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心殿外旭日东升、艳阳高照,阳光充沛的清心殿内,正对着殿门的那面墙上悬着一块上题“厚德载物”四个龙飞凤舞的金色大字的黑色金丝楠木匾额,匾额下摆着一扇约有七八米长的缎面屏风。
就在这扇上面从右至左地绣着山川河流一年四季的景色变换,一共有十余副,每一幅图拣出来都可独成一景,拼在一起却又不显突兀,反而十分契合的缎面屏风后,门扉紧闭的右侧殿殿门前,就见冷晴朝挡在右侧殿殿门前的牧文点了下头,说了一句“我去看看炎子明”后,冷晴抬步便欲绕过牧文往右侧殿走。
然而,冷晴脚下刚跨出第一步,就被守在右侧殿殿门前的牧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伸手拦住了。
因牧文拦住冷晴的是他的左臂,是牧文握剑的那只手,因此,就见牧文横在冷晴面前的那只胳膊上还横贴着一柄三尺青峰,拦路神的气势十足。
这厢,突然被牧文拦住去路,本欲迈出第二步的冷晴只好默然止步。但冷晴并没有对拦住她的牧文怒目而视或者出言指责,冷晴只是静静地低头,看着牧文拦在她身前的那只握剑的胳膊陷入了沉思。
因为冷晴的面色及眼神均十分晦暗不明,所以完全无从知晓冷晴心中在想些什么。
只是须臾冷晴便缓缓抬头,面色淡然地将视线转向牧文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只听得冷晴语气平静地如此说道:“来解释下吧,为什么拦住我不让我过去。”
冷晴可不是那种只会傻乎乎地问“你为什么拦住我”这种问题的人,冷晴相信,只要是正常人,那么无论“他”做任何事定然都是有原因的。很显然,牧文是正常人,所以牧文拦住冷晴定然有牧文的原因,而冷晴想知道的,就是牧文拦住她的那个“原因”。
面对冷晴要求他解释的言语。如门神般挡住冷晴的牧文面无表情地与冷晴对视着,就听得牧文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平静无波地如是答道:“王泉之前交代了,若冷姑娘醒来,无论冷姑娘问什么我牧文都可以告诉冷姑娘。只有一点——绝对不能让冷姑娘靠近爷。”
早已得到过王泉交代的牧文,简直是完全没有任何隐瞒、据实相告地回答了冷晴。
虽然牧文的解释有些让人无法接受,但冷晴却完全没有与牧文据理力争的意思。相反,听了牧文的话后,与牧文四目相对的冷晴默了一瞬。随即就见冷晴往后退出一步,直接用行动表明了她不会再走近右侧殿。
用提剑的左手拦住冷晴的牧文见状,便也缓缓放下了他那只高抬拦路的左臂。但是牧文那双眼窝深陷的大眼睛却始终牢牢地看着冷晴,防备冷晴的姿态溢于言表。
对于牧文如此防备她的姿态,冷晴到是不置可否。
待牧文放下了手臂,退后的冷晴才缓缓张口,用她那清冷的声音、平缓的语调如是对牧文道:“既然如此,那我问你,加上上一次,炎子明这已经是第二次变成这样了。我想知道炎子明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还有,炎子明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虽然牧文这个木讷的家伙不知道王泉的用意,但是冷晴一听牧文那番解释,冷晴当即便明白了王泉的用意。
因此,冷晴也不客气,毫不犹疑地就将她的疑问一股脑地问了出来。而这两个问题的第一个问题的答案,冷晴早就想知道了,只是冷晴一直不曾光明正大地问出口罢了。
而那厢,面对冷晴的二连问,如门神般守在右侧殿殿门前。刚刚还信誓旦旦地说他能回答冷晴任何问题的牧文却沉默了。
见牧文沉默不语,只是面无表情地与她对视着,冷晴到也不着急,更不曾出言催出牧文。冷晴只是站在牧文对面,神色平静地静静地等待牧文的回答。
良久后,沉默的牧文才缓缓张口,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无波地回答道:“爷现在究竟怎样了我也不知道,先前将爷带回来以后我就一直守在这里,并不曾进去看爷如何。因此。我只能告诉你,爷现在的情况十分不好。”
牧文如此说着的时候,站在牧文对面的冷晴那双灿若星辰地眸子分外认真地看着语调平缓而语的牧文,冷晴眼中的期待之色是毫不遮掩的。但是当冷晴听见牧文说出他也不知道炎子明现在的情况如何时,冷晴眼中明显地浮现出了一丝失望之色。
虽然牧文的确不知道炎子明此时的情况如何,但是牧文却知道炎子明是因何而变成了那样!是以,就听得牧文话音一转地又说道:“至于爷为何会突然变成那样,是因为……”
原本有些失望的冷晴再次满眼期待地看着牧文,期待着牧文为她解惑。
然而,牧文的话说到此处,却被一声从牧文身后传来的轻微的“吱呀”声打断了。
尽管那声“吱呀”声确实轻微,但在这安静的清心殿的角落中,却也足以响彻人耳。
牧文本就反应迅捷,又因为此刻的右侧殿中只有炎子明和王泉二人在,牧文格外注意右侧殿中的动静,因此,在被打断了言语的第一时间牧文便当即扭头看向了他的身后。
另一方,得不到牧文答案的冷晴无奈之下,只得同样凝眸朝牧文身后看去。
于是,冷晴与牧文看见,右侧殿那扇原本门扉紧闭的殿门,已经被人从里面打开了,而站在那扇开启了一半的门缝中的人,赫然是本该在照看炎子明的——王泉!!
因为殿门打开,可以看见右侧殿内同样阳光明亮、光线充