双眼睛死命的瞪着寒大爷爷等人,“你们会后悔的,你们总有一天会后悔的。”
一边吼着,他一边难以忍受的转身跑了出去。
寒永松见状,一副生怕寒大爷爷他们记恨的模样,哭着又是叩头又是道歉的。
到底是自家子孙,大爷爷他们看到他这样,心里也不好受,终是长叹一声,敲打了他几句后便让他扶起已经木然的寒秀才回家去了。
待寒永松一边抹着泪一边扶着寒秀才走出了祠堂,村长和其他几姓的族长宗老便也告辞了。
待外人都走了,寒大爷爷这才唤过秀娘问道,“永柏咋会刚回来又出远门了?”
这问题,寒初雪在家的时候便跟秀娘交过底了,所以这时她倒也不慌忙,当然最大的原因是她认为小闺女说的真是事实,所以也没什么好心虚的。
想到相公这次是去干嘛的,秀娘还不由露出了笑脸,“好让大伯知道,咱家又买了个几百亩的桑园子,永柏这趟就是带些人过去那边好能打理那桑园子的。”
什么?永柏家又买地了,还是几百亩?
寒大爷爷和三叔公等人惊讶过后,兴奋了,这可是寒家的兴盛之兆呀。
“这是咋回事,你快说说。”
真的要细说,秀娘还真不清楚,只得把寒初雪拉了上来,“大伯,这事二丫更清楚一些,还是让她说吧。”
永柏这小闺女并不简单,寒大爷爷早心知肚明,秀娘这话他倒也不觉得不对,点了点头,又问了寒初雪一回。
寒初雪有礼的朝众人又行了一礼后,这才浅笑道,“禀大爷爷、叔公和各位叔伯,事情是这样的。”
“上一回我爹带着我们兄妹几个去了趟开阳,刚好遇上邱从丰的家人、奴仆被拍卖,于是就买了一些,结果里面凑巧有一人,是邱从丰的族弟,因为他不肯跟着邱从丰同流合污,所以保下了一命,没被砍头或充军而只是被贬为奴了,从他口中爹听到原来官府有意拿出一些邱从丰所占的田地出售,而且价钱还不高,爹便动了心思,于是派了那人前去购地。”
“这次玉华堂哥在开阳出了事,爹又带着我去了开阳,倒没想到那邱从丰的族弟还真帮我家买下了一个三百亩的小桑园子,只是当时邱从丰出事后,管那桑园的人也跟着被抓了,所以现在变得没人打理,于是这次回来,爹看家里暂时没事,生怕那桑园再没人打理会荒废,所以就急匆匆的带了一批下人赶过去了。”
长长的一段话,寒初雪说得条理十分清晰,事情的来龙去脉也说得清清楚楚,寒大爷爷等人听得明明白白。
听到一个没犯事的人就因为身份问题也被贬为奴了,对于当官不只能光宗耀祖也能毁家灭族的这事实寒大爷爷等人再次有了深刻的认识,原本看到寒永松和寒秀才那模样还有些不忍的他们,顿时坚定了自己的立场,就算对不起他们父子也断不能因一个寒玉祈而毁了整个寒氏一族,更何况若不是他们父子教导无方,寒玉祈也不至于会歪成这样。
三叔公一脸的欢喜,当然也有羡慕,三百亩的地呀,他们一族人加起来都没有这么多的口分田更别说是自家的地了。
“难怪永柏刚回来便又赶过去了,这么些的地还真不能荒了。”
寒大爷爷等人也赞同的直点头。
寒初雪却有些遗憾的道,“这地虽重要,但玉华堂哥出了这样的事,我爹原也想着先把它丢一边,先处理好玉华堂哥的事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