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他竟然是大理寺卿的徒弟,倘若与他搭上关系,那以后的生意岂不是可以做到全国各地?”想到这里,左弘济顿时露出了笑脸。
他亲热的挽着李沧海的手,满脸堆笑的道:“兄台真是年少有为啊,管家,速速摆宴,老爷我要感谢李公子查出凶手的恩情!”
管家躬身应答,命人撤去原来的宴席,很快就换上了新宴。
酒席上,李沧海与两人觥筹交错,畅谈古今,很快三人就打成了一片。
酒到酣处,左弘济眯着眼睛,奉上‘螺化玉’,说道:“李兄为我找出凶手,左某无以为报,这‘螺化玉’就请李兄收下,权当左某的报答之情。”
王不全盯着‘螺化玉’,眼中出现一股贪婪之色,不过这股光芒很快一闪而过。
李沧海接过‘螺化玉’,这‘螺化玉’他曾经听说过,前世他曾听过有人花几千万购买过一枚铜钱大小的‘螺化玉’。
唐代虽说不如后世那般,过于注重收藏,但即便放在这个时代,‘螺化玉’仍然是价值连城的珍宝。
这枚‘螺化玉’虽只有指头大小,但玉质通透,纹路清晰,浑然天成,乃是世间不可多得的珍品,看的李沧海都有些心动不已。
他深吸了一口气,看着手中小巧的‘螺化玉’,他啧啧了几声,忽然笑道:“好东西,只是这东西太过贵重,李某愧不敢受啊。”
“嗳,李兄说哪里话,要不是李兄,这宝贝早就被那恶仆给偷去。何况你还替我找到了杀妻凶手,这‘螺化玉’再如何珍贵,也比不上李兄对我的恩情啊!”左弘济打着酒嗝,满脸赔笑的说道。
他是个生意人,又怎会做出让自己吃亏的买卖?他以为李沧海是张英彦的弟子,傍上了他,也就等于傍上了张英彦这个靠山。
张英彦是谁,那可是名震天下的大理寺卿,掌管天下邢狱,就连皇亲国戚,也要敬其三分。
有张英彦做靠山,以后的生意就会风生水起,别说一枚‘螺化玉’,就是再多几枚,他也愿意拿出来。
李沧海将‘螺化玉’送还给了左弘济,他微微一笑道:“此物还是太过贵重,左兄若是想感谢我,就将这块奇石送与我便是。”
说着,他拿出之前在厢房中找到的一块透明石头,放在了条桌上。
左弘济有些为难的摊开手,道:“李兄,这送出去的东西,岂有回拿之理?只要李兄喜欢,我这屋中藏品,你随便拿就是,不过这‘螺化玉’,你无论如何都要收下。”
左弘济说的情真意切,凭借着一张混迹商场的嘴,说的天花乱坠,最后让李沧海都觉得自己不收下‘螺化玉’,简直就成了千古罪人一般。
王不全也在一旁劝他收下‘螺化玉’,说是权当此番交易的信物。
李沧海犹豫半晌,才决定收下‘螺化玉’。
“罢了,既然两位兄长这么说,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李沧海收好‘螺化玉’,并将那块透明的石头放进了布包,这才说道:“两位,这买卖既然已成,可否带我前往粮仓一看?”
“这深更半夜的去粮仓作甚?”王不全有些不解的问道。
李沧海对左弘济使了个眼色,左弘济心中了然,立即摈退了左右。
扫了眼四周,李沧海压低声音,谨慎地道:“实不相瞒,我这三百担粮食,其实是洛阳府囤积的赈灾粮。”
“什么?洛阳府的赈灾粮?”两人吃了一惊,同时叫了起来。
“嘘”,李沧海对两人做了个手势,沉声道:“实不相瞒,我有个堂弟在洛阳府当差,这些赈灾粮就是借他之手弄出来的。两位也知道,这些是烫手的山芋,若是被查出,那可是重罪,所以我来到正阳城寻找二位。”
左弘济与王不全对望了一眼,两人在心中琢磨了会,王不全忍不住感慨道:“李兄弟还真是胆大,竟敢打洛阳府赈灾粮的主意,与李兄弟相比,我等实在是上不了台面啊!”
李沧海点了点头,他用手敲了敲条桌,认真的道:“此事事关重大,我必须确认两位是否真的在贩卖赈灾粮,否则,此事就当我没说。”
左弘济与王不全面面相觑了一阵子,似乎有些犹豫不决。
李沧海见状,站起身来,淡淡地道:“罢了,既然两位害怕,那我也不勉强,就此告辞。”
说着,他招呼狄晴与粉儿,就往门槛走去。
常风见状,也急忙跟了上去,眼中尽是纳闷之色。
他见识过李沧海破案的手段,对他找出凶手并不感到讶异,他不解的是,李沧海身为正阳县令,为何会和王不全谈起了生意。
李沧海所说,究竟有几分真假,谁也不知道,但是要说他破案的手段师承大理寺卿,他倒是一点也不怀疑。
在他的印象中,断案高手向来只存在于大理寺,而大理寺卿就是高手中的高手,最有名的当属曾经身为大理寺卿的名相,狄仁杰。那可是被称为‘神断’之人!
“大人今天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他改变初衷,想做个贪官?这样的话,我要不要孝敬他一些,也好为以后打算?”常风盯着李沧海的背影,心中暗自嘀咕道。
眼看李沧海踏出门槛,头也不回的往大门口走去,王不全突然叫道:“李兄弟留步!”
李沧海没有停脚,依旧往前走去。
王不全见状,急忙跑了过去。
“李兄弟,李兄弟暂且留步啊!”
王不全连叫了两声,李沧海才停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