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敢有所隐瞒!”柳大狗忙磕头道。
李沧海双手背在身后,点头道:“很好,本官问你,大年三十晚上,也就是昨晚,你在何处?”
“我……我……。”柳大狗有些惊慌失措。
“大狗,这位就是日前名扬长安的大理寺卿李大人,还是实话实说吧!否则,若是搭上了命案,那可就得不偿失了!”朱老五小声说道。
柳大狗顿时吃了一惊,忙连连磕头道:“我……我说!昨夜有人给了我一张人皮面具,让我假扮一名中年男子去大慈恩寺附近的一处宅院去引诱一名女童。”
李沧海剑眉一挑,心道,果然如此。
“说的详细一些!”
“是,是。五天前,有人找到了小的,给了小的十两银子,让小的帮他做件事。小的见有钱赚,便应了下来。本以为他会让小的去行窃,可不曾想接下来几天都没有任何消息。就在昨天下午,那人突然来找我,并给了我一张人皮面具,让我带上人皮面具,在酉时左右前去引诱那女童。到了酉时左右,小的出现在大慈恩寺附近,果然被外出玩耍的女童看到。说来也是奇怪,那女童似是知道我在引诱她一般,紧紧地跟在我身后。我便依照那人所说,将女童带到了昇平坊的一处宅院跟前。”柳大狗恨不得一口气将所有的事情全部说完,中间连气也不带喘地说了一堆。
“之后呢?”李沧海冷声问道。
“之后,小的突然听到一声凄惨的叫声,紧接着官差便追了过来,小的害怕暴露身份,便匆忙逃离了昇平坊。”柳大狗缩着脖子,小声回道。
“人皮面具现在何处?”李沧海接着问道。
“那面具小的本来想扔掉的,但见面具做工精致,日后或许能够换些钱财,便被小的藏在了家中土炕之中。”
李沧海点了点头,他来回踱了几步,沉声道:“若是再见到那人,你们可还认得?”
柳大狗和朱老五对视了一眼,两人顿时犹豫了起来。
“大人,小的并未见到那人容貌,仅从身形上辨认,小的也难以确定。”朱老五说道。
李沧海摸了摸下巴,眉头顿时皱成了一团。
如今他已能确定,指使凝香表演再来镇故事之人,与指使柳大狗和朱老五之人,乃是同一人。
但可能见过那神秘人面目的陈老汉已经身死,而凝香仅能从声音辨认,想要从这里查出神秘人身份,几乎不太可能。
而柳大狗与朱老五竟也没有见到那神秘人面目,这就说明神秘人一早就做好了隐藏身份的准备。
“若是能画出疑犯画像,那就好办多了!”李沧海揉了揉眉心,下意识地说道。
话刚说完,下一瞬间,李沧海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
“画像?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李沧海突然拍了下自己的脑门,眼神骤然一凛,盯着两人道:“本官可以告诉你们,指使你们之人,不仅涉及到几条命案,还牵连到造反的逆贼!所以,接下来本官所问,你们一定要认真仔细地回想,确定之后再说!”
两人闻言,顿时吓了一跳,但看李沧海脸色凝重,根本不像是在开玩笑,两人差点没吓尿了裤子。
“小的一定仔细回想,不敢胡言乱语!不敢胡言乱语!”两人点头如捣蒜,脑门上更是密布上了一层汗水。
李沧海命长史拿来纸张,自己则走到火盆旁,从地上捡起了一块木炭。
李沧海将纸张平铺在桌面上,而后看着两人道:“你们与疑凶有过近距离接触,所以,我现在要你们仔细回想有关疑凶的一切!首先,凶手的身高多少?”
朱老五回想了一会道:“那人身高与柳大狗相差无几。”
李沧海上下打量了一番柳大狗,约莫五尺二寸,将数字记下之后,他接着问道:“从你们说话间,可否猜的出其年纪?”
“回大人,那人声音晦涩而低沉,年龄应该在五十上下。”朱老五说道。
“你如何能确定他之年龄在五十上下的?”李沧海问道。
“那人手上有皱纹,但却不是很深。所以,他的年龄一定在五十岁上下。”柳大狗忙说道。
李沧海略显诧异地看了看两人,这两人混迹长安,以偷盗为生,倒也连就了一些能耐。
不过,仔细想来,却又在情理之中。
察言观色,辨认贫富,这本就是盗贼基本功。
有了这个基础,李沧海信心大增。
他不断提出各种细节让两人回想,同时根据两人所说,以碳为笔在纸上画了起来。
而柳大狗和朱老五在李沧海的引导之下,也回想起了更多有关疑凶的细节。
比如,疑凶背微驼,右手小拇指只有半截,性情冷酷暴虐等等。
而李沧海则根据两人所说,很快在纸上画出了一幅画像。
画像上,一名穿着戴有帽兜的黑色披风的男子,跃然纸上。
柳大狗和朱老五看到之时,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大人……您,您真是神了!这画的简直和我们所见到的一模一样!”朱老五惊叹道。
李沧海看着自己所画出的画像,却是眉头紧皱,暗自摇头:“可惜,还是差了一点!”
根据两人所描述,他已经画出了神秘人近乎八成的画像,甚至连口、鼻都画了出来,但唯独眼睛却没能画出。
一个人若是蒙上了眼睛,就会让人很难辨认,而这画像亦是如此。
李沧海虽根据线索画出了神秘人的心理以及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