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沧海犹豫了一下,他之前看到壮汉手中腰牌,分明是皇家腰牌,是以才跟着他们前来。
可这一路上他想了许久,也未曾想出是何人要见他。
他所认识的皇室成员并不多,若是李倓,李钰想要见他,直接支会一声即可,根本用不着这般麻烦。
可除了他们之外,又有谁想见他呢?
想不通这些,自然也就无法猜测对方目的。
不过,李沧海向来不惧生死。
他略微犹豫了一下,随即推门而入。
这房间之中摆着一张桌子,桌子上摆着一张棋盘,以及一壶酒。
而桌子旁边则坐着一名身穿锦袍的华贵男子。
此人约莫四十多岁,剑眉微扬,颔下长着两缕长须,给人一种雍容华贵之感。
李沧海进来之时,那人正捻着一粒黑棋,盯着棋盘思索。
“这位先生,不知喊沧海前来,所为何事?”李沧海对着那人抱拳行礼道。
那人紧盯着棋盘,自言自语地道:“这局棋,究竟要如何下,方能破局呢?”
李沧海走了过去,他看了一眼棋盘,心中不禁一惊。
他一眼就看的出来,这局棋乃是一处死局。
棋盘上黑子占据主要星位,无论白子从何处落子,结果都难逃一死。
那男子眉头紧锁,似乎在推算着该如何落子。
半个时辰过后,那男子手中的棋子依旧没有落下。
李沧海眉头微皱,他可没有这么多时间,在这里陪一个陌生人下棋。
想了想之后,他直接走到棋盘跟前,对着男子抱拳道:“先生,要破此局,其实并不难。”
那男子闻言,肩头忽然一动,诧异地看着李沧海,说道:“你能破解此局?”
李沧海点了点头,他看着棋盘,说道:“先生若是信的过在下,可让在下放手一搏。”
男子细细地打量了他一番,眼中忽然露出一丝惊疑之色。
男子稍作沉思之后,便点了点头。
李沧海对着男子拱了拱手,说了一声得罪,随即暗运内力,猛地挥掌对着棋盘拍了过去。
砰的一下,那棋盘直接给拍成了粉碎。
棋盘上的棋子,也纷纷化成了粉末。
那男子猛然吃了一惊,他瞪着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李沧海,吃惊地道:“你这是作甚?”
李沧海拍了拍手掌,平静地道:“棋盘已无,死局自然也就不复存在。正所谓,不破不立,破而后立,取舍之间,方见输赢。”
那男子诧异地看着他,又低头看了看粉碎的棋盘,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
“好,好,好!”男子连叫了三声好,赞许地道:“都说李爵爷心思聪敏,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李沧海微微欠身,说道:“先生过誉了,但不知先生找李某前来,究竟所为何事?”
男子笑了笑,他让李沧海坐下,而后端起酒杯给李沧海斟了杯酒,说道:“你可知我是何人?”
李沧海平静地道:“如若我没有猜错的话,先生的身份,应该是当今太子殿下!”
男子微微一愣,疑惑地问道:“你是如何知道的?”
“首先,先生的侍从手中所拿之令牌,乃是出入宫廷之令。其次,先生虽是布衣打扮,但用来束发的玉龙簪却并没有取下来。在整个大唐,有资格用这种玉龙簪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当今圣上,另一个便是太子殿下了。”李沧海说道。
男子闻言,伸手摸了下头上的玉龙簪,笑道:“李大人果然好眼力,如此细微之处,都能够观察的如此仔细。不错,我正是当今太子,李亨。”
李沧海忙对着李亨跪了下去,道:“李沧海参见太子殿下,方才多有得罪,请王爷责罚!”
李亨捋了下胡须,微微一笑,道:“李大人请起。这棋局困扰了本王许久,不想竟被李大人所破,说起来,本王还要感谢你才是。”
“下官不敢。太子殿下,不知您此番找下官前来,所为何事?”李沧海好奇地问道。
他刚来长安,而太子李亨又长居东宫,是以他并未见过。
他实在想不通,自己和太子之间会有什么交集。
“李大人,请坐下说话。”李亨指着圆桌对面的凳子说道。
李沧海犹豫了下,随即在他对面坐了下去。
“听闻李大人不仅擅长推理断案,还会兵法韬略。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李亨眯着眼睛说道。
“太子殿下过誉了,那些不过是传言罢了,信不得真。太子殿下有什么吩咐,尽管说便是,只要下官力所能及,定会全力以赴。”李沧海平静地说道。
“好!本王就等你这句话!”李亨似乎也并没有打算隐藏什么,他看着李沧海,凝重的道:“李大人,本王问你,你觉得而今大唐如何?”
李沧海看了他一眼,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思索片刻之后,李沧海说道:“当今大唐,内忧外患。”
李亨叹了口气,说道:“不错,内忧外患,确实如此。大唐盛世已经一去不返,可父皇却毫无察觉。本王身为当朝太子,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奸臣为祸,而无能为力,唉!”
李沧海微微眯眼,他听出了李亨话中之意。
他不露声色地道:“不知太子殿下口中的奸臣,又是何许人也?”
李亨没有说话,而是看了看左右,伸出右手蘸上酒水之后,在桌面上写了一个字。
李沧海盯着李亨的手指在桌面上先是写出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