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要是按你这么说的话,这事儿却是有些奇怪了。东方涟漪肯定不会是上清教的人,这个年纪的女生,还长得那么漂亮,就算是我没有留意过,其他的师兄也不可能私下里完全不曾提起过。可你说她既然不是上清教的人,埋伏在你们公司,还摆明了对殷明镜不怀好意,这得是什么人,又有什么目的呢?”刚一下班,梁祐焕就用与棋墨之间早就商量好的特殊联系方式,把棋墨叫了过来。两个人刚在医院小广场边上的长椅上碰了面,梁祐焕就迫不及待的把今天在单位发现的东方涟漪的反常之处一五一十的说给了棋墨听。棋墨本来是谨记着柯怀古叮嘱的话,对于梁祐焕兴师动众的叫自己见面,居然只是为了邻世红娘馆里的事情而有一些不满,可是听梁祐焕仔细的说完之后,棋墨也不禁百思不得其解的反问道。
“其实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东方涟漪几乎是在我和杜迷津入职后不到三天就来单位上班了,到现在也四个多月了,她能一直安分守己的在公司里沉下来,到现在都没被殷明镜发现任何异样,这个人的心智也算坚韧了。就算是被窝逮了个正着,可她也只是当时的那一瞬间表情上有些不自然,但应对还算是沉着稳健,似乎随时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我就是真的揭穿她,想从她嘴里问出幕后主使和她真正的目的都是绝不可能的。这又不是以前的衙门审案子,我总不能不由分说就把人绑起来一顿严刑逼供吧?所以现在对东方涟漪我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的,可我怕觉得这事儿肯定不会就此罢休,所以才把你叫过来,想要问问你师傅上次是什么时候和你联系的?他老人叫有没有和你说起秦济世现在的动向,东方涟漪会不会是秦济世这边找的外援啊?要真是这样,那可够麻烦的了,本教的这些人现在都防不过来呢,再加上一个不知道底细的东方涟漪,这分明就是提高了副本的闯关难度啊!”棋墨是从小就被送到上清教里,一直被柯怀古秘密的在暗中培养的,对于外界的很多东西他接触和了解的程度都不深,所以对于梁祐焕感慨的“副本难度”他并不是很能听明白。可是看着连那个祐焕此刻一筹莫展的表情,棋墨倒也不难猜出梁祐焕想要表达的用意。他刻意的忽略了那些晦涩难懂的部分,把梁祐焕之前描述的所有细节在脑袋里又认真的回想了一遍,拄着下巴沉思了半天后,才不确定的说道:“应该不会是秦济世找来的人,师兄你想哈,如果你说的那个东方涟漪真的是秦济世的一记后招的话,那她的目的不是天玑石也不是迷津师姐,却仅仅是一个穿越过来对一切都没什么太大影响的殷明镜,这好像有点说不过去吧?而且你刚才也说了,这个所谓的东方涟漪去你们公司的时间之比你和迷津师姐晚了不到三天,那个时候的迷津师姐心里还是一心一意的向着她师傅的,秦济世在这个档口安插一个东方涟漪进来,冒着随时被迷津师姐发现自己不被信任的风险,这不是摆明了要逼着徒弟和自己反目吗?这么不划算的事儿,可不是秦济世的处事做派啊。”
棋墨的话说的倒是在情在理,梁祐焕不得不承认,自己是有些关心则乱了。来邻世红娘馆已经整整四个多月了,和周围的这些人早就已经称兄道弟打成一片了。有很多时候,梁祐焕都觉得自己忘记了最初是因为什么才被师傅派下了山,倒像是自己原本就是一个来邻世红娘馆应聘打工的普通员工而已。不知不觉间,他已经变的和杜迷津一样,会因为接到的单子怎么进行而认真的思考,会因为与大家工作上偶尔的默契而满足的微笑,也会因为公司里的某一个人遭遇了危险而真的担心。就像现在,当梁祐焕意识到与自己天天工作在一起的殷明镜,有可能会被人算计的时候,他的紧张已经超越了理智思考的范围。也正是因为这份紧张,才让连棋墨都想的明白的事情,反倒被梁祐焕自己模糊了思考。想明白了这些的梁祐焕笑着摇了摇头,刚想跟棋墨自嘲两句,就听到棋墨顿了顿又继续说道:“师傅倒是前两天刚刚下山来找过我一次,他说秦济世这段时间一直都在上清教待着,外表看上去就像什么事儿都没有一样,不过暗地里的动作倒是挺频繁的,一点儿也没闲着。师傅说秦济世的影卫已经不在上清教了,他老人家还让我再见面的时候记得提醒你一句,影卫下山一定是因为秦济世有什么不想让别人知道的计划需要完成,让你多多留意,免得被别人有机可乘。不过有件事,师傅让我暂时不要告诉你,可我觉得这事儿可大可小,所以一直都没想明白该不该说,都纠结好几天了。”
棋墨说到这里,眨着无辜的大眼睛有些发愁的望着梁祐焕,那个拧巴的小表情明显是在问“师兄你说我到底是说还是不说啊”。棋墨左右为难的小模样看上去倒是可爱的很,梁祐焕见了,也难免从心底里升起一股对于自家弟弟般的疼爱。他抬起右手摸了摸棋墨的起头,宠溺又纵容的说道:“什么事儿看把你为难成这样啊?没事儿,你想说的话我就听着,不会告诉师父的。你要是不想说就也别想太多,师傅既然不让你告诉我,一定有他老人家自己的打算。你就只管凭你心意做就好了,别让自己太为难。”
棋墨见梁祐焕听了自己的话非但没有追问,反倒是处处都在为自己着想,还劝自己放宽心,一点都没有表现出棋墨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